和一柄直劍不一樣,這劍的劍刃之上多了幾個倒刃。
也就是尖端對着用劍之人的小巧刀刃。
被這樣的劍刺中,可以說是哪怕外傷好了,也會留下一條很長的內傷。
既惡毒又難以使用。
所以用此種劍形的人真的很少,自然,見過它的人也不多。
江澤抿脣,又問道:
“修煉《焚血》的組織查出來了麼?”
姬雨煙收回半截斷劍,低眉應聲:
“查到了,叫‘焚霜’,並不在大組織之列,但接的單子從無敗績,出手無活人。”
江澤挑了一下眉,
“這次他們失敗了。”
雨化田突兀出現,站在了姬雨煙身側,低眉道:
“所以我們擔心,陛下會被這個組織繼續盯上。”
江澤面色淡然,甚至還勾起脣角,
“你們以爲,簫鵬舉一次刺殺不成,會就此善罷甘休?”
雨化田的姬雨煙齊齊搖了搖頭。
江澤十分淡定的抿了口茶,
“那朕問你們,簫鵬舉送來這柄形狀如此獨特的斷劍,目的何在?”
姬雨煙遲疑道:
“他想撇清這次刺殺和他的關係?”
雨化田卻沉吟了一下,淡然出聲:
“他想要保住這個修煉《焚血》的組織,好在下次再次買他們出手。”
江澤點頭,脣角的笑意極淡,眸色冷漠:
“這功法何其恐怖,簫鵬舉自然不想讓他們覆滅。”
《焚血》的作用何其霸道,江澤可是切身的體會過了。
鬥氣七段的刺客,打着打着變成八段了,還有一個變成了八段巔峯。
江澤都開始懷疑,要是他當時沒有果斷的把剛剛到手的《冰心鏡》升級,那個八段巔峯的刺客搞不好能升級到九段。
那就算是江澤能憑藉着保護期,不會死,他身邊的人怕是也都得死了個透。
甚至雨化田都不得不和那刺客一換一。
看着江澤嚴肅的面色,一時間,雨化田和姬雨煙都沒有再出聲。
江澤沉吟了一下,忽然想起逼着自己往湖中滴血的那兩個人,便隨口問道:
“林文成和許開濟查的如何?”
姬雨煙低眉:
“林文成是當朝太尉,手上握着明面上至少一半的兵力。”
一半?還只是明面上?
江澤皺起眉,這個林文成,居然如此難以處理。
這些個手上有兵權的人,手上握着的往往不止明面上的這些兵力。
他們大多都會養私兵。
林文成居然擁有大周王朝一半的兵力……再加上他的私兵,想要扳倒這個人,纔是真的難。
因爲他手上是實打實的戰鬥力,和文官的權力可不一樣。
江澤抿了一下脣,就聽雨化田補充道:
“許開濟是簫鵬舉的得意門生,目前官居正三品。”
江澤的眉心稍微舒展了一下,既然是個正三品的文官,那就不算棘手。
畢竟是個讀書人,自然就能用最直接的權力和武力壓制。
這次狩獵,如果許開濟來了,而且剛好又惹到了江澤,江澤正好就可以拿他開刀。
想罷,江澤淡然道:
“朕打算明日去舞陵架狩獵,你們覺得應該帶多少人?”
“陛下,最好將所有死士全部帶出。”
江澤有些意外,
“爲何?”
姬雨煙低眉:
“主子今日狩獵的聖旨一下,有心之人定會再次想辦法刺殺,舞陵架本就地勢崎嶇,多野獸,若是帶的人少了,難免陷入被動的境地。”
姬雨煙倒是難得說這麼多話。
就在江澤沉吟時,面前多了一道身着白色鐵甲的人影,
“主子,聖騎士也可以全部出動。”
江澤有些意外突然出現的蒼照,但是目光落在他的面板上,心中還是有些遺憾。
雨化田和姬雨煙都是八段巔峯,但是蒼照卻連七段巔峯都沒到。
死士之中的七段高手一抓一大把,聖騎士……
連首領蒼照都不到七段巔峯,江澤有些不敢猜測。
雨化田則是始終都沒有出聲。
因爲他十分清楚自己的職責——他帶的暗衛向來都是一直留守皇宮的人。
畢竟暗衛擅長的方面比較全,雖然說衝鋒陷陣、拼死搏殺可能比不過姬雨煙帶的死士,可是把皇宮上下監視的全無死角,還是沒有問題的。
上次靈棲山祭祖,江澤就是把暗衛全部留在了皇宮之中。
江澤看着面前的三個首領,無奈的揮揮手,
“罷了,都先退下罷,雨化田,派一個八段的人盯着點穆琤。”
頓了一下,看着還留在原地的姬雨煙,江澤抿脣,凝眉道:
“去把小福子給朕盯緊了。”
姬雨煙低眉應了聲“是”,也消失在了原地。
只剩下一襲純白鐵甲的蒼照。
江澤一看見蒼照就有些頭痛,薄脣抿了一下,
“你挑十個好手,明日隨朕狩獵。”
“是!”
蒼照的眼神瞬間亮起,然後也學着雨化田和姬雨煙一樣離開了。
江澤闔眸定了一下神,揚聲道:
“小福子。”
“奴才在!”
小福子一路小跑,很快就來到了江澤的桌案邊。
江澤擡眼,目光在【忠誠:100】上停留了一秒,才道:
“傳朕旨意,明日一早,去舞陵架狩獵,五品以上官員和家眷、世家大族中人皆可同行。”
小福子低眉應聲,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異樣:
“歷來秋獵固定的隨行之人,還按照舊制來麼?”
江澤應了一聲,便揮手把小福子趕了出去。
揉了揉眉心,江澤長嘆了一口氣。
他需要兵力,還有錢。
原本江澤的心思在處理掉簫鵬舉的事宜,並沒有注意到這個事情。
但是剛剛姬雨煙一說手握一半兵力的林文成,江澤心中的警鈴頓時大作。
如果江澤手上真正掌握的兵力不足的話,林文成想反,江澤也拿他沒有辦法。
雖然說江澤目前還沒上過朝,沒有看到朝堂官員的忠誠值,但是保守估計,朝堂之上還忠於他的臣子應該是極少數的。
曾經支持他的呂氏宗親,應該也會因爲江澤把呂雉軟禁罰俸一事,開始站在江澤的對立面。
江澤忽然察覺到,他似乎已經把自己走到了一處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