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宿主,玄龜應該只是因爲龜息術的升級而陷入了沉睡,本來是不該出現任何動靜的。】
江澤的眉心剛剛鬆開了一點點,卻很快就再次蹙起。
玄龜的沉睡是正常現象的話,那剛剛爲何會發出異動?
江澤抿了一下脣,想起玄龜那預知禍福吉凶的能力,忽然靈光一閃,難道是玄龜有什麼事情想要提示他?
可是玄龜已經因爲升級而陷入了沉睡狀態,是什麼樣的事情,非要玄龜半夢半醒的提示一下江澤?
江澤的眉頭深深皺起,隱隱的已經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能讓玄龜這麼做的,應該並不是什麼好事吧?
江澤的眉頭擰了又擰,終於不再猶豫,從系統空間之內掏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江澤最開始進入這個遊戲世界的時候得到的道具——預知錦囊。
江澤一直也沒有使用它,本以爲會一直積灰,甚至江澤已經有了等保護期結束就把它賣了的想法,沒想到此時居然會用在這裏。
江澤闔眸,手指在那個預知錦囊之上點了點,終於取出了裏面的紙條。
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兇,向死而生。】
江澤皺起眉,捏着紙條的指尖泛了白,手中的紙條寸寸冰封。
看來,這次的舞陵架之行,並不會那麼順利且平安了。
桌案之上的紅色錦囊消失不見,很快,江澤手中已經冰封的紙條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江澤闔眸定了一下神,猶豫了一下,卻並沒有領取系統空間之內的那兩個名士英魂。
即便舞陵架這個地圖要危險一些,但是目前,江澤這邊的人都是很熟悉的,不管是先來的雨化田、姬雨煙,還是後面的蒼照、荊軻。
江澤都可以做到讓他們的能力最大化的被使用到。
這個時候突然加人,首領之間一點磨合期都沒有的話,要是再生死攸關之際因爲配合不好拖了後腿,那可就熱鬧了。
而且江澤覺得,目前的佈局還算是可以。
沉吟了一下,江澤再次點開遊戲系統的聊天界面,給李安發過去一條消息:
【江澤:舞陵架很難,多帶點人過去,最好在保護期之前離開。】
畢竟現在還處在遊戲的保護期之內,明日舞陵架開啓時,正是保護期的第六天。
這個遊戲的新手保護機制,還可以讓玩家們性命無憂兩天。
兩天之後,可就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了。
江澤脣角的笑意極淡,想到預知錦囊當中的紙條,估計着自己也很難在保護期之內離開舞陵架了。
以往都是秒回江澤消息的李安卻是過了好一會兒纔回應江澤:
【李安:QAQ好的大哥!】
【李安:大哥,小福子把那兩個公主寫進狩獵隨行的名單裏,這是正常的嗎?】
江澤眉梢挑了一下,心下暗道了一聲果然。
兩個並不相同的遊戲世界,出現的同樣的小福子,此時露出了同樣的馬腳。
看來江澤的推斷一點沒錯。
江澤面色淡漠的碾碎手上的冰,意念微動,迴應了李安:
【江澤:小福子有問題,把他砍了,那兩個公主沒有必要去舞陵架。】
【李安:好的大哥QAQ!】
江澤收回遊戲系統的私聊界面,看了一眼暗沉沉的天色。
他總覺得心裏又升起了異樣的感覺,但是轉瞬即逝。
江澤這樣的異常感覺時斷時續的持續到了到達舞陵架時。
保護期的第六天,是個難得晴朗的好天氣,雲淡風輕,天色澄明如鏡。
舞陵架的地勢十分崎嶇,在江澤剛進來時,系統已經給他看了大致的地圖。
舞陵架的主體是六座挺拔的山峯組成,中間的山谷地勢又低,整個地圖之內的地勢落差就更大。
但是江澤總是覺得怪怪的。
“系統,你看着這些山,”
江澤皺眉看着面前只有他能看見的廣闊光屏上的地圖,在心底問系統:
“像不像兩個等邊三角形倒扣在一起?”
系統沉默了一下,纔回應了一個字:
【像。】
江澤抿脣,挑開馬車的簾子,擡眼看了一眼好的出奇的天色。
“陛下,可是有事煩憂?”
白秋生得了江澤的特許,依然和江澤坐同一輛馬車,但是此時的馬車上,已經沒有楚寒漪了。
畢竟白秋生是江澤內定下來的國師人選,忠誠值是江澤看着一點一點的升上去的,出問題的概率可以說是極小甚至不可能。
白秋生背靠完全效忠於江澤的佔師白家,手上又拿着江澤親賜的通幽,甚至,他手腕上還纏着一根解不開的紅繩。
所以江澤對於白秋生,可以說是很信任了。
楚寒漪當然暫時達不到這個待遇,即便她長相確實可以稱得上一句傾城佳人。
但眼下這種四面楚歌的境地,江澤還不至於會被美色衝昏了頭。
他要是真的只看臉,怕是早就被謝霜勾的魂都沒了。
江澤皺眉“嗯”了一聲,就差把“朕心裏有事,大事”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白秋生是何等的聰明,自然是一瞬間就理解了。
白秋生晃了晃手中幽紫色的長簫通幽,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通幽紫光流轉的簫身上輕輕的摩擦了幾下。
看着江澤皺起的眉心,白秋生擡眼看了一眼馬車上的兩個太監,猶豫了一下,才說,
“陛下,這兩個太監……”
他記得之前江澤身邊的貼身太監似乎是小福子,而且他明確的掐算出來,小福子有問題,是被人蠱惑或者控制了。
不過半天時間,江澤身邊的貼身太監就換了人。
但是出於謹慎,白秋生還是打算先問一下江澤。
有了小福子的前車之鑑,白秋生對這兩個面生的太監一時提不起信任。
即便江澤給了他們連之前的小福子都沒有的待遇——讓他們直接進到了馬車之內。
江澤擡眼,看了一眼坐在馬車邊緣的來福和來財,面上的表情並沒有多少變化:
“嗯,自己人。”
這兩個太監可是西廠裏面的人,要是這人還不可以信,那江澤恐怕真的就沒什麼人能夠信任了。
白秋生的眼中劃過瞭然,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道:
“陛下此行,生路無虞,但危機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