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江澤並沒有糾正他的誤解,反而從善如流的改了口:
“是……我也是。”
林書宇臉上的眼淚和鼻涕齊下,整個人委屈之中還帶了點好奇:
“你是因爲什麼被抓的啊兄弟QAQ?”
江澤頓了一下,坐到一邊,平靜道:
“不知道我爹犯了什麼事。”
林書宇吸溜一下鼻涕,整個人愁成了一個霜打的茄子:
“我爹乾的壞事多了,這下可壞了……那個狗皇帝,有本事找我爹算賬啊,抓我算什麼本事!”
江澤眨了一下眼,沒有迴應。
這個林書宇難道和他爹林文成不合?
但是一看他的武力值,居然有83點,倒是不低。
還好是荊軻親自去的,只有以他高達98點的武力值,才能在瞬間就把林書宇拿捏住,不會引起大規模的動靜。
但是83點的武力值也有鬥氣八段了,顯而易見的是,林書宇絕對不是個草包廢物了。
那他僞裝至今,確實是個人物,不容小覷——這是一個照面之間,江澤對林書宇的印象。
林書宇見江澤一直也不說話,也不哭了,還開始自己找話題:
“兄弟,你真不知道你爹都犯了什麼事?”
江澤面色如常的搖了搖頭。
先帝都死十個多月了,他能犯什麼事?
看到江澤的迴應,林書宇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時而激動時而沮喪:
“那個老東西,害得老子躲在邊境吹了四年西北風,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非得揍他一頓不可。”
江澤:……
這是什麼品種的大孝子?
但是現在江澤並不能看到他的忠誠值,顯然是因爲林書宇並不知道江澤的身份。
所以,他應該不是猜到了江澤的身份,纔會故意這麼說得。
難道這真是林文成親生的大孝子?
江澤雖然心中百轉千回,但是面上始終帶着淺淡的笑意,並且適當的露出了一種有些苦惱的表情。
似乎被“抓”到這個房間裏,是一件很是傷腦筋的事情。
林書宇見江澤一直也不說話,終於安靜不住了:
“兄弟,你最近犯什麼事了嗎?”
江澤再次搖頭。
林書宇摸了摸下巴,咂咂嘴:
“我最近又納了不少北羌的美人小妾,我該不會是因爲這個被抓的吧?”
江澤挑起眉梢,剛想說點什麼,就見林書宇一個猛點頭:
“要是因爲這個事情,讓林文成那個老東西進了天牢,我也算是沒白乾!”
江澤:……
江澤今天無語的次數格外的多。
但是這樣一番被動的試探下來,林書宇應該是和林文成的關係並不好的,說不定還帶着點仇。
沉吟了一下,江澤才道:
“聽說你爹貪污受賄的事情敗露了,還有人說他在京城周邊養了二十萬私兵。”
林書宇差點跳起來:
“這個老不死的還敢養私兵?看我今天晚上就去炸了他個老東西的軍營!”
江澤已經完美代入了“階下囚”的角色,涼涼的出聲:
“首先,你得從這皇宮裏邊出去。”
林書宇的氣焰瞬間熄滅了,很快又滿臉沮喪:
“狗皇帝抓我肯定是因爲那個老東西養私兵的事情了,可是拿我根本威脅不到他……我又不能出去炸了他,唉!”
“你和林文成有仇?”
林書宇面上相當無所謂,表情都沒什麼變化,隨口一答:“對昂。”
這下輪到江澤沉默了。
過了一小會兒,見林書宇並沒有主動說出來的意思,江澤只好在心底對系統道:
“把林書宇的背景資料調出來給我看看。”
系統沒有迴應,但是江澤的面前很快就出現了一面光屏。
上面只有一行字:
【林家林文成的嫡次子,駐守北羌邊境,妻妾成羣。】
江澤:……
這簡直和沒說一個樣。
看來這就是遊戲當中邊緣的NPC了,甚至極有可能,在江澤下令對林文成“滿門抄斬”或者“株連九族”時,他就跟着沒了。
這就搞得江澤更加好奇他是怎麼和林文成有仇的了。
已經是午膳時分了,有死士給江澤傳了音,江澤看了一眼林書宇,手腕一翻,從空間之中取出來兩罈美酒。
酒罈碰撞的聲音瞬間把神遊天外的林書宇給拉了回來,看着被江澤放到桌案上的酒罈,雙眼直冒光。
江澤脣角勾起淺淡的笑意: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暫時並沒有把咱們扔進天牢裏,就說明咱們還罪不至死。”
林書宇還沒來得及應聲,門口大開,進來了三個黑衣暗衛。
黑衣暗衛面上沒有任何表情,過來指了指江澤:
“你,跟我們走。”
江澤面上有些無奈,不過還是起了身,跟着暗衛走了出去。
林書宇看着江澤的背影,眼中又開始冒淚花,一副馬上要哭出來的樣子。
從林書宇面前脫身的江澤長舒了一口氣,暫時也不打算弄死林書宇了,還大發慈悲的給他留了兩罈子美酒。
至於林書宇爲什麼和林文成有仇,這些事情他早晚能查出來的。
駐守北羌邊境的軍隊,連將領都這副德行,估計也強不到什麼地方去。
既然已經和北羌相安無事的過了三四年,這麼幾天也不是不能好好過。
眼下麼……江澤還是要先處理林文成那二十萬私兵。
養心殿書房,楊楠已經快要把地圖畫完了,蘇秦連奏疏都不看了,就在楊楠的身後盯着她畫的地圖。
江澤看了一眼並沒有好好批奏疏的蘇秦,面上並沒有責怪之意,自己也走到了楊楠身後。
地圖很快就要完成了,此時正處在最重要的階段,楊楠在全神貫注的繪製當中,並沒有注意到江澤的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空氣之中只有毛筆畫在宣紙之上的聲音。
終於畫完最後一筆,楊楠長舒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狼毫,卻突然發現自己身後站了兩個人。
楊楠長時間作畫的右手一抖,薄脣抿了一下,差點被嚇出心律不齊:
“陛下,畫好了。”
江澤並沒有理她,而是轉眸問蘇秦:
“像麼?”
蘇秦不假思索的迴應:“像,一模一樣。”
在楊楠疑惑不解的眸光中,江澤又拿出那支麒麟玉簪。
宣紙之上的鶴唳山地圖最外層輪廓,恰巧和這兩個一前一後的麒麟形狀別無二致。
楊楠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