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看着滿身血痕的艾普利，江澤收起手中的凌淵，重新換成了葬鋒。
艾緹雅看江澤手中又換成了長劍，蛇尾一甩，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擋在了艾普利的身前，又重複了一遍：
“別殺他……”
江澤的眉尖蹙了一下，沒有說話。
但是那眼神之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沒有合適的理由，是不可能不殺他的。
然而艾緹雅還沒說話，江澤的面前就先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光屏，與此同時，系統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
叮！感受到宿主當前處境，你有以下兩個選擇：
選擇一：殺了艾普利。
獎勵：主線任務難度＋50
選擇二：放過艾普利，並給他治傷。
獎勵：重要任務道具三個。
】
江澤：……
江澤現在只想把系統拎出來捅一劍。
【我暫時沒有實體呢親！】
暫時？那也就是之後會有實體了？
系統瞬間閉嘴，不再說話了。
江澤看着擋在艾普利身前的艾緹雅，面色依然平靜無波。
過了一會兒，艾緹雅終於敗下陣來，嘆了一口氣，
“別殺他，他……是我哥哥。”
哥哥？
剛剛被江澤弄出來的風吹跑、好不容易纔回來的白秋生和姬雨煙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
如果是親哥的話，怎麼還有親哥逼着自己妹妹和自己結婚的？
這個世界的人，不是，就算是蛇，也玩的這麼花的嗎？
看着江澤他們的眼神瞬間變了，艾緹雅也很委屈，扁了扁嘴，纔剛剛恢復成幽綠色的豎瞳裏甚至帶上了淚花：
“我有什麼辦法，自從，自從那個壞巫師來了，部落就變了一個樣子……”
江澤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不是任務劇情，腦海裏已經響起了一道冰冷的機械提示音：
【恭喜您成功發現支線任務“蛇族部落的怪異巫師”，完成可獲得大量君王聲望和神祕寶物獎勵，是否接受？】
這不是選擇系統的聲音，選擇系統已經很久都沒用過這樣冰冷的、沒有任何波動的機械嗓音了。
這是遊戲系統的提示音！
江澤薄脣一抿，心中無奈：
“接受。”
【恭喜您成功接取支線任務“蛇族部落的怪異巫師”，當前進度：聽取蛇女艾緹雅的講述，瞭解蛇族部落發生的怪事。】
江澤看着委屈的快要哭出來的艾緹雅，將葬鋒收回鞘中，聲音平靜淡然：
“怎麼回事？”
艾緹雅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身後受了重傷，已經變成巨蟒原型的艾普利，眼圈有些紅：
“我們部落本來是很美好的……不管能不能變成人的族人們都是日出而獵，日落而息，日子平平靜靜的。”
“每個族人長到成年時，就會單獨出去尋找機緣，如果運氣不好，沒有趕在須彌果結果的時候成年，那就只能去找人類給我們封正。”
頓了一下，半截身子是蛇尾的蛇女看了一眼江澤，眨了眨眼，臉上飄過兩抹薄紅，解釋道：
“我們妖想要化成人形，需要人類封正，就像有些半妖想要化成妖型，得找我們妖族封正。”
如果那個人類回答說“像人”就算是完成了對這個妖族的封正。
但是如果這妖族犯了事，受了天打雷劈，封正的人類也會被連累的。
這並不是一個什麼好活。
所以江澤一開始其實並不想帶着蛇女走的，要不是礙於系統任務，江澤早就把她扔在半路了。
艾緹雅又看了一眼艾普利，聲音悶悶的：
“但是那天，族裏來了一個人類巫師，他說他無家可歸，如果族長願意收留他的話，以後他願意給所有臨近成年的族人封正。”
“族長留下了他，可是經過他封正的族人，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江澤收起葬鋒，看了一眼在地上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巨蟒艾普利，頓了一下，還是拿出來一顆丹藥。
江澤看艾緹雅一點也不在乎艾普利死活的樣子，說不定過一會兒艾普利自己就恢復了，那他就完不成系統選擇裏邊的“給他治傷”了。
江澤把丹藥遞給艾緹雅，示意她身後的巨蟒：
“餵給他。”
艾緹雅點點頭，先把丹藥餵給了艾普利，摸了摸巨蟒的頭，才繼續說：
“被那個巫師封正的族人，都會忘了對自己最重要的那個人的感情，然後開始強迫自己的親人和自己結婚。”
“哥哥是有未婚妻的，他們已經約定好了，等下個月她也成年，封了正他們就結婚。”
“可是被那個巫師封正之後，哥哥忘記了他對維斯塔的感情，轉而逼着我和他結婚。”
“我也快成年，我不想拆散哥哥和維斯塔，我和維斯塔說過，讓她在部落裏等我，在我回去之前，絕對不要被那個巫師封正，我出去找須彌果……”
看着江澤挑起的眉梢，艾緹雅差點哭出來：
“只有須彌果，可以讓妖族在不經過封正的情況下變成人形。”
江澤點了一下頭，聽到了系統獎勵到賬的提示音，
“可是你好像沒找到須彌果。”
如果她找到了，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尾巴了。
艾緹雅看了一眼身後恢復的差不多的艾普利，嘆了口氣：
“我找錯了，所以變成現在這樣子了。”
白秋生有些目瞪口呆：
“那，那其他的被那個巫師封正的人呢？”
艾緹雅被說到了傷心事，眼眶紅紅的：
“他們也像哥哥這樣，逼着自己的親人和自己結婚，有的是姐妹，有的是母親。”
母親？
江澤看了一眼三觀差點碎裂的白秋生，有些無奈。
但是眼下這個情況，江澤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難不成弄死那個巫師，就能讓所有蛇妖族人都恢復正常嗎？
江澤倒不是沒有信心弄死這個就差在自己腦門上貼着“我是這個支線的BOSS”的巫師……
他只是擔心，搞死巫師之後，所有的蛇妖可能會同時陷入狂躁狀態。
到時候不管是自相殘殺，還是一擁而上的想殺江澤，都不是好玩的。
不過……
江澤聽到了系統溫柔的提示音，看了一眼艾緹雅身後的巨蟒，
“要是朕給你們重新封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