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我就要用提問卡了。”
【叮——】
系統發出了一聲極輕的提示音，然後陷入了更久的沉默。
江澤就安安靜靜的坐在胖虎的後背上，看着眼前飛速倒退的景物，心中沒有任何的波動和雜念。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江澤差點忍不住直接掏出來【系統提問卡】的時候，系統小欠登終於出了聲：
【是宿主。】
江澤抿了一下脣角，心底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系統能夠隨時感受到他心中的所思所想，所以剛剛連一點雜念都沒敢有，就一直在看周圍的景物。
因爲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問系統。
那應該是系統更不會直接回答的問題。
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江澤選擇和系統比拼耐力。
省下一張【系統提問卡】，江澤還有別的用處。
系統當然十分明晰的感受到了江澤的想法，但是它並沒有吐槽什麼，只是有些憂傷的看着精神識海之中的、自己的小心臟。
好像自從上次，江澤被關進自己的精神識海當中之後，這顆心臟就沒有繼續恢復了。
直到現在，它依然是黃豆大小。
系統小欠登多少有點心態炸裂，但是江澤不知道，它也不能說。
江澤想到了水中的那個倒影，當然也想到了精神識海之中的那個黃豆大小的東西。
但是他把自己的意識落到精神識海當中時，卻並沒有發現那個東西。
自己藏起來了？
江澤沒有去詢問系統，只是問了一個看似不太相關的話題：
“那個時空渦流，解決了麼？”
畢竟當時正是因爲那個“非常恰巧”出現的時空渦流，江澤附近的保護系統才提前離開的。
系統的聲音過了一小會兒才響起：
【已經解決了，宿主。】
江澤忽然很好奇那個保護系統：
“本來應該來保護我，卻沒有及時到達的那個保護系統怎麼樣了？”
畢竟上一個，在江澤受到精神侵蝕，卻沒有及時到來的那個倒黴蛋保護系統，好像已經被拉回去回爐重造了。
系統沉默了一陣，很久都沒有說話。
江澤挑了一下眉梢：
“又是不可說？”
【不是。】
“那怎麼了？”
系統的聲音之中似乎帶上了一種莫名的失落感：
【保護系統093號、071號輕傷，已經回到崗位；243號、815號傷勢較重，正在休假中。】
片刻的沉默後，系統小欠登的聲音繼續響起：
【099號重傷昏迷，目前還沒有清醒，主系統暫時沒有宣佈懲罰。】
江澤的眉頭登時就皺了一下。
“099號是之前我附近的保護系統？”
【是的，宿主。】
之前系統就透露過一點點，這次的時空渦流沒有任何的徵兆和預警，就是突然且離奇的出現了。
而且範圍很大。
也就是說，本來應該保護自己的保護系統，不僅在自己出事之前被調虎離山，還受了重傷至今未醒。
這個垃圾遊戲的終端系統……爲了江澤的命，和江澤手上的【時空靈鎖】，還真是不擇手段。
感受到江澤的心態，系統的聲音幽幽響起：
江澤極輕的應了一聲，剛想問點什麼，系統的聲音接連響起：
【宿主的時空靈鎖，目前還在主系統那裏，主系統最近事情很多，暫時不能把時空靈鎖還給宿主，還請宿主稍安勿躁。】
“嗯。”
這倒沒有什麼。
主系統是友非敵，【時空靈鎖】固然是個很重要的東西，放在主系統的手上倒也無所謂。
因爲江澤現在自己也用不到【時空靈鎖】，主系統又不會私吞了他的東西。
而且目前的情況來看，【時空靈鎖】放在主系統那裏，纔是最安全的。
江澤可不想在自己面對真龍的時候，再出現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來給自己使絆子。
等他回到遊戲世界當中，再拿回【時空靈鎖】也不遲。
而且主系統不會做沒來由的事情，祂扣下【時空靈鎖】，應該也是有一些用處的。
江澤隱隱的有一種直覺，主系統到現在還沒有歸還【時空靈鎖】，一部分的原因可能是祂把保護系統001號送到江澤這裏來了。
保護系統001號的原型可是時空靈貓。
【時空靈鎖】這東西本身就是時空靈貓死後留下的心臟，它有的功能，活着的時空靈貓肯定全都有，甚至功能還會更多一些。
闔眸感知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後，江澤把自己的精神力感知範圍縮小，繼續迴歸最開始的問題，直截了當的在心底問系統道：
“《亡語》那本魔法書，按照你的推斷，是該我自己留下，還是賞賜給淵靈？”
系統沉默片刻，纔回應：
【建議宿主堅定自己的選擇，在淵靈和宿主簽訂主僕契約之前，沒有給他魔法書的必要。】
江澤的眉極輕的動了一下，沒有再出聲。
他大概知道系統是什麼意思了。
堅定他自己的選擇，不就是先自己留着麼？
畢竟，那個倒影一紅一藍的眼瞳，江澤實在是很在意。
而《亡語》在出現時，和書封面上的紅色暗紋，都和那隻殷紅如血的眼瞳之中的色彩如出一轍。
要知道，就連江澤的鬥氣功法《冰心鏡》的冰藍色，和那隻藍色的眼瞳之中的顏色都是有差別的。
那紅色卻一模一樣，就像是同一位畫家用同一種手法調製出來的色彩。
而且對於《亡語》所屬的魔法體系，之前一直都只是江澤自己的猜測，系統可從沒有肯定什麼。
這就說明，這本魔法書很有可能是江澤自己會用到的。
至於它到底所屬什麼體系，或許等江澤自己修煉了，就能知道了。
但是系統所說的後半句就很有意思了。
簽訂主僕契約之前，沒有必要給魔法書。
那就是簽訂之後，有必要來一本？
系統沒有出聲，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江澤心情複雜的想道：系統怎麼越來越喜歡打謎語了？
難道是有很多事情不可說，一旦說了，會有處罰？
系統沒有回答，只是發出了一聲極輕的【叮——】
江澤的眸色極輕的一顫，沒有再問。
只是搭在胖虎後背上的手，不自覺的收緊。
系統不能直截了當的說出事情，其中就有兩個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