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凌雲仕途 >1926 一個農民的葬禮
    196nbsp;nbsp;一個農民的葬禮

    “是的,母親說的。”

    錢小美面色嚴肅地點點頭,“她說這是黃海那一系的人趁機在挖我們老陳家的根呀,林伯伯是老爺子的老部下,如果他都改變立場了的話,那就意味着我們陳家真正地開始走下坡路啦。”

    她的聲音一頓,看着胡斐問道,“老公,你覺得林伯伯會怎麼選擇呢?”

    “傻丫頭,你剛剛已經把答案說出來了呀。”

    胡斐搖搖頭,轉動着方向盤,笑道,“林伯伯這個人我跟他談得來,再說了,對於我們真正的軍人來說,榮譽比生命更可貴。”

    “只是他們演了這麼一出,估計提拔的事情要黃了。不過,林伯伯這個人肯定沒問題的,頂多就是在羊城軍區再窩上幾年罷了。”

    正說話間,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胡斐一愣,錢小美立即從胡斐的口袋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老公,媽的電話。”

    “那你接電話啊,我開車呢。”

    胡斐笑了笑。

    “媽,我是小美。”

    錢小美接通電話,然後臉上的表情一愣,淚水就潸然而下。

    “怎麼了,這是?”

    胡斐一愣,他隱約聽到了話筒裏有抽泣的聲音,心頭頓時就緊張起來,急促地問道。

    “老公,爺爺去世了。”

    錢小美捏着手機,淚眼婆娑地看着胡斐,“媽說,就是剛剛去世的。”

    她是知道胡斐跟爺爺之間的感情的,尤其是老人家在去世前還在操心着胡斐的前程,在給胡斐推算命理,她能感覺到胡斐在老人家心底裏的那份關愛。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胡斐下意識地踩下剎車,腦袋裏翻來覆去只有一個念頭,爺爺去世了。

    兩個小傢伙看到媽媽哭了,頓時嚇壞了,爭先恐後地哭了起來。

    一時間,汽車裏的哭聲震天。

    孩子們嘹亮的哭聲將胡斐拉回到現實中來。

    “好了,別哭了,媽媽沒事呢。”

    錢小美也柔聲安慰道,解開安全帶,艱難地爬到了車後座上,將兩個孩子抱在懷裏,淚流滿面。

    一家四口人沒有回省委大院,胡斐徑直驅車趕往祁溪縣。

    雖然趕不上跟爺爺最後說幾句話,胡斐還是想趕回去見他最後一面。

    錢小美擔心胡斐的情緒,就主動承擔了開車的任務,兩個小傢伙大哭一場之後,累得匍匐在胡斐的懷裏睡着了。

    “老公,在前面的休息站喫飯吧,爺爺去世了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再難過也要喫飯啊,孩子們還在長身體呢。”

    看着胡斐滿是哀傷的憔悴面容,錢小美輕聲說道。

    “嗯,去喫飯吧。”

    胡斐長長地嘆了口氣,兒時的記憶雖然美好悠長,然而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到過去,爺爺已經去世了,必須要面對這個現實了。

    十來分鐘之後,就到了一個高速服務站,一家人吃了一頓飯,胡斐沒什麼胃口,不過爲了讓錢小美不擔心,他還是勉強地吃了一碗米飯。

    &nbspp;兩個小傢伙的胃口不錯,各吃了兩碗米飯。

    一家人趕到鄉下老家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了,還沒到家遠遠地就看到的鄉村公路的兩邊都停滿了各種小汽車,每輛車都掛着政府的車牌。

    有雍州市委的車牌,也有祁溪縣委的車牌。

    顯然這是雍州官場都知道了胡省長的爺爺去世了,這個時候不趁機表現一下那就太沒有眼力了。

    即便有些人不願意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獲得賞識,但是,這也是正常的人情禮儀,就算是一般的同事有家人去世了,也要適當地表示一下哀悼吧。

    “老公,他們這是幹什麼呢,一個個都跑到這裏來。”

    錢小美眉頭一皺,喟然嘆息一聲,“到時候搞不好又有人拿這事兒做文章了,說不定還要惹上麻煩。”

    她的聲音一頓,“這些個地方幹部是怎麼回事啊,不把心思用在工作上,就知道搞這些歪門邪道的事情。要是他們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的話,早就幹出成績來了吧。”

    “老婆,工作幹出成績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胡斐搖搖頭,“這不是認真工作就能夠幹出成績來的,需要開闊的思路,敏銳的洞察力,善於發現機會等等。”

    他的聲音一頓,“再說了,就是普通的同事家裏有人去世了,我們也要表示哀悼吧,他們來向我們家屬表示悼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對了,一會兒你告訴爸爸媽媽,不要收錢,一毛錢都不要收!”

    “好,我一會兒跟他們說。”

    錢小美面色凝重地點點頭,“那要是別人送點禮品什麼的呢?”

    “那些東西可以收。”

    胡斐點點頭,“只要不收錢,人家送的看望爸媽的禮品之類的還是可以收的,我們也不能做得太過份了。”

    “嗯,我知道了。”

    錢小美停了車,看着家裏房子附近已經站滿了人,“老公,我剛剛看到雍州市委一號車了,應該是劉泰明親自來了。”

    “是的,我看見了他。”

    胡斐點點頭,伸手指了指前面大樹下,“喏,他們一羣人就在哪兒呢,應該是剛來不久。圍繞着他的人應該是雍州官場上的人吧。”

    劉泰明擡手摸了摸鼻子,看着兩層小樓前正一本正經向胡來福問好的祁溪縣委書記秦閩,眉頭微微一皺,這個秦閩的架子不小嘛,這個時候纔過來。

    看着胡來福在秦閩面前那副淡定從容的面容,沒有一絲農民看到縣委領導的畏懼,也是,人家可是連陳浩洋,甚至陳老都見過了的,聽說胡來福兩口子還去央視大樓看過春晚,心頭暗暗感嘆一聲,這個傢伙也是好命,撿了個好兒子回來啊。

    否則的話,一個農民的葬禮,別說市委縣委的領導,恐怕是村裏的領導也不會過來看一眼的。

    然而,這個農民不簡單,他的兒子在嶺南打工的時候撿了個孩子回來,養大成人,估計他們父子兩人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撿來的孩子,後來能當上副省長吧。

    而且當上副省長的時候,還是全國最年輕的副省長。

    更沒有人想到的是這個孩子居然是陳老的嫡親孫子!

    命,這都是人的命呀。

    胡斐到底什麼時候纔會趕回來了呢,他會不會不回來了呢,也許胡斐對胡來福一家人是很有感情,但是他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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