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蘇芸暖陸懷瑾 >第241章 誰敢?
    最是情動剎那,芳華絕代。

    祈煊擡起手,修長的指骨貼在蘇芸暖的臉頰上輕輕的拂過,眼裏濃得化不開的情意讓蘇芸暖膽怯的倒退半步。

    “我、失禮了。”祈煊立刻垂頭,嚴重只有那斗篷的一角。

    蘇芸暖被斗篷遮住的耳朵和脖子都紅透了,她突然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心如止水,少年美如山巒勁松,眉目朗月,這樣的人那麼深情的望着自己,在她的心裏引起了海嘯般的震盪。

    緩緩地吸了口氣,心隨境轉的竟覺得兩個人的呼吸都糾纏在一起了似的。

    “斗篷很好看。”蘇芸暖說。

    只是這麼一句話,祈煊像是受到了莫大鼓勵般擡眸:“是嗎?喜歡嗎?”

    “嗯。”蘇芸暖點了點頭,眸子裏染了點點笑意:“讓祈煊費勁曲折,怎麼能不喜歡呢?”

    祈煊嘴角揚起大大的笑意,不知所措的搓了搓手。

    “要不要試一試我給你準備的袍子?”蘇芸暖問。

    祈煊立刻點頭:“好,好。”

    蘇芸暖去衣架上取下來長袍:“回去穿好了,我要看一看。”

    “好,好。”祈煊抱着長袍都不知道怎麼走出蘇芸暖房間的。

    輕輕的關好門,蘇芸暖轉過身抵着門,擡頭看着窗外碧色如洗的天空,擡起手揉了揉發燙的臉頰。

    嗐,七情六慾啊。

    解開了斗篷掛在衣架上,蘇芸暖也看不下去書了,滿腦子都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經歷的種種,啞然失笑,處處都有他。

    有了一種命中註定的感覺。

    聽到對面的門打開了,腳步聲到自己門外停下了。

    等了片刻,蘇芸暖甚至都腦補出祈煊無措的模樣,勾起脣角笑了笑,走過來打開門,美色如斯,蘇芸暖忍不住挑了挑眉:“很好看。”

    祈煊頓時臉紅了:“這個顏色很好看嗎?”

    “嗯,那個小夥計巧舌如簧,不過說的也沒錯,這個顏色雖看似厚重,但穿在少年身上竟自帶威儀呢。”蘇芸暖說着,垂眸看他的靴子上染塵:“還有配這身衣服的長靴,不過要你自己過去試一試,鞋要合腳才舒服。”

    祈煊覺得自己生平最幸福的莫過於此時此刻,被自己喜歡的人關心着。

    “嗯,我回頭就去。”祈煊說。

    短暫的沉默,蘇芸暖說:“我第一次出門,柳州城有特別的地方嗎?”

    “有,我帶你去。”祈煊伸出手。

    蘇芸暖擡頭笑了:“你這身兒還略微厚了一些,我等你。”

    祈煊轉身回去,迅速的換了一身玄色的長袍出來,兩個人彼此相視一笑,祈煊鼓足了勇氣牽着蘇芸暖的手往外走。

    殊不知旁邊的房門開了一條縫,老趙頭和褚世成都快激動的跳起來了,目送兩個人下樓,老趙頭激動一把抓住了褚世成的手:“怎麼樣?成了嗎?這是成了吧?哎喲,你看看咱們大小姐多厲害,祈王爺像個毛頭小子似的!”

    “老趙。”褚世成一臉嫌棄的看了看老趙頭握着自己手的手。

    老趙頭哈哈大笑的鬆開手,回頭坐在椅子上還搖頭晃腦在叨咕:“等我回去一定要跟那些兄弟們說,大家都盼着大小姐是我們的主母,這下是沒跑了!”

    “哎喲喲,祈王爺天大的福氣啊,竟牽着我們大小姐的手了呢。”

    一個人嘀咕還不過癮,回頭:“世成啊,咱們得給小主子準備禮物了,我這笨手笨腳的也不會啥啊,這可咋辦?要不要我回去跟晁浪學一學燒陶器?”

    褚世成無奈的起身出門了,關上門的時候也忍不住咧開嘴笑了。

    世人都知道攝政王年輕有爲,殊不知他最幸運的是遇到了大小姐,原本以爲大小姐是鐵了心不肯入王府,現在看問題不大啊。

    兩個人出了客棧,祈煊就沒捨得撒開蘇芸暖的手,兩個人沿着長街走到了盡頭,小巷裏掛着一個酒旗,在這麼隱蔽的地方很不顯眼。

    門上有一根很細的鐵鏈子,祈煊輕輕的扯了一下,屋子裏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的人立刻起身,快步來到門口,打開門看到門外站着兩個人的時候還一愣,不過很快就恭敬垂首:“客官,小店今日已經打烊了。”

    “七伯,阿暖想要好喫的。”祈煊笑着說。

    老人擡頭,又驚又喜的問:“是芸暖姑娘嗎?”

    “見過老人家。”蘇芸暖福了福身,因爲被牽着手,多少有點兒尷尬。

    老人趕緊讓開門:“快,快進屋,老奴這就去準備食材。”

    祈煊帶着蘇芸暖進了小院。

    這樣的院子跟尋常百姓家沒有什麼區別,佈局簡單,很整潔。

    正屋三間,一左一右廂房兩間,祈煊帶着蘇芸暖進了正屋:“七伯曾經是父親身邊的謀士,當年賭命勸父親不能歸京,父親沒聽,他一氣之下離開了祈家軍。”

    祈煊讓蘇芸暖坐在棋盤對面,自己坐在對面:“父親遇害後,他就在這裏開了一家小店,我沒出現之前,他指揮着所有祈家軍。”

    “真了不起。”蘇芸暖說。

    祈煊拈起一枚棋子:“如果祁家沒遇到那樣的事情,七伯應該是我的姑丈,我很敬重他。”

    “是不是有很多這樣的人散落在各處?”蘇芸暖問。

    祈煊點了點頭:“他們不爲任何人所用,但對祁家忠心耿耿,在我走到人前後,他們曾奔赴龍門關,只爲了見我一眼,七伯說天下可以改姓了,只是父親讓他失望一回,我又讓他失望一回。”

    蘇芸暖看着祈煊:“但是他們理解你的選擇。”

    “因爲我姓祁,不管我願不願意,都不忍列祖列宗蒙羞,爲那個位子屍橫遍野怎麼行?”祈煊放下棋子:“阿暖說過,你也是黎民百姓中的一個,我護着百姓就是護着你,我記得。”

    蘇芸暖深深的吸了口氣:“祈煊,我何德何能?”

    “你啊,有善心,仁心,這就是德,你照顧了那些祈家軍的功臣,送糧草衣服和草藥到陣前,振奮了祈家軍的軍心,這就是能,還要什麼呢?”祈煊擡起手蓋在蘇芸暖的手上,柔聲說:“我不是潘玉龍那樣的人,不需要仰仗誰往上爬,不願意身邊鶯鶯燕燕圍繞,更不會朝三暮四忘恩負義,餘生所願,與你白頭。”

    “跟潘玉龍沒關係,我只是覺得配不上你。”蘇芸暖苦笑着說:“我琴棋書畫不會,針線女紅不行,那些各種禮節都不懂,站在你身邊,會給你丟人的。”

    祈煊笑了:“誰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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