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成農門孤女,我成了全村頂樑柱蘇芸暖陸懷瑾 >第174章 朝廷重犯祈少主
    鍾西澤沒說話,船艙之內走出個黑衣少年,少年手裏握着長弓,緩步走到鍾西澤旁邊,擡頭看着福王趙偳,緩緩說道:“趙家的天下如何?百姓苦不堪言,山河滿目瘡痍,身爲趙家人的福王殿下是忘記了嗎?天下是百姓的天下,而非哪一個姓氏的天下。”

    趙偳大驚。

    鍾西澤側身倒退半步恭敬出聲:“少主。”

    祈煊擡起頭來,看着趙偳:“以勢壓人何用之有?福王若還想着天下是趙家的天下,難道不該想着如何安撫萬民?不該想如何抵禦外敵?若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有沒有祁家何妨?有沒有祈家軍又何妨?”

    趙偳看着祈煊的臉,緩緩地吸了口氣,拱手:“世子,有幸見一面,趙某心安了。”

    “福王,我是朝廷重犯吧。”祈煊側身避開趙偳的禮,擡頭望着浩渺的江面:“我身後是北地,北地是朝廷的門戶,鎮守門戶的崔將軍是父親生前至交和同袍,而我身爲祁家人,不保朝廷保萬民,若想羣起而攻之,無妨。”

    祈煊說罷,揚了揚手裏的弓:“留他一命是福王的面子,這和天下是誰的,沒關係。”

    鍾西澤擋住祈煊,祈煊退回船艙之內。

    趙偳拱手,下令掉頭離開。

    這一趟,知道祁家還有後人,值得了。

    回到駐地大營。

    祈煊和鍾西澤進了帥帳。

    “少主,若是朝廷知道少主真的活着,只怕更爲不利啊。”鍾西澤擔憂的說。

    祈煊看着面前的沙盤,搖頭:“福王知道我確實是祁家後人,便不會和朝廷議和。”

    鍾西澤看祈煊:“他想要那個位子。”

    想要坐在那個位子的人,沒有不想拉攏祈家軍爲己用的,只是三王和朝廷對抗更像是拉鋸戰一般,這讓鍾西澤看不清三王到底圖什麼了。

    祈煊挑眉:“他們誰不想要那個位子呢?”

    鍾西澤單膝跪地,抱拳:“少主,無明君百姓苦矣,祈家軍只保明君。”

    祈煊雙手扶着鍾西澤起身:“可惜,無明君。”

    “那大晟推了也罷!”鍾西澤看着祈煊,滿眼都是期待。

    祈煊沒說什麼,轉身出去了。

    沿着汜水河漫步,祈煊看着遠處正扛着木材回來的隊伍,汜水河是天塹,祈家軍想要再進一步需要有足夠的戰船,沒有朝廷做依靠,祈家軍需要在冬天封河之前度過汜水河,否則就要等到明年了。

    “祈煊。”潘玉虎快步跑過來:“青牛縣送糧餉和藥品來了。”

    祈煊回頭看着潘玉虎:“來了多少人?”

    “二百多人,一百多輛車,梁大人派過來的。”潘玉虎有些興奮:“看來青牛縣那邊日子過的不錯。”

    不怪潘玉虎擔心,自從祈家軍駐紮在汜水河邊開始,汜水河上漁船如過江之鯽,天天都有投奔而來的百姓,這些人涌入青牛縣,可想而知青牛縣的壓力會多大。

    祈煊邁步往回走,當他看到一車車的布鞋和棉鞋的時候,緩緩地吸了口氣,後面十輛車裏裝着的都是藥品,藥品啊。

    祈煊擡頭眺望青牛縣的方向,那個膽小又倔強的蘇芸暖是真的太希望過太平日子了,不然這才幾個月的時間,怎麼能拿得出來這麼多的藥品?

    “還有五千罐凍瘡膏送去了龍門關。”帶隊的差役笑着和潘玉虎說:“蘇姑娘厲害得很,讓百姓做活兒換糧食,咱們青牛縣的布莊都搬空了,還有潘姑娘也很厲害,聽說有祈家軍人幫着在愚谷村訓練鳳翎軍呢。”

    潘玉虎笑得見牙不見眼的,他想法簡單的很,那就是自己的親人過得好就行。

    “有給我寫信來嗎?”潘玉虎問。

    衙役搖頭:“這倒沒有,不過潘姑娘讓我稍信兒給玉虎兄弟,說家裏一切都好,別惦記,多保重。”

    潘玉虎勾着衙役的肩膀:“兄弟,回去告訴我家妹子,讓她放心吧,等打完仗就好了,都能回去好好過日子的。”

    祈煊踱步走了,蘇芸暖怕是沒工夫也沒有理由帶消息到陣前,有的話,那也是給鍾西澤的。

    突然想到了墜崖的時候,她看到山谷裏的景象是多麼的高興,養傷那段日子看她在外面忙碌,祈煊就覺得心口有些發悶。

    “少主。”鍾西澤走在祈煊身旁。

    祈煊停下腳步:“鍾將軍,如果改朝換代將會無休止的征戰,祈家軍沒有一擊必勝的把握,更沒有速戰速決的機會。”

    “是。”鍾西澤知道少主在想什麼了,不是不想做,是不能做,因爲祈家軍的身後是黎民百姓。

    祈煊負手而立:“三王與朝廷必不會結成同盟,反倒是會來拉攏祈家軍,鍾將軍怎麼看福王、安王和寧王?”

    “福王性狡詐,狠,不可爲君,寧王看似溫潤,但搜刮民脂民膏從不手軟,好女色而無大志,就算是有大志而無君王之能,若爲君必是昏君。”鍾西澤嘆了口氣:“安王年四十有五,當年爲輔佐當今登頂,與太子博弈之時,爲拉太子下馬,焚殺半城百姓,實非善類。”

    祈煊看鐘西澤:“焚殺百姓?”

    “是,太子乃佔長佔嫡,爲人敦厚賢良,本是衆望所歸,但性柔而少謀,老侯爺曾說太子登基,祈家軍需枕戈待旦,不可一日荒廢,如此才能一剛一柔護國護民,只是祈家軍鎮守四夷,無召不可歸京,並不知京中波雲詭譎之迅猛,等消息傳到龍門關的時候,太子已然自縊於太子府了。”鍾西澤看祈煊。

    祈煊皺眉:“半城百姓是怎麼回事?”

    “當年種種矛頭都指向太子與二皇子暗中彼此爭鬥,二皇子遇襲,火燒連營,百姓死傷無數,太子百口莫辯,自縊謝罪。”鍾西澤擡起手壓了壓額角:“老侯爺認定太子不會如此行事,但太子已死,當時的皇上已經無法臨朝,召老侯爺歸京,輔佐當時最不起眼的四皇子趙煜,二皇子被賜死,三皇子閒雲野鶴,無心朝政,在太子自縊後離開皇城,不知所蹤了。”

    “原來如此。”祈煊犯愁了。

    鍾西澤也犯愁,無明君可保,祈家軍如今委實尷尬,真不知道有沒有破局之機緣啊。

    “祈煊。”潘玉虎尋祈煊過來,看到鍾西澤,趕緊單膝跪地:“元帥,屬下有書信給少主。”

    鍾西澤笑了:“起來吧,你與少主是至交好友,不必多禮。”

    “是。”潘玉虎起身,把手裏的書信遞給祈煊,抱拳:“屬下告退。”

    祈煊是看看鐘西澤。

    鍾西澤倒也知情知趣,抱拳告退。

    祈煊在河邊找了一處平滑的大石頭坐上去,打開書信的時候忍不住嘴角翹起,原來自己還以爲她不會寫信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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