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月阿古勉強擠出來笑意:“沒事,沒事,先進屋再說。”

    一行人往內宅去,蘇芸暖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彌月阿古陪在身側,感受到蘇芸暖的着急,心裏感動的一塌糊塗。

    前腳剛邁進了大殿,蘇芸暖就感覺手心裏一沉。

    這種事情好久沒有出現過了,藥藥主動給藥的理由只有一個,病人急需!

    “彌月,帶嫂嫂見見。”蘇芸暖不動聲色的說。

    彌月阿古嗯了一聲,引着蘇芸暖到內室,牀榻上掙扎着要起身的是祁紅鳶臉色蒼白如紙,見到蘇芸暖的時候眼睛裏的光都亮了許多。

    “祈煊!”蘇芸暖回頭叫了一聲祈煊,祈煊就全明白了,他一進門,祁紅鳶的眼淚順着眼角滾落,她沒想到能見到自己的親人。

    祈煊快步到牀邊,單膝跪地扶着祁紅鳶:“姑母身子不爽利,爲何不告訴侄兒?”

    “你啊,忙。”祁紅鳶顫\/抖着手輕輕的撫\/摸着祈煊的臉:“像,跟大弟弟真像啊。”

    蘇芸暖快速的看了眼手裏的藥物,是卡託普利和地高辛,也就是說祁紅鳶是心臟出問題了,慢性心衰會導致突然猝死,特別是情緒激動的時候。

    也不用別人,到旁邊到了溫水,取出來藥片放在手心裏,走到牀邊:“姑母,先吃藥,別激動。”

    祁紅鳶聽話的很,只是手顫\/抖的厲害,整個人都是缺少血色的蒼白。

    蘇芸暖把藥放在祁紅鳶的嘴裏,給了溫水送服。

    旁邊,彌月阿古搬來了繡墩放在牀邊,祈煊坐下來,握着祁紅鳶的手,滿眼的心疼。

    “我這些日子熬的辛苦,本不想熬着了,原來啊,天意讓我見到你們兩口子呢。”祁紅鳶靠在軟枕\/上,輕輕的說。

    祈煊立刻求助蘇芸暖,他知道自己有個神仙媳婦兒,這個時候他想不起來旁人。

    “姑母可不能這麼說,讓阿暖給您請個脈,人喫五穀雜糧哪能不生病,生病咱們就治。”蘇芸暖坐下來給診脈。

    祁紅鳶看着蘇芸暖,笑呵呵的點頭,吃了藥後,她感受到身體輕鬆了一些,要說醫術,她太信任自己的侄兒媳婦了,當初在永固山裏的時候,自己的病若不是侄兒媳婦出手,只怕自己都能逼瘋了自己呢。

    如今,天下易主,大晟國不復存在,祁家的血海深仇得報,祈家軍屹立不倒,侄兒爲皇,大乾是祁家的大乾,必會固若金湯!

    所以,這一輩子值了。

    診脈結果正是慢性心衰,這樣的病症想要治好可就太難了,養心強心絕非一日之功。

    蘇芸暖知道自己的斤兩,不是大羅金仙,也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阿暖啊,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祁紅鳶看蘇芸暖微微蹙眉的樣子,說:“天下醫者都知道,醫者治病但治不了命。”

    “姑母,您寬心,天意讓我和祈煊來了,必是姑母只是病了。”蘇芸暖安撫似的拍了拍祁紅鳶的手,偏頭:“阿煊,派人去明珠城請藥老來一趟,你再進山去獵一頭鹿來,要活的,我要鹿心血。”

    祈煊起身就往外走。

    彌月阿古輕聲:“嫂嫂,我做啥?”

    “你陪着姑母和我在這裏。”蘇芸暖看了看:“彌月,給嫂嫂找幾個小巧的瓶瓶罐罐來。”

    彌月阿古如見到了救星一般,聽到這話立刻起身就走。

    屋子裏只剩下了祁紅鳶和蘇芸暖兩個人,蘇芸暖輕聲說:“姑母,您只要相信我,這病就能好,你看。”

    祁紅鳶看到蘇芸暖翻過來的手掌心,出現了一個盒子,她從來沒見過:“這是?”

    “剛纔給你喫的藥。”蘇芸暖拆掉了包裝盒,拿出來帕子,盒子裏的藥片摳出來放在帕子上:“這是阿暖能治百病的祕密。”

    當蘇芸暖第三次拿出來藥的時候,祁紅鳶的臉都有些紅了,是震驚,也是激動,自己家娶了個神仙媳婦兒回來!怪不得能得天下!這是天助祁家!

    最後拿出來的是救心丸,本就是瓷瓶也就不用換了,蘇芸暖取出來四粒:“這是救心丸,若覺得心慌難受的時候,三四粒放在舌下壓着,很快就能舒服了。”

    祁紅鳶照做,整個人的氣色緩和了些許。

    等彌月阿古帶着瓷瓶回來,蘇芸暖把藥分別裝好,標籤上寫着用法用量貼在瓶身上,放在祁紅鳶的枕\/邊兒:“先穩定了心境,明珠城的藥老到了後,我們兩個人再研究方劑,姑母可不準再胡思亂想,只需相信咱們是長壽之人,這不過就是一個坎兒,哪有過不去的坎兒呢?”

    “好,聽阿暖的。”祁紅鳶的心情啊,從來沒有過的暢快,祁家倒下之後,自己何曾享受被呵護的感覺?無病無痛的時候不覺得,這一病了,才真真正正的體會到了,自己是個有福之人!

    蘇芸暖跟祁紅鳶和彌月阿古閒聊,閒聊的時候問了祁紅鳶平日裏喜歡喫什麼,喝什麼,最近都喫什麼,甚至問了大解和小解,細緻入微的問過之後,讓彌月阿古準備了紙筆,坐下來斟酌着給祁紅鳶寫食療的菜譜。

    人是很奇怪的存在,病入膏肓的人,只要求生欲旺盛,是能創造奇蹟的,蘇芸暖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這也算是盡人事聽天命。

    祈煊親自帶着人進山獵鹿,陸懷瑾首當其中,蘇芸暖親自到廚房教廚娘按照食譜烹飪,彌月阿古陪在母親身邊。

    天,黑了下來。

    蘇芸暖看着睡着了的祁紅鳶,想着如何把氧氣拿出來,以備不時之需,目光落在了迎枕\/上,有了主意。

    “彌月,阿煊還沒回來,派人出去看看吧。”蘇芸暖說。

    彌月阿古不疑有他,起身出門去了,蘇芸暖跟藥藥商量後,迎枕被送到空間裏,自己進入空間把氧氣袋塞入迎枕中,飛針走線縫了個差不多,迅速帶出來,放在祁紅鳶的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祈煊帶着活鹿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來看祁紅鳶之前洗漱乾淨,進門看到蘇芸暖坐在牀邊,走過來輕聲說:“阿暖,你睡一會兒,我來。”

    蘇芸暖起身拉着祈煊到旁邊的長榻上:“你就睡在這裏,有事兒我喊你,啥也不用管踏踏實實睡覺。”

    “姑母她,嚴重嗎?”祈煊低聲問,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蘇芸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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