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多鐘,宋興南打來電話,跟他說了他們那邊的情況。
“好,要小心,有問題再打電話給我。”
“嗯”
掛斷電話,宋瑋城深深地抽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吐出。
白色的煙霧將他那張俊臉籠罩起來,給人一種迷濛的帥氣。
抽完整支菸,掐滅,安靜地坐在那裏,聽着樓下面傳來的蟲鳴聲,心情也得到了片刻的寧靜。
拿出抽屜裏的相框,裏面是他跟母親的照片,母親年輕時候真漂亮,笑容溫暖又迷人,看得人心裏好舒服。
再看看她曾經留下來的畫作,每一筆每一個勾勒,都是她的心血。
她明明可以當一名畫家,可最後被人出賣淪爲宋國平的二夫人,不但得不到善終,還被人踐踏所有的作品。
難道好人活該命短嗎
一定要當壞人才能活得更久
就像宋國平,幹盡所有的壞事,竟然還能活到七十多歲。
不過也挺悲哀的,七十多歲,守着那批違法的東西過活一輩子。
宋瑋城在心底冷冷一笑,收起畫作和相框,再拿起手機看了看來電和短信,空空如也。
他多希望程心雅可以打個電話給他,哪怕只是響一下也好。
可他清楚地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她現在恨透他了,又怎麼可能給他電話和短信呢
苦澀一笑,放下手機,起身到浴室洗澡。
站在蓮蓬下,熱水灑在身上,自頭頂流遍全身,可心裏卻冰涼冰涼的,滿腦子都是程心雅,她完完全全佔據了他整顆心,讓他沒辦法靜下心。
隱約聽到了什麼,好像是手機在響。
心一下子被牽動,宋瑋城關掉花灑,拿過浴巾圍在身上,也沒有擦拭身上的水珠,直接走出浴室。
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許沁打來的,剛纔牽引瞬間跌入谷底。
他沒有接聽,直接掛斷,重新回到浴室繼續沖洗。
隔天早上,許沁突然出現在他辦公室裏,就昨晚一事問他,“你爲什麼掛斷我電話”
“我爲什麼不能掛斷你電話”他反問她。
“你不知道我有急事找你嗎”許沁緊蹙眉頭看着他,越發覺得自己沒辦法進入他的內心世界,不像以前都是他追着她,而她對他各種嫌棄。
“你能有什麼急事呢”宋瑋城不去看她,準備着等下會議的資料。
“我爸已經同意幫你們寰宇。”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徵得他的同意,但沒想到她居然掛斷她電話,這真的讓她很不爽。
“能讓你們許董出手相助,應該有條件吧”宋瑋城勾脣冷笑地看着她,眼裏帶着嘲諷的意味。
許沁有點心虛,“其實條件並不重要,重要是我爸願意出手相助,我們兩家可以一起抗衡霍氏三家人,讓他們知道我們的
厲害。”
宋瑋城哧笑一聲,“你還真是自以爲是。”
“霍氏單槍匹馬就可以跟我們寰宇集團抗衡,何況是聯合廖姚兩家企業,你盛股插手進來,只有被虐的份,”宋瑋城悠然靠向椅背,“我還是勸你們不要做炮灰,到時候要是出了什麼事,可別向我們索要賠償金。”
“瑋城,我們是一家人,當然要齊心協助,你怎麼能說這種話呢”許沁可不想輕易退出,而且她也想跟霍家對着幹,“再說了我求我爸求了好久,就算你不看在我爸的份上,也要看看我這個未婚妻的份上啊”
“我也是好心提醒你。”
“我知道,可是”
“宋總,大家都到齊了。”周祕書走了進來,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宋瑋城起身去開會,許沁一把抓住他,“瑋城,我這都是爲你好,我不想你流落街頭,不想你睡在出租屋,更不想你過着朝九晚五的生活。”
宋瑋城冷冷地看着她,“說白了,你就是不想跟着我過苦子,既然如此,那就解除紙約好了,省得我耽擱你的幸福。”
“瑋城,你怎麼就不明白我的心呢”許沁皺着眉頭,突然感覺很難跟他溝通,他完全是拒她於千里之外。
“不好意思,我會議要開始了。”抽回手,宋瑋城擡步朝會議室走去。
許沁怔怔地站在那裏,難道真的要解除婚約可是她好不甘心啊
“阿沁,你別亂想,他大概是不想你跟着他受苦,所以纔會說出這樣冷酷無情的話。”某咖啡廳裏,黃麗珍勸道。
“不是我亂想,是他心裏真的沒有我。”一想到他心裏念着程心雅,即使被霍家打壓,也依舊幫着她說話,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讓他如此癡心於她。
“你是說那個程心雅嗎”黃麗珍問。
“除了她還能有誰。”許沁抿了一口咖啡,眉頭緊擰在一塊。
“她哪裏有你漂亮,有你有資歷,她不過是仗着自己是霍家千金才得以高高在上,擱在普通人家,她什麼都不是,”黃麗珍安慰她道,“你不用懼怕她,也不用跟她比,只要你拿出真心,我相信宋瑋城一定會重新喜歡上你的。”
許沁正要說什麼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剛好瞥見進入這家咖啡廳的程心雅,她和她的好朋友張茹出現在這裏。
黃麗珍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順着她所看的方向看去,不由一怔,“說曹操曹操還真是到了。”
本來就很氣了,現在看到她出現,許沁更加氣惱。
“要不要過去會會她”黃麗珍突然問她。
許沁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起身朝她們走去。
最先看到她的是張茹,碰了下程心雅的手,低低地說道:“那不是宋瑋城的未婚妻嗎”
回頭看向來人,果然是她。
“她好像衝着我們來呢”張茹坐直身子,瞥了許沁一眼。
許沁扭着腰枝走到她們面前,擠出一抹微笑,“好巧,竟然這裏遇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