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本宮知道了 >(三十五)樹欲靜
    “我受不了了!”

    正是午憩的時候,一座耳房裏,初空“砰”地一聲將手中的花繃子往地上一扔,“聽聽外面那些人都說的些什麼!不過才幾天,她們竟然說咱們的主子失寵了!還說什麼從今往後恐怕陛下再也不會到這宣德宮來了!還有什麼貴妃掌權,皇后有名無實!”初空越說越憤怒,又一腳踢在了門框上。

    “你小聲點!”坐着的朱律滿臉憂色,見初空如此憤怒,忍不住提醒她道。

    “我怎麼小聲!你是沒聽見外頭那些人的冷嘲熱諷!平日裏主子對她們還不夠好嗎?!我看主子就是太寬宏大量了!纔出了一小點事,她們全部都欺負到了主子的頭上!不就是欺負主子年幼!還有那淑妃!往日裏怎麼和主子親親熱熱的,如今主子出了事,怎麼不見她爲主子出頭!不知道躲在哪裏快活!”

    “你這話不對,淑妃娘娘目下忙得焦頭爛額的,就是怕貴妃一旦掌權,便會將後宮衆人都拉攏到她的麾下,到時候即使我們主子再次拿回宮權也是舉步維艱,淑妃娘娘這是在爲我們娘娘鋪路築牆!”旁邊正描着花樣的浴蘭頭也不擡地開了口。

    “不管怎麼說!她就該來看看咱們主子!瞧瞧這宮裏都成什麼樣了!瞧瞧我們都在幹些什麼!窩在耳房裏描花樣!繡花!還有一個可倒好,正是該陪着主子的時候,卻在這裏學着主子在發呆!”浴蘭手一偏指向坐在角落暗處的清和。

    “初空!”朱律低聲喝道,“平日裏主子是不是對你太好了?!我們是不是太慣着你?!現在竟然敢編排起宮中娘娘的閒話來了!還指着你清和姐姐,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朱律這一吼,站在屋中央的初空頓時就紅了眼睛,她抹了一把淚情緒低落,“你以爲我想嗎,你以爲我不知道我在僭越嗎?可是我就是憋不住啊!我們故意將位置騰出來,讓太后和陛下賜的醉竹和乏雪去近身服侍主子,不就是想讓她們從旁給太后娘娘或是陛下那邊說個話麼?可她們倒好,還真就老老實實地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圍着主子一句多的話都沒有!當我們不知道往日是誰老和德修那徒弟接頭呢,誰總是愛在北苑的遊廊那裏和落雪碰面呢!主子對她們就不夠好嗎!看她們一臉旁觀的樣子!要我說就該找個由頭將她們趕出去!”

    “她們也有她們的難處,現下主子都禁足了,難道她們還能輕易出去討了好不成?”

    “不告訴陛下,難道就讓主子這樣消沉下去?現在貴妃娘娘可是囂張,除了那個月淑儀,柔貴姬,新又起來了個什麼江妙媛和秦華芳,陛下還說什麼,妙媛的“妙”字最是襯江妙媛的了,待來日再晉,可是要留着這個“妙”字,聽聽,這不是鐵板上定釘的有一個有封號的妃嬪麼!前一個有封號的月淑儀才封沒幾天呢!又出了個蔣貴姬,你說好不好笑,明明姓蔣,該是叫她蔣貴姬,偏偏因着陛下說她溫柔嫺雅,蕙質蘭心,偏偏名字裏面又帶了個‘蘭’字,還沒有封號呢,如今人人倒是都稱她蘭貴姬了!她名字裏還有個‘月’字呢!哼!”

    初空是委屈急了,一逮着空處就一張巧嘴噼裏啪啦說個不停,其餘三人也都停下來看着她,畢竟如今輕易出不了門,這些消息也只有擅打探的初空知道了。

    “你說的這些,主子知曉了嗎?”朱律一臉沉吟。

    說到這個初空更是沮喪了,“怎麼會不知道,我今天一早就告訴主子了,可主子就像是沒聽見一樣,主子那樣子,我看了都心裏難受,又沒個能給主子分擔的,昨天我還瞧見她伏在淑節嬤嬤的膝上哭呢,你們說陛下如何狠得下心?”

    初空這話一出口,衆人便都沉默了,過了半響,朱律才慢慢思索着開了口:“那天那事,說是意外,可我們都覺得沒那麼巧的事情,浴蘭那日還在同我說,單就主子用香來看,幾種香混在一起,一些敏感的人,許是會出現紅疹或皮膚瘙癢,但絕不可能除了陛下和主子外在座的所有人都同時發病,更不可能因爲這癢而置人於死地!這件事,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給主子下絆子!”

    “即是這樣,爲何主子不與陛下明說?這都是主子入宮來的第幾次了!”初空低聲叫道。

    “你以爲主子明白的事情,陛下就不明白麼?”說話的是輕哼了一聲的清和。

    “既然是這樣,那爲何。。。。”

    還不待初空說完,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少侍允從正在外邊低聲喊着:

    “各位姐姐,快收拾收拾出來!陛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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