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本宮知道了 >(五十三)辯白
    文清婉現在,可算是哭都哭不出來了,若是沈湛說自己政務繁忙,走了也就罷了,可偏偏被皇后娘年叫住,讓他要安慰安慰關心關心自己。聽到這話的時候,文清婉心中簡直欣喜若狂,差點就沒有手動腦補一個金身給皇后娘娘塑上了,文清婉的心頭還不住的感嘆,難怪宋彌爾年紀尚幼卻能力壓羣芳,成爲後宮之主,不僅僅是因爲她的家世背景,還有她的胸懷啊,若是換了柳疏星,恐怕自己當着她的面在沈湛跟前露出一絲傷心,都要被她當成狐媚子給記恨上,哪裏還會大度地讓自己的丈夫來安慰另一個女人?難怪只能當一個貴妃!文清婉在心中鄙夷着,走着瞧吧,你走你的張揚跋扈,我做我的柔弱無依,有你作對比,陛下才知道我這般的性子是多麼地難得,等到陛下厭煩你那張牙舞爪做派的時候,可有你的苦頭吃了。

    可沒等文清婉幻想完,沈湛接的話就猶如一盆冷水澆到了自己的頭上。

    什麼叫讓皇后代爲安慰?

    文清婉在心中呼喊:陛下,妾妃需要的是您呀!

    可是沈湛根本聽不到她內心的獨白,看也沒看她一眼便轉身離去。

    柔貴姬文清婉心中十分頹然,前些日陛下還十分的寵愛自己,即使是皇后禁足,陛下未去別的宮裏,可給自己的賞賜依舊不少,當時自己還當是陛下因爲不能陪着自己而給的舒慰,可今日,今日爲何便像變了個人似的?難道真的是爲了給皇后娘娘面子?可是爲何看都不看自己?

    文清婉覺得自己方纔真的是白哭了,陛下半點回應也沒有,這殿上的宮人倘若有哪個聰明點的,指不定怎麼嘲笑自己呢。可自己能怪皇后娘娘嗎?自己怎麼敢!爭寵也就罷了,那靠的是陛下對自己的好惡,要對付皇后娘娘,若是在外頭,自己恐怕連她身邊丫鬟都比不上,拿什麼去對付去嫉恨?文清婉雖然對陛下的寵愛有着莫名的執着與狂熱,但也是個十分拎得清的人,她知道,有些人,是自己連嫉妒都無法嫉妒的。況且,方纔皇后娘娘還大度地勸陛下安慰自己呢!這就是自己向皇后投誠的好處了,文清婉暗暗下了決心:除了陛下的寵愛不能讓,即使是面對皇后娘娘也要想方設法搏寵外,其他的事情,自己一定儘量站在皇后娘娘這邊,畢竟在外人看來,自己這兩天的舉動,已經是站在皇后隊伍的人了。不過,若是要和貴妃賢妃對上,自己人微力薄,無法勝任,皇后娘娘想必也不會怪罪如此虛弱的自己······淑妃娘娘倒是與皇后娘娘交好,看着也是個豁達的性子,想必站這個隊伍,即使爭寵,也不會鬧得翻了臉吧······

    宋彌爾見文清婉看着陛下離去後就一句話也不說,呆呆愣愣地坐着,好似魂都沒有了,一張小臉無精打采的。宋彌爾眼珠一轉,便想明白剛剛文清婉的那一哭,不過是哭給沈湛看,想讓他留下來安慰安慰她的,結果自己戳破了她的心思,沈湛也沒留下來,好好的謀劃被自己給攪合了,雖說自己一向不喜這算計來算計去的做派,可誰叫是自己攪合的?誰叫她哭起來又真的十分的柔美?不管她有什麼心思,不過就是想讓沈湛安慰安慰她,結果沈湛就那麼不近人情地走了,想必她現在心裏是真的十分難過吧?

    宋彌爾不禁有些心虛,她摸了摸鼻子,望着文清婉乾笑着說道,“清婉,陛下今日是剛下朝便趕了過來,想必許多奏章都還未來得及批閱,他是趕回去批閱奏章呢······你···你莫要傷心了,爲了個背主的奴才不值得,你身子纔剛剛養好呢······”

    文清婉一聽這話,對皇后的五分感激頓時變成了十分:皇后娘娘真是個好人,明明都看出自己的意圖了,卻還爲着自己說話,還關心自己的身體······一想到這兒,文清婉連忙擡了廣袖起身朝宋彌爾盈盈一福,真的有些哽咽,“妾妃多謝娘娘關懷。娘娘平日裏總是派了太醫按時爲妾問脈,如今妾的身子已經好多了,幸而有娘娘照顧,清婉不甚感激······”

    宋彌爾不在意地擺擺手,“誒,照顧你是本宮應該做的。揚兮去了,如今你身邊就剩了個如兮,晚歇本宮讓內務府送些宮人給你挑挑。”

    宋彌爾沒說直接派宮人去頂替原來揚兮的位置,而是讓內務府領人給文清婉自己挑,意思就是不會在文清婉身邊安插她的人,她還可以趁機選些好苗子放入驚鴻殿內好好栽培,文清婉對宋彌爾又立時添了幾分好感。至於自己身旁的如兮聽到又有大宮女選來時的不安,誰會去在意一個奴才的情緒呢?

    說話的當口,何充儀也終於到了宋彌爾的面前。宋彌爾的注意力也從文清婉轉移到了何孟婕身上。

    她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何孟婕一番,見她從昭儀乍一下掉到了充儀,除了有些羞窘,看上去到不曾有別的情緒,宋彌爾不禁想起羅茜那憤恨的樣子,對着何昭儀的表現不禁覺得有些怪怪,她目光一凜,壓低了自己的聲線對着何充儀厲聲問道:“何充儀,本宮與陛下降你爲充儀,你可服氣?”

    何孟婕朝宋彌爾伏身拜下,語氣中滿是恭敬:“妾大服。”

    “哦?”宋彌爾略一挑眉,“那你是認了先換藥材於柔貴姬,後脅迫宮女揚兮以致其自縊之罪囉?”

    何孟婕有些躊躇。

    認罪,自己心中不服,換藥方是事實,可是換藥材和威脅揚兮,明明自己都沒做過;不認罪,可揚兮死無對證,自己又拿不出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還質疑了帝后的決定;可若是真就這樣認罪了,恐怕自己今後在帝后心中就是個嫉妒無恥的小人,成了充儀也再也翻不了身······若是段淼遇着今日的情況,她會怎麼做?

    何孟婕閉了閉眼,再起身已是滿臉恭肅:“妾知罪,但望娘娘憐憫。”

    何孟婕給了個即有罪又無罪的答案,這答案也果真挑起了宋彌爾的興趣,就連一旁本來沉浸在自己小世界的文清婉,也疑惑地望着何孟婕,不知她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妾是家中獨女,母親早逝,父親寵我一人,凡是有求必應,久而久之,妾便有些忘乎本性。”何孟婕娓娓道來,不得不說,何孟婕的聲音是十分好聽的,若說宋彌爾如今的聲音是軟糯帶點變聲期的沙啞,淑妃是帶了磁性的女中音,柔貴姬是說一句話要喘三次的斯斯文文的弱音

    ,莊妃是婉轉低吟的樂音,那何孟婕的聲音便是有如銀鈴一般,十分的清脆,因爲是武將世家,又帶着股爽利,一字一頓,沒有半點拖沓,和蘭貴姬溫柔的吳儂軟語恰恰相反。

    何孟婕不好意思地笑笑,“孟婕自入宮以後,初心不改,卻年少慕艾,又歆羨貴姬等人柔弱斯文,簡得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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