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本宮知道了 >(七十五)猜謎
    人羣中已然爆發出了陣陣呼聲,原是前頭猜謎的幾名書生十分了得,不一會便過關斬將,那老闆掛着一串溜的燈籠,不一會便去了十之七八。可是越往後頭越是難猜,方纔還搖頭晃腦很是得意的書生們,額頭漸漸沁出了汗珠,而那剛剛臉色十分難看的老闆,此時卻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我們去猜猜?”

    宋彌爾見衆人都圍着一盞鸞鳥造型的巨型花燈眉頭深鎖,想是都被難住了,便生出了試一試的心態,轉過頭笑着對沈湛央求道。

    沈湛倒是打定主意今日要做一名好夫君的,於是也笑着頷首,三下兩下就拉着宋彌爾進了人羣最裏層。

    那鸞鳥造型的花燈共有十處地方有謎題,但老闆卻說,這是個謎題必須要按照花燈給出的順序作答。又沒有數字,又沒有標記,鸞鳥的造型又不如規整的六角啊八角之類的宮燈,一扇扇數過去,只要找到第一扇,順下來的便是次序。這鸞鳥的造型,誰知道翅膀是一題的話,肚子是不是第二個謎題呢?

    宋彌爾細細朝那鸞鳥花燈看去,只見十個謎題所在的位置皆有不同,並無聯繫,唯一相同的,便是每一個謎題的上方還有兩行小字,一行是燈謎的要求,一行是一句短短的似詩非詞的一句話語,也就是說,每一個是謎題的位置,都有謎題與另兩行字構成。

    難不成,這幾者之間還有什麼蹊蹺和聯繫?

    宋彌爾認真去讀那羽翅上的那兩句話,只見那謎面是“白蛇過江,頭頂一輪紅日”,要求是要單起一謎,對謎底,合成上下聯,而這謎題上面還有一行小字,上書“與子別了”。

    宋彌爾心中一動,又轉過去看另一扇羽翅上的謎題,只見那謎題是“東海有條魚,無頭亦無尾,去掉脊樑骨,便作燈上謎”,要求是以謎對謎,上頭另一行小字是“你叫吾有口難分曉”。

    一看到這句話,宋彌爾便眼睛一亮,又快速地將那鸞鳥燈拿起來轉動查看其它的謎面。

    正在熱火朝天討論字謎的衆人見燈突然被人拿起,心頭十分不快,正要斥責,卻發現拿起燈的竟是個靈豔無端的美人,皆是一怔,又見那老闆摸着鬍子笑吟吟地不曾開口,便也都緩了神情,繼續與旁人討論了起來,眼睛卻悄悄地朝宋彌爾瞟去,想看看這女郎拿起燈來是要做甚。

    好在目下在此處猜謎的,皆是些書生或帶着子女的父親與攜着妻子的丈夫,見了宋彌爾的模樣,雖眼中多少露出些對美色的迷醉,但眼神清正,卻不見愚癡惡意。

    宋彌爾卻是沒有注意衆人瞧着自己的目光,她將那鸞鳥花燈拿起來轉了個圈,果然發現那上面的小句子能夠連起來讀。

    “與子別了,

    天涯人不到,

    盼春回日落行人少,

    欲罷不能,

    你叫吾有口難分曉。

    好相交你拋得我有上梢無下梢,

    皁熱難分白,

    分手不用刀,

    無人不爲仇,

    千里相思還是撇去了好。”

    本來散亂放在各處謎題之上,看起來毫無頭緒的句子,一旦連接起來,卻是一首小詞。

    “倒是有點意思,”宋彌爾將這花燈翻來給沈湛瞧,“這首小詞倒是將閨中怨情寫得淋漓盡致,可是這和解謎題的順序又有什麼關係?”

    本來正含笑看宋彌爾折騰的沈湛看着這首詞,倒是有些不快,“好端端的上元節,寫什麼怨婦詞。”

    “哪裏那麼多講究,”宋彌爾橫了眼沈湛,眼底全是揶揄,“湛哥哥你還在意佳節不能寫閨怨麼?我都沒注意呢!”

    言下之意,沈湛你還不如我一個小女子呢,我都不避諱,你幹嘛那麼在意。

    沈湛眼神一閃,也是一笑,湊到宋彌爾耳邊,“也是,爲夫決計不會讓彌兒你寫這樣的詩句的,所以呢,來十首百首這般的詩詞,爲夫都不擔心。”

    這句話不輕不重,卻恰恰落在了宋彌爾的心裏,她擡了頭故作傲氣,“那本宮就看你表現了!”換來沈湛一陣輕笑。

    宋彌爾與沈湛拿着花燈側頭私語,可是急壞了周圍一羣等着解謎的人,終於有個婦人看不下去了,“我說那小娘子,這燈謎你可是解還不解,若是解不出來,掛上去讓大家一同參詳可好,你這般拿在手裏,叫我們大家怎麼看呀!”

    宋彌爾與沈湛之間的旖旎瞬間被打破,宋彌爾頓時紅了臉,她連忙吐了吐舌頭,揚了聲音,“誰說不解了,這燈謎,我與我家夫君已經給解開了!”說罷,又側頭急急對沈湛說,“快點,湛哥哥,可別輸了臉面,咱們一同將這謎題給解了。”

    “明明是你拿下了花燈不還給人家,又是你誇下海口說謎底已經解開了,我可什麼都沒說,可什麼都不管啊。”

    沈湛在宋彌爾身邊低笑道,可是半分不認賬。

    “算我錯了還不行嗎,再不解謎咱們待會可是要被衆人給攻訐了!”

    “什麼好處?”

    “你要什麼好處?”

    “啊,這個嘛,我還沒想好啊······彌兒妹妹能給我什麼好處?”

    宋彌爾沒好氣地閉了閉眼,“我答應你一個條件,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說罷,你想幹什麼?”

    “啊,好啊,我就當是彌兒妹妹對我的許諾哦,彌兒妹妹可不要辜負我哦。”

    沈湛居然還不緊不慢慢慢悠悠地講着條件,一番脣槍舌戰下來,一看宋彌爾已經急得不行,沈

    湛才收了玩笑,“好了,不逗你了,放着,我來看看。彌兒你方纔不是已經將那上頭的句子順成了一首詞麼,那會不會也是一道謎題?”

    沈湛隨口一問,倒是讓宋彌爾眼睛一亮,“對也!說不定是!”她右手捶在左手手心,“撇去千里相思,撇去,不就是‘十’麼!”宋彌爾嘴角一翹,當真也是個謎題!照這樣推斷來,‘好相交你拋得我有上梢無下梢’,不就是小寫的‘六’?果然是如此,這一首詞的每一句都是簡化的從一到十的數字,這就是所有謎題的順序!

    宋彌爾這廂推斷出了謎題的順序,沈湛也三下五除二迅速解開了每一扇的謎題。

    “‘白蛇過江,頭頂一輪紅日’可對‘烏龍上壁,身披萬點金星’,‘東海有條魚,無頭亦無尾,去掉脊樑骨,便作燈上謎’對的是‘畫時圓,寫時方,冬時短,夏時長’,老闆,我說得可對?”

    宋彌爾見周圍的人已然等得焦急,於是趕緊先說出了順序和兩扇羽翅上謎題的答案。

    那老闆撫了撫須,“這位女郎確是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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