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本宮知道了 >(一百四十八)皇室
    沈湛與宋彌爾對視一眼,說真說有造反“資格”,有這種心思的,莫不是梁王和汝南王了。

    梁王是沈湛的叔叔,說起來當年先皇登基前,也是和先皇鬥得兇猛。不過先皇一直都是太子,梁王也無可奈何。也不知在背後給先皇使了多少絆子。不過終究未能得逞,若說沒有耿耿於懷,自然是不可能的。若是看見沈湛上位,有所異動,那也說得過去。更何況,今年年頭,梁王回望

    京過春節的時候,不是還與吏部尚書許南江過從甚密麼?若不是沈湛意外處罰了許南江的兒子許琛,叫愛惜這個老來子的許南江不敢輕舉妄動,說不得梁王便在望京做了些什麼來。

    而汝南王則是沈湛的弟弟。

    說是弟弟還不十分確切。

    畢竟沈湛有兩個同父同母的親弟弟。一個是晉王沈沛,一個是永昌王沈灃。晉王性子灑落不羈,喜好遊山玩水。封地在西洲一帶,卻只教給幕僚打理,自己成日都不見蹤影,除了年節能回趟望京外,都在山水之間暢遊,都快二十的人了,都沒有成親的意思,可是把太后急壞了。他縱情山水,不管是真是假,與沈湛的感情倒是真的。畢竟是一母同胞,從小到大又時常在一起玩。只不過他特別不喜歡讀書,常常遲到早退,宋彌爾倒是沒怎麼與他相處過。但要說沈沛有謀反的心思,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就衝他從小就坐不住,特別不喜愛被束縛的這種性格,叫他當皇帝,恐怕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另一個弟弟是永昌王沈灃。如今也纔剛剛十五歲,要說指使人謀反,恐怕還早了些。

    當年太后娘娘懷上沈灃的時候,正是當時的貴妃娘娘最爲得勢的時候,當時還是皇后的太后娘娘心力交瘁,又要顧及前頭一個女兒兩個兒子,一個兒子性情不羈,課都不上,另一個兒子乾脆去了暗衛所,太后娘娘自然是擔心,懷上沈灃的時候身子便不好,以致於沈灃身下來身子骨就十分地虛弱,常年都在病中,若不是沈湛登基,沈灃住在後宮多有不便,恐怕沈湛與太后都不得放沈灃出宮開府。

    太后與沈湛對沈灃都多有愧疚,恨不得將好的都給他,又捨不得他勞累。可沈灃也不知是不是病得久了,又是個十分淡然的性子,若不是生病使得臉色蒼白,恐怕都如同謫仙一般。

    要說這兩個人論中有誰要謀反,別說沈湛了,便是朝中的大臣都沒有人會信的。畢竟這兩個人都不是想當皇帝的性子,更是與沈湛關係十分親密,連當年先皇的貴妃娘娘都曾咬着牙齒稱讚一句“果然是兄弟。”畢竟,先貴妃用盡了千方百計,都不曾將沈湛、沈沛與後頭的沈灃分化。

    除此之外,沈湛還有表弟、姨弟無數,較爲親密的,便是英王沈涔,沈涔一家一直都支持沈湛登基,沈涔的父親作爲宗室能文能武的代表,時常東征西伐,如今沈涔也將子承父業,爲沈湛開拓疆土。

    而汝南王,又不在以上這兩類之中。

    汝南王沈滄是先貴妃唯一的兒子。

    說這先貴妃命好吧,她確實是受盡先皇恩寵,可是寵了大半輩子,偏偏只生了一個兒子。先皇后如今的太后娘娘,一年到頭,先皇只有年節去去她那裏,卻偏偏給先皇生了四個孩子,便是看在這一點上,先皇都不會不敬重先皇后。

    先貴妃自然是將所有的心血都壓在了自己這個親生兒子身上。奈何朝中這些老臣,早就對先皇專寵貴妃有所不滿,也不知是老臣們勸諫了什麼還是如何,任憑先貴妃再怎麼掙扎,先皇最後幾年裏,仍舊是立了沈湛爲太子。先皇駕崩後,沈湛才得順利登基。

    先貴妃的兒子沈滄只封了個汝南王,封地倒是富足,先貴妃也跟着去了封地。可這畢竟不是沈滄想要的,若說他沒有謀反的心,大概連沈滄自己也不會相信。

    所以,今日這件事,若真是涉及到謀反,可能便是梁王和沈滄。

    可是他們倆會有這般的蠢,在外頭這種情況下謀殺皇帝?到時候第一個不就是懷疑到他們的身上?

    可若不是他們,難不成還真是底下頭這些勳貴,只因觸犯到他們的利益,便使了殺招?

    還有一種可能,便是這些殺手本是看管那些被關押的學子的,卻是不知道沈湛幾人的身份,誤打誤撞,竟是將他們當做普通人爲了滅口而追殺。但是,這種情況可能嗎?

    宋彌爾與沈湛二人思來想去,都沒有確切的證據,可雨確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眼見着宋彌爾的臉色越來越白。

    沈湛握起宋彌爾的手,發現她的原本瑩潤剔透的小指甲都冷成了紫色,當即沉了臉。

    “不行,我給你生個火。”

    這般地冷,怎麼撐得住?

    沈湛自然是十分心疼宋彌爾。

    “不行陛下,萬一招來了那些追兵可是如何?”

    宋彌爾自然是反對的。

    “可是你冷成這樣子!若是生了病,即便我們躲過了追兵,逃了出去,你覺得你這樣子能康健地回宮嗎?”

    沈湛望着宋彌爾的雙眼,“彌爾乖,聽話,我們只燃一小簇火。這樣的天氣,便是想燃大火也燃不起來。”

    “好吧。”

    宋彌爾終究是抵不住冷意,點了點頭。

    不一會沈湛便升起了一個小火堆。

    不過兩三下的功夫。

    “湛哥哥?”

    宋彌爾覺得很驚奇,她以爲沈湛說要生火,也要摸索好一陣子,沒想到這般快。就好像沈湛常常做這件事一樣。可是他是養尊處優的皇子皇帝呀,什麼時候會遇着在野外生火的情況?還懂得看葉脈的走向辨別方位,遇着追殺也不曾慌亂。

    宋彌爾這般疑惑,自然而然就問了出來。

    沈湛哈哈大笑兩聲,十分愛憐地摸了摸宋彌爾的頭頂,“你大概不知道,我曾經去過暗衛處。”

    宋彌爾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就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一打岔沈湛就不繼續講下去了。

    沈湛笑着,颳了刮小貓兒似的宋彌爾,“別看我那時是皇子,也是會跟着出任務的。雖說暗衛處的也不敢真給我派些有生命危險的任務,但若是我要求,他們也不會心軟。便是我不要求,上一代那些暗衛,好些都是,怎麼說,人形的殺器,幾乎沒有任何別的感情的,他們一生,若是被指定,就忠心耿耿地跟着他的主子,若是留在了暗衛處,便一生都奉獻在了暗衛處。只要爲了暗衛處好,他們都會去做。”

    沈湛仰起頭,看着雨滴打在闊葉之上,又想起了月影。

    “湛哥哥,怎麼了?”

    宋彌爾擡起頭,見沈湛神色悵惘,不由得心頭一緊,還未反應過來,自己便先出聲問了出來。

    “沒事。”沈湛張了張口,不知道如何同宋彌爾解釋月影是誰,又牽扯到弄月,也就是如今到梅玉容,以及她從前的主子柳疏星。怎麼說都是一團亂。

    沈湛瞧着眼前的小人兒,眼中一派對自己的依賴,更是無法開口。

    “一時之間想到了別處。”沈湛笑着解釋。“那時候我們在野外,常常都需要自己動手,打獵也好,生火也好,朕還曾自己親手烤過野味呢!”

    “真的?”說到喫的宋彌爾眼睛都亮了,甚至都忘記了自己地處境,“那好喫嗎?”

    “小饞貓,”沈湛輕笑,“什麼時候做給你喫不就成了。”

    “那可說定了!”

    宋彌爾終於恢復了點活力。

    二人又細細談了一陣。

    這是第一次沈湛向宋彌爾展示他作爲皇子以外的世界,他曾經喫過的苦頭,受過的傷,付出不少,收穫也不少。

    宋彌爾知道,這是沈湛向自己敞開心扉的意思,這後宮裏頭,還會有誰聽得沈湛說這些事情呢。

    宋彌爾的心頭十分甜蜜,覺得她的湛哥哥對自己越來越在意了,這等事情都告訴自己,宋彌爾也暗暗下定決心,也要更將沈湛放在心上。

    不知不覺,兩人的心又更貼緊了一些。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