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本宮知道了 >(二百八十)開緘使人嗟
    “若素,快點,帶着你的朋友往山上跑,你娘呢?人去哪裏了?!”

    王解頤聲音急切。

    “爹,發生何事?”王若素不安問道。

    “問那麼多幹什麼,叫你快走就快些走!”王夫人眼光落在屋中桌上收拾好的包袱上,也是微微一愣,“是誰的包袱?正好,將包袱帶着,王若素,帶着你娘,別問那麼多了,趕緊給我上山!不管聽到什麼,都不準下山,聽見沒有!”

    王若素眼中淚水已經泛出,捂住自己的嘴好叫自己不要哭出聲來,她無助地望向宋彌爾,又看向自己父親,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王大人,可是大月人攻上來了?”宋彌爾不禁問道。

    “你一個姑娘家,問這些有何用?!”王解頤皺眉不滿,“快些走吧!我看着包袱是你收拾的?明玉州你就不該來!你如今怕也走不了了,王若素,你還愣着作甚!還不將你娘找來?!我沒那麼多時間給你耽誤!”

    王解頤抄起院門旁邊一個用來挖地的釘耙,塞給王若素,“你拿着,護身!沒時間解釋,快走吧!”

    “爹,您怎麼辦?!”王若素淚水漣漣。

    “我怎麼辦?我自然是留在此處!”王解頤又大吼一聲,“王氏!你在何處!如何不出聲!”

    王夫人擦着手匆匆從後廚跑出,見着王解頤這幅樣子,大驚失色,“老爺,您這是怎麼了?!”

    衆人這才瞧見王解頤腰上滲出血跡,栗色的腰帶乍然還未曾看出來。

    王解頤將王夫人往王若素身邊一推,“嚷嚷什麼!快些走吧!”

    他神情分明焦急又擔心,卻仍舊作出一副冷硬心腸:“別墨跡了!快些!”

    說着就一腳踏進屋中,拿起宋彌爾放在桌上的包袱往王夫人手中一扔,“走走走,快些走!王若素,保護好你娘!”

    王夫人全然惶然無助,見王解頤這幅樣子,也知道定然是發生了大事,此間還有何事能稱作大事?定然是大月人打上山來了。

    王夫人拉住王解頤的衣袖,“老爺,往常不也有大月人打上來麼?往日我們都不用避退,今日是爲何······還有老爺您的傷,您倒是說與我們一二呀!您這樣,這樣,教我們如何心安?!”

    宋彌爾皺着眉仔細看了王解頤的傷口一眼,“伯父,不是說大月人都是些散兵嗎?你身上傷口鋒銳,又從遠處射來,定然是個弓箭好手無疑,不是說大月國都是些魯莽無勇之人,您爲何這般焦灼,是出了什麼變故?還是大月引來了中山等國的援軍。”

    王解頤沒成想這個姓宋的小姑娘能憑着一個箭傷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不知道該是斥責還是該質疑。

    王夫人卻想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拉着王解頤不住點頭聲音急切,“老爺,您快回答皇······宋姑娘,宋姑娘定然知曉該如何做,您快告訴她啊!她不會害我們的!”說着竟是身子一軟,就要給宋彌爾跪下。

    “王氏!夫人!”王解頤伸出手將王夫人扶起,“你這是作甚!她究竟是誰?從昨日你們倆就神情惴惴,今日又如此反常!她有如何知道這兵家大事!莫要再言,你這是迷怔了。

    若素,速速將你娘扶住,爲父再耽誤不得!”

    王解頤哪裏會真聽王夫人的話,去向一個小姑娘求助?他只覺得王夫人已經慌了神,此時哪裏還顧得推究宋彌爾是何身份,轉身就要離開。

    “伯父,請等一等!”宋彌爾出聲阻攔,“朱律,將藥粉拿來。”

    宋彌爾從朱律手中拿一個瓶子遞給王解頤,“伯父,此乃上好的金瘡藥,灑在傷口上立刻便能止血。伯父既已受傷,恐怕更有不少人已經傷得不輕,我與朱律會不少金針之術,若是伯父放心,不妨讓我們留下來醫治大家。”

    王解頤眯了眯眼睛,心中警覺不斷升高:“你們二人究竟是何人,怎麼會有金瘡藥?!”

    好端端一個閨秀,做什麼在身邊隨身帶着效果這般好的金瘡藥?

    還孤身出現在明玉州?

    怎麼能叫她現身於臨時組建的民兵營中,誰知道她想要做什麼?

    可此刻更不能叫她跟着自己的夫人愛女一起奔逃,若是她當真是探子,自己的妻女不正是落入虎口?

    可將她如何?

    王解頤進退兩難,生出要將她捆起來派人看守的心。

    他伸手就要去攀宋彌爾的肩膀,想要將她拿下,可手剛剛伸出,這小姑娘帶的侍女卻不知何時來到自己身後,眨眼之間便將自己擒住,耳邊聲音炸響:“放肆!你想作何!”

    “朱律,快放開王大人,他並無惡意!”

    “老爺您怎麼了!朱律姑娘你爲何要擒住我家老爺!”

    “娘娘!”

    宋彌爾、王夫人與王若素的聲音同時響起,王解頤被朱律反擒着,身子被迫彎腰下壓,他氣急敗壞,“大膽!你們究竟是何人!放開本官!”

    “這時候擺什麼官架子!”朱律冷哼一聲,“好心好意幫助你,你卻胡亂懷疑,我看當年會將你從知州捋下來,陛下倒是做了一件好事!當個明玉州的知縣,恐怕都是擡舉你了!”

    朱律惡從口出。

    王夫人聽得此話,心中如同被重錘敲擊,“噗通”一聲朝宋彌爾跪下來,“皇后娘娘!您大人大量,我夫君他不是有意的!您便看在我與小女的份上,原諒他則個!”

    王解頤用力擡頭,臉上血管不通漲得通紅,“王氏!你在渾說些什麼!什麼皇后娘娘!”

    王若素也快急得哭出來,昨日皇后娘娘不管如何平輩稱呼,如何可親近人,她畢竟還是皇后娘娘。而宮中不管發生了什麼,如今不曾聽說陛下厭棄皇后,也不曾有廢后的詔書,甚至皇后娘娘的母家宋家,宋大人雖然辭官,可聽說前些日子又被陛下封了一封的國公,她們還曾感慨陛下對皇后娘娘情深義重,怕是爲了讓皇后娘娘快些好起來。即是如此,不管宮中如何,皇后娘娘仍舊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可以屈尊與她們親近,她們卻萬萬不能亂了尊卑啊!

    王若素也急得已然哭出來,她朝着王解頤,“爹,她真的是皇后娘娘!您別問爲什麼了,我與娘曾在南巡宴會上見過皇后娘娘與您身邊的這位女官,爹,您快認個錯,認個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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