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本宮知道了 >(三百二十五)談話
    不是最厲害的人都贏了比賽,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艾那猶自不服氣,她從小自視甚高,今日卻在這麼多人面前栽了個大跟頭!

    那阿勿南丹瞧自己的神色,定然是在嘲笑自己的!

    艾那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身邊的使臣拉住。從前不覺得,今日怎麼覺得自己國家這公主,行爲舉止,卻透出絲絲幼稚和小氣呢!

    也不知道使臣們勸了艾那什麼,艾那再起身時,已經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大曆的陛下、皇后娘娘,艾那技不如人、願賭服輸。之前說了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件事,不知道朱女官想要艾那做些什麼。”

    艾那原本以爲自己贏定了,想要大曆陛下答應的事,便是讓自己入宮,自己是一國公主,最起碼也該是貴妃或者位同副後。可不曾想,自己卻輸了!

    問朱律想要自己做什麼,看着是輸給了朱律,理應問她。實際上大家都知道,她本是向皇后娘娘比試,恐怕也是輸的下場。可一國之母提出要求與一個奴婢提出要求,可不是一回事。何況,艾那篤定,這奴婢便是再囂張,也不可能越俎代庖,提出等同於皇后娘娘的要求,更不可能真的敢得罪她一國公主!

    艾那胸有成竹。

    可朱律還未開口,上首的沈湛卻先道,“朱律不過是一名女官,哪裏能向公主提要求呢,不過笑談罷了。公主也別介意,在望京多停留兩日,宮中兩位公主的宮室已經收拾好,便安心住上兩日,感受感受大曆的風土人情。”

    兩位公主本就是爲了聯姻而來,正該住在宮中,以便大曆陛下恩寵。

    可如今在這種情景下提出,倒顯得是公主們無理取鬧,大曆陛下與皇后無可奈何退讓了。如今如何聯姻,怎麼個辦法,都還沒有明說。可大曆陛下的話一出,便堵死了中山國與大月國的想法,叫他們不得宣之於口。畢竟艾那公主輸了,大曆的陛下與皇后體諒公主,連要求都不提,已經是讓步,難不成他們還要在大曆的地盤上的得寸進尺?

    罷了,罷了,只能徐徐圖之!

    觥籌交錯、酒酣耳熱,宴會終於在祥和的氛圍中結束。

    沈湛跟着宋彌爾回了宣德宮。

    他笑眯眯地負手瞧着宮人爲宋彌爾褪去鳳釵額冠,而後親自上前替宋彌爾更衣。

    浴蘭乏雪幾人對視一眼,皆頗有默契地放下手中活計,慢慢躬身退出內殿,只剩沈湛與宋彌爾二人在室內。

    沈湛親自爲宋彌爾寬衣,宋彌爾也不羞澀也不拒絕,當真堂而皇之地伸直手臂,方便沈湛操作。

    沈湛見此也不氣惱,認認真真地爲宋彌爾褪去了外裳,換上了乾淨雪白的中衣。上回那一巴掌打得他心有餘悸,也知道宋彌爾正在氣頭上,如今可是規規矩矩,半點小動作都不曾有。

    宋彌爾見沈湛換得認真,不禁瞟了他一眼,“如今二位公主都依陛下所言,入了後宮,不知陛下準備何時寵幸她倆?提前告

    知於我,也好叫我有個準備。”

    沈湛無奈苦笑,“彌兒,當真要說這些話來氣我嗎?”

    “方纔在殿上還喚我一聲湛哥哥,如今又叫上陛下了,我不愛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想法,若是當真想要召她們入宮,我早八百年便行動了,幹嘛還要趁此機會,叫她們入宮,不過是要堵住那幫使臣的嘴。倘若她們今日回了使館,再興師動衆入宮時,可就不是那麼容易送走的了。今日我將話說得明白,不過是留在宮中玩耍兩日。他們不好拒絕也無法拒絕,再想要什麼行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了。堵住他們的嘴,也堵住那些朝臣的嘴。”

    宋彌爾眉尖一挑,“陛下不是在祭天之後,便將朝臣都換做陛下自己人了麼?都是年輕的天子門生,難不成他們還敢反對你?”

    “彌兒,你又來嘲諷我是不?”沈湛按住頭做痛苦狀,“是天子門生沒錯,可是我又不是昏君,怎麼能叫他們都聽我的,沒有自己的思量?這些當中也有不少正直到刻板,我看時岳父大人專門選出來留給我,叫他們好好看着我的。”

    宋彌爾啐他一口,“什麼岳父大人,誰是你岳父大人?!若是我爹推舉的,定然有我爹的道理,他可是一門心思爲了朝廷爲了大曆,竟是連女兒也騙。如今你又倒來怪我爹嘛!”

    “我哪裏敢啊!”沈湛叫苦不迭,“我知道岳父大人是爲我好,這不是將他們都留下了嗎?”

    宋彌爾神色稍有緩和。

    沈湛見此,趁機偷偷摸了摸宋彌爾的手,見宋彌爾沒成注意,他才又悄悄笑了笑,接着正色道,“正是因爲如此,彌兒,我本想接你回宮後,將妃嬪們都想辦法遣散了,可要堵住朝臣之口,這件事還得徐徐圖之,我可不能叫你背上妒後的名頭。”

    宋彌爾哪裏沒發覺沈湛在趁機喫她的豆腐,心中輕哼一聲,面上卻隱了笑,注意力卻被沈湛的話吸引,“陛下你是什麼意思?”

    “彌兒,我早就想同你說了,”沈湛將宋彌爾脫下的外裳理好,整齊地放在一邊,又按着宋彌爾坐下,竟是爲她輕輕梳起發來,“這其中心境變化,我便不同彌兒多說,總之,自你離宮以後,我便自覺生無可戀。從前不覺得,如今方纔知何爲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又何爲誓無二志,願得一心。你不在身邊,便是我瞧見繁花湛湛、星光皎皎,也覺得索然無味。彌兒,一則是我終於明悟,母后受的苦我不願再讓我的妻子經受一次,二則是什麼江山社稷、家國大義,竟是都不如我與你鍾情。哪怕你恨着我,我都覺得不再苦苦煎熬。”

    “彌兒,這後宮中人,想來袁晚遊秦舒涯你也知曉,她們本就遲早要麼孤寂老死宮中,要麼代發修行宮外寺廟,要麼隱姓埋名出宮生活,彌兒你與她們交好,想來是願意她們好好生活的。我便想,倒不如索性將其他女子一併遣散出宮,你走這一年,我也未曾踏入後宮,今後想來也不會再入後宮,她們大好年華,耗費成紅顏枯骨,也着實可憐。彌兒,從今往後,我也想學一學我的高祖,開國高祖皇帝,一生只有元后一人。後宮人心紛雜多出災禍,我只願與你和樂非常,再不受那欺瞞誆騙,顛沛流離之苦。只願用我之真心,換你心繫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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