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本宮知道了 >(三百三十九)
    沈湛被她那眼神噁心得往後一退,鬆開手,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眉頭一皺。

    尉遲嫣然自然被沈湛的動作刺激,那癡癡的模樣不見,神情一收,“陛下打算如何做呢?”

    “真的是你?”

    宋彌爾倒吸一口涼氣,“壽康宮守衛森嚴,你如何叫太后昏迷?太后要怎樣才能醒來?”

    尉遲嫣然不說話,只左右撇了撇。

    沈湛露出十分厭惡地表情,轉過頭不看她,手朝一邊揮了揮,“放了她。”

    尉遲嫣然鬆了鬆筋骨,朝那兩個長侍道,“手勁這麼大,將本宮捏得生疼,也不怕惹怒了陛下與本宮,教訓了你們。”

    兩個長侍面無表情,看也不看尉遲嫣然一眼。

    尉遲嫣然自討沒趣,卻也不惱,臉上噙着笑意,十分漫不經心。

    “現在可以說了吧?”沈湛冷聲問道。

    “陛下,”尉遲嫣然又換上一副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表情,“陛下怎生對妾妃這般兇?妾妃記得,皇后娘娘病重之時,陛下可不是這般對待妾妃的啊~~~”

    宋彌爾終於忍無可忍,“尉遲嫣然,你夠了!如今大家都知道你是個什麼面目,還在這裏裝什麼裝?!”

    “你勾結外族,意圖謀害皇后,已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沈湛道,“而今還不悔改,卻做出一副令人作嘔的樣子。你當真以爲,朕不敢治你嗎?!”

    尉遲嫣然一點都不驚慌,“妾妃豈敢這樣想,只不過,陛下、娘娘,太后娘娘如今可還昏迷不醒呢。陛下與娘娘可還有心思追求嫣然這無心之失?”

    尉遲嫣然說得對,太后還昏迷不醒。

    沈湛與宋彌爾已經沒心思與她玩什麼文字遊戲,“說罷,你究竟想要什麼?朕與皇后力所能及的,只要不涉及國家政事、天下民生,朕與皇后都會考慮。”

    尉遲嫣然嬌笑,“陛下可說話算數?”

    “朕一言九鼎。只要你不膽大妄爲。”沈湛意味深長。

    “可陛下能代表皇后娘娘嗎?”

    尉遲嫣然挑眉。

    “本宮也答應你。”宋彌爾沉聲道。

    “那便好極了,”尉遲嫣然儼然一副十分滿意的樣子,“那妾妃想要皇后娘娘這位置,陛下與娘娘,肯給嗎?!”

    “只要你能救了太后,別說皇后······”宋彌爾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放肆!”沈湛卻阻止了她,朝着尉遲嫣然,“皇后乃是一國之母,皇后爲誰是國體所在。豈能你說換就換?!”

    尉遲嫣然露出十分驚詫的表情,“那陛下就不考慮太后娘娘的狀況了嗎?”

    “陛下······”宋彌爾也輕聲喚道。

    “朕的母后朕瞭解,”沈湛對宋彌爾低聲道,“你若是因着這樣的緣由,將位置······母后便是醒了過來,恐怕也鬱郁傷身。你願意母后將這些都歸咎到自己的身上嗎?”

    尉遲嫣然本就是試探,見此言不行,又立即說道。

    “陛下與娘娘情深義重,可真是羨煞旁人,既然陛下執意不肯,那妾妃也只有勤勤懇懇爲太后娘娘祈福了。”

    倘若沈湛與宋彌爾有半分醫治太后的把握,都

    不會再顧忌尉遲嫣然的性命。哪裏還容得她這般地囂張?

    可眼下連湯老和孟尋都查不出病因,更無從下手,只能吊着病。只有下毒手的尉遲嫣然才知道她究竟對太后做了什麼,只有尉遲嫣然供出來,他們纔有法子對症下藥。

    太后的命如今握在尉遲嫣然的手中。

    “陛下,皇后娘娘,你們可是想好了?”尉遲嫣然跪在地上,神色比起沈湛與宋彌爾,卻是一片輕鬆自如。她撇了撇躺在牀上的太后,“陛下與娘娘能等,可太后娘娘卻不一定還能等啊。”

    “瘋子!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沈湛一拳揮來,砸在尉遲嫣然身邊的紅漆南柱上,柱子被砸凹了一小塊進去,可尉遲嫣然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牀上的太后忽然抽搐了起來。

    “陛下!”

    淑節拼命按住太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孟尋!孟尋!你快來看看!“宋彌爾也顧不得什麼禮節,轉身拉住孟尋拖往太后的牀邊。

    孟尋神色凝重,頭上汗珠豆大數顆,從盒子裏取出銀針,紮在太后頭上、手臂上數個穴位,捻轉數次,太后才漸漸止住了抽搐。

    “陛下,人命關天。”

    您要快些做決斷。

    沈湛還未開口,宋彌爾已經哭着撲向了尉遲嫣然,與她相對而跪,緊緊抓住尉遲嫣然的手臂,“你不是要皇后這個位置嗎?我讓給你!只要你救了太后!你還要什麼,你說啊!你說啊!”

    尉遲嫣然被宋彌爾抓得生疼,臉上卻泛着森冷的笑意,“不要着急皇后娘娘,我若是要了你的位置,我治好了太后娘娘,你們便反手將我處決了,我又能怎麼辦?!你們當我是傻子嗎?”

    “那你待如何?!”

    “我不要皇后這位置,它對我來說可沒什麼用。我只要陛下與娘娘答應我三件事。”

    “你說!”

    “一,尉遲一家與我的所作所爲沒有半分關係,我在宮中做了什麼,他們根本不知情。我想求陛下,尉遲一家,上至家主嫡系,下至旁支僕從,五代以內,皇族衆人都不能動其半分。”

    不等沈湛反駁訓斥,尉遲嫣然又接口道,“尉遲一家從無叛逆之心,在朝爲官者皆爲陛下、爲百姓求謀,他們只是被我牽連,若是沒有我,陛下也絕不會動尉遲一家,拿這種本來就能實現的承諾換得太后娘娘生機,陛下難道還要遲疑嗎?”

    沈湛深深地看了尉遲嫣然一眼,“那第二條呢?”

    尉遲嫣然瞭然一笑,“第一條陛下是答應了?第二條也十分簡單,反正對陛下與娘娘而言,我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妃嬪,並不能妨礙到陛下與娘娘什麼,我也不要皇后的位置,陛下便將皇貴妃叫我做一做如何?”

    “第三點是什麼,你一併說了吧。”

    沈湛並沒有急着答應第二點。

    “這第三點嘛,更是簡單,還是人之常情,”尉遲嫣然眨眨眼睛,“太后娘娘的病,並不是一時半會能治好的。換句話說,太后娘娘本已到了年紀,體內臟腑已經衰弱。我的手段,不過只是將這種衰弱提前爆發出來了而已。若是目下按着我的法子及早治療,太后娘娘不僅沒事,身體還會比從前更好。”

    沈湛冷笑一聲,“這麼說,朕還得感謝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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