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本宮知道了 >(三百四十四)
    她說話之間,眼光時不時地瞟向上座,衆人都反應過來,她說的正是眼下恩愛非常的帝后二人。

    目光都有些怔忪。

    “唉,過去在閨中,常讀話本,時常羨慕裏頭的才子佳人,當真天生一對。瞧着他們恩愛不疑,心中也十分快慰。如今陛下與娘娘正如那話本里的才子佳人,可我們卻又是什麼呢?倘若湊上去,豈不是成了那話本里恬不知恥的小人?”

    袁晚遊見正是時機,便立馬拋出了這樣一句話。

    便是這樣一句話,就場不少人的心思,從嫉恨轉爲了疑惑與自問。

    是啊,她們又算什麼?

    “淑妃,話可不能這麼說,咱們身在後宮,身爲宮妃,侍奉陛下與娘娘是咱們的本分與義務,照你這麼說,那咱們就不要這義務了?”

    尉遲嫣然打岔。

    不少人眼中又略過思慮。

    “貴妃娘娘,嬪妾卻不這麼認爲。”

    秦舒涯開口道,“若是陛下與娘娘需得着咱們侍奉,那咱們就該侍奉。可若是陛下娘娘不需要,咱們眼巴巴地湊上去,可不是添堵嗎?”

    “再說了,貴妃娘娘您說侍奉。在座的都是娘娘主子,又有誰真的真心伺候過誰啊?咱們在這後宮之中,成日無所事事,有家不能回,困於深宮不得隨意外出,爲的又是什麼?爲了底下這個位置,還是爲了上頭那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

    衆人的目光,從怔忪思慮,轉爲了迷茫。

    居於深宮這幾年,捫心自問,她們過的可一點都不開心。

    “瞧貴嬪娘娘這話,”一宮妃笑得不屑,“咱們可都在宮中,貴嬪娘娘這話,是在質疑後宮的一切嗎?”

    “就是,難不成咱們不願意眼巴巴湊上去,咱們就能離開這宮裏面?”孫婉儀孫萱也插話道。

    “這話當真說得輕巧了,”尉遲嫣然輕笑,“也不知道你們憑白在空想些什麼不可能的事情。怎麼,各位當真還想着能回孃家再嫁人哪!恐怕你們前腳走出宮門,後腳便被射殺了。哪裏能容得下宮妃玷污皇家尊嚴呢。”

    “貴妃,朕好似聽見你又在妄自揣測聖意?”

    沈湛突然冷不丁又戳了尉遲嫣然一下。

    下頭的宮妃面面相覷,若有所思。這秦貴嬪、袁淑妃說了那麼些大不敬的話,陛下與娘娘半點責備的意思也沒有,貴妃一開口,就被陛下訓斥了。

    究竟是貴妃不得聖意,還是說袁淑妃與秦貴嬪的話,實際上是陛下與皇后娘娘的意思?

    在後宮並沒有什麼野心,也不怎麼爭權奪利的衆妃嬪們,眼中都若有所思,不由得都朝着帝后二人看去。

    “好了,本宮與陛下邀大家前來,是看蓮花的,吵吵嚷嚷,是看蓮花呢,還是看你們吵架呢?”

    宋彌爾皺了皺眉,今日不知怎麼,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蓮會上說的內容,也是她與沈湛在之前,同秦舒涯和袁晚遊商量之後的結果。今日暫且將此話一提,至於後面的事,恐怕還需要一個手段、一些努力。

    若是再有外界環境的刺激,倒是可以讓這目的來得更快。

    不過宋彌爾與沈湛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促使這件事發生的,會是一件讓他們終身後悔終身遺憾的事情。

    蓮會之後,宋彌爾與沈湛決定去散步去壽康宮,順便消消食。

    賞蓮會上,宋彌爾總覺得喫多了蓮子,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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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到了壽康宮,今日孟尋正給太后換了藥服下。

    現如今太后的精神愈加地好,見宋彌爾與沈湛到了,竟是下牀親自迎他們進來。

    “母后,怎麼起身了?今日看着心情可好。”

    沈湛趕忙笑眯眯地迎了上去,扶住太后。

    太后沒說話,轉頭看向宋彌爾,“彌兒?怎的今日看着不高興?“

    ”沒什麼,母后,“宋彌爾搖搖頭,”今日不知怎麼,總覺得心口有些悶,不知道是不是方纔蓮子喫多了的緣故。倒是母后,湛哥哥說您心情好,彌兒怎麼看着,母后您卻有些心事?是覺得恢復得不好嗎?“

    太后摸摸宋彌爾的額頭,沒有直接回答宋彌爾的問題,”身子不好?喚孟尋來看看。“

    她放下宋彌爾的手,轉身進側殿找孟尋。

    ”湛哥哥,我怎麼覺得母后今日有些不對勁?“

    ”我也是這麼覺得,“沈湛也若有所思,”不過彌兒,母后方纔說了,我當真瞧你的臉色有些不好。待會叫孟尋好好瞧瞧。

    沈湛暫時將太后的反常放在了一邊,關注起如今臉色有些蒼白的宋彌爾來。

    宋彌爾被沈湛與太后按在了美人榻上。

    “我覺得我真的沒事,前些日子還剛剛診了平安脈,湯老都說我一切正常,許是天氣太熱了。”

    沈湛幾人根本不聽宋彌爾的“辯駁”,拉出她的手,叫孟尋好好診脈。

    孟尋原本漫不經心,隨意將手指往隔着絲帕的手腕上一搭,偶爾神情卻漸漸凝重。

    將沈湛與太后的心也緊緊提起。

    “這脈象······”

    “孟尋,脈象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沈湛顯然非常緊張。

    太后也緊緊握住宋彌爾的肩膀,搞得宋彌爾也跟着緊張了起來,“這,沒什麼吧,我身子一向健康啊。”

    “娘娘這個月是不是還未曾喝薑母茶?”

    薑母茶是宮妃裏頭每月經期來時固定要喝的茶,具體功效自不必說,孟尋是隱晦的問法,想詢問的是宋彌爾這個月是否來了月事。

    “娘娘這月還不曾換洗。”跟在宋彌爾身後的清和回答道,“孟太醫,可是有什麼問題?”

    清和麪露急色。

    “問題可大了。”孟尋頓了頓,沈湛呼吸一促,“這意味着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陛下您不能再與皇后娘娘同宿,宣德宮上下還要時時刻刻小心謹慎、嚴防死守,皇后娘娘喫喝用度,一律要有專人經手。”

    “是什麼······這麼嚴重?”

    宋彌爾都不知道要不要問了。

    “是,非常嚴重。”孟尋嚴肅點頭,“娘娘接下來十個月,不能喫太過辛辣的食物、更不能喫冷飲冰品,活血和寒性太大的東西,娘娘也最好碰也不要碰。”

    孟尋說着說着,嚴肅的臉漸漸化開,臉上盪漾着笑容。

    “你,你是說······”

    太后最先反應過來,“彌兒她有,身孕了?”

    “是的,”孟尋也非常高興,“娘娘已經有了月餘的身孕,只不過脈象尚淺,湯老前幾日纔不曾診出來。這幾日漸漸明朗,錯不了的。只不過娘娘今日吃了太多的蓮子,蓮子還是有些涼性,待會我替娘娘開兩個方子,不用喝藥,食補一下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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