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勢力相當之人,第一次較量竟讓旁觀者爲之冷汗淋漓。
真是刀鋒迴轉, 沒有餘地。
謝舒採的目光始終沒有她,漆黑得瞳仁如同淬了冰,手指不經意地攥緊。
葉寶警惕得往後退離幾步。
一個是狼,一個是豹, 皆非善類。
徐哲凝住她, 手迫切得想要碰觸她, 然而半途被另一雙手扣住自己腕,強硬地扯住葉寶帶到自己身邊。
他很是不爽地眯了眯眼。
謝舒採把她護在身後, 沉聲道:“抱歉,服務員衆多,唯獨她不屬於你挑選的範圍。”
葉寶頓了頓, 白着臉擡頭。
他的輪廓倨傲隱沒在光線之中,唯獨能看見尖削的下巴,還有精緻的鎖骨。
四年,依舊冷得不近人情。
她不知該走進那一方,應該說無路可走,無人可選。
面對徐哲野獸般恨不得咬碎她的眼神, 葉寶不寒而慄, 不禁往謝舒採身邊靠去, 躲避對方的陰險狡詐。
謝舒採脣角微翹,很是滿意她的靠近。
徐哲嘖了一聲,伸出手,一雙姣美的白手搭在他的手心,任他玩味地摩挲。
他嘴角微勾,長睫掩下,語氣平緩:“謝舒採,我只對我感興趣的女人有耐心,對你這種毛孩兒還沒興趣。現在只有兩種選擇。第一、把她送給我,我可以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化干戈爲玉帛。第二、你敢搶我要的人,這裏明天可要另立新主,所有人的賣身契全都歸我所有,我看誰還敢阻我。”
“我敢。”
好狂妄的口氣。
謝舒採擡了擡下巴,不容置疑回答,帶有一絲緊迫的意味。
“你哈哈哈”
“徐先生不信當然您是財閥貴公子,家世顯赫,自然看不起我這小小經營的地方,但凡,我謝舒採要的人,別人休想討過去。”
徐哲眸子陰狠下來,一笑:“這下子淵源可大了。”
葉寶眨了眨眼,神思遠處,即可沒有理會兩人的談判,她現在一肚子疑惑。
徐琢爲什麼會在這裏,那樣黑暗的地方,他不可能逃獄,還光明正大的走出來。
裏面有太多問題。
雖然謝舒採有意爲她解圍,這次並不想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們已然不相欠,不願在此有交集。
不要再做膽小的自己,成也好;敗也好;初心不變。
驀地,她擰起眉心,陣陣疼意從手腕襲來。
恍然擡頭。
謝舒採正用一雙陰沉沉得黑眼睛看着她。
葉寶當即一愣,緩下神色,不動聲色地掙脫這雙手,無視他欲要暴怒的表情,嗓音很淡:“我跟你走。”
身邊的人瞬間僵住。
沒想到她同意了。
徐哲頷首:“過來。”
“我不同意,不準過去。”謝舒採扣住她的手腕不放,咬緊牙。
怒意心升,肺腑如同一團火燃燒,心尖處的傷口再一次撒了鹽巴,痛得他繃緊輪廓。
“謝舒採,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請你放手吧。”她脫開他,冷漠地走過去,一字一句道:“我的事,你沒有資格插手。無論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的今天。”
“葉寶”他抿脣,隱忍住心口的絞痛,背脊騰然冒出冷汗,臉色越來越白,一雙眸子漆黑濃郁。手攥緊成拳,細密的青筋佈滿皮膚表層。
“我跟你就是。”
徐哲牽住她的手指,彎了彎眉稍,平展脣角表示很滿意,柔聲道:“乖,我們走吧。”
葉寶低眉順眼得沒有說話,隨着他一併離開這裏。
這樣子最好,她不欠任何人。
望着他們離開的身影,謝舒採捂住噗通噗通跳動的心臟,臉上浮出一層薄汗,身體在陣陣絞痛中逐漸喪失知覺,直到他昏倒在地。
旁邊的聲音如同炸開了鍋,嘈雜慌亂。
“小老闆小老闆快去叫救護車呀”
四年他救不了她。
四年後他還是沒能抓住她。
奔馳快速地在路上飛逝。
葉寶坐上徐哲的身邊,眉梢輕擡,瞥了眼開車的是那個女人,長得跟她很像的一個女人。
女人透過鏡面睨了她一眼,視線鋒利地掠過去。
她垂睫,雙手不安地交疊一起,感到女人對她的不善眼色。
看着窗外轉瞬即逝的建築,夏天離去,秋歸來,蕭索的落葉片片金黃,飄在半空中像每個人的一段記憶,迴歸塵土。
第一次跟徐哲坐在一起,竟然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徐哲把她帶回了一座高山上的別墅。
建築物氣派非凡,歐式風格,爬山虎一路而上攀爬地甚是密集,孤傲得融入在青翠欲滴的樹木之中。
她忐忑地坐在紅木椅上,目光鎖住男人的背脊,問:“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你究竟是誰”
徐哲長得清俊精琢,無官分外好看,此時正在全心爲她泡茶,平時這種事情都是別人來做,這次挑
選了德國阿姆茶園的花,學着一套的泡給她品嚐。
記得在獄中,她喜歡喫酸掉牙的青果,真是不懂這個女人特殊的口味。
沒過多久,桌上便擱置滿了水果點心。
葉寶等待他回話,遲遲沒有等到。
徐哲端着茶杯放在她面前,自己啜了口,味道不錯。他眨眼笑道:“這裏什麼都有,缺的跟我說,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你究竟是誰”
他散漫地撐着側臉,“徐哲還是徐琢,你當我是誰,我便是誰。”
“”
她睜大眼睛,拿起茶杯直接潑在他臉上,溫熱的茶水從他的面上不斷地流淌,溼了長髮跟前襟。
幸好是溫茶,若是滾熱地定會毀了容。
葉寶咬緊脣,憤恨道:“噁心。”
徐哲眉稍輕顫,睜開眼睛,脣角掛着散漫地笑,不甚在意:“我再給你泡一杯。”
“我不會碰你碰過地任何東西。”
“阿寶,我就那麼討你厭麼”
“不要這樣叫我。世界上沒有誰會喜歡一個試圖自己的人,還是一個極致變態的殺人犯。”
“”徐哲擦臉的手停了幾秒,睜開眼睛邪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