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軍步步緊逼,你們膽小如鼠不敢應戰,是不是想等到他們打入牙帳,你們好偷襲唐軍?”
頡利看着牙帳裏那些低着頭,不敢說話的部落首領和大將們,連番幾次打敗之後,那些部落首領損失慘重,甚至一些部落已經被打殘,其他部落卻只知道吞併那些部落。鴉雀無聲的牙帳裏沒人敢站出來,頡利看了眼自己的的心腹大將康蘇密,康蘇密也看到了自己的可汗看着自己,自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作爲他的心腹,在頡利的縱容下,他可吞併不少弱小的部落,強佔不少肥沃的牧場,這個時候他再不站出來,可能會失去頡利的袒護,到時候一定會被別的部落針對。
“可汗,我願意帶領部落的勇士與那唐軍血戰到底。”
頡利看着站出來的心腹愛將,滿意的點了點頭,最終還是靠自己人啊,你們那些關鍵時候萎縮不站的傢伙們,以後看我怎麼收拾你們,有了康蘇密的帶頭下,那些猶豫的部落首領開始動搖了,因爲他們都很清楚頡利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如果唐軍撤走草原,到時候他們肯定遭到頡利打擊報復,所以不少小部落首領也站出來請戰,這才樣頡利撫着他那短鬚開懷大笑。
“很好很好,這纔是我突厥的勇士,等打跑那些唐狗,肥沃的牧場任你們挑選。”
“謝可汗,打敗李靖,殺唐狗~”
本來壓抑的牙帳一下就變成的羣情激奮的洗腦現場,在一頓大喊口號下,頡利那個開心啊,連喝三碗馬奶酒直呼過癮。
“康蘇密,接虎符,我命你爲三軍大元帥,率領大軍討伐那些背信棄義的唐狗。”
“謹遵汗令。”
康蘇密接過送到面前的虎符,然後對着牙帳的所有部落首領說。
“衆首領,明日清點各部衆,與本帥出征,殺盡膽敢侵犯我們偉大的可汗的唐狗,殺~”
牙帳裏的人那個是握着拳頭單手舉着高喊,活生生的傳銷現場,接下來各部落開始派出自己的士卒向康蘇密集合,李靖也接到了幽靈傳遞給他的情報。
“真正的大戰要來了,來人,擂鼓聚將。”
營中急促的鼓聲和向中帳奔跑的將領,人人都在猜測肯定要發生上面大事了。
“黑軍的情報,頡利點了康蘇密爲元帥,正在集合大軍,準備和我們決戰,這次叫你們來,就是看看我們在哪裏打,怎麼打。”
“如果黑軍的情報無誤,這次突厥人肯定集結的人數不少於十萬。”
“大帥,我認爲此次我們打敗突厥人主力的最好機會,只要將他們擊潰,頡利的牙帳必定打亂,我軍乘勝追擊,突厥可滅。”
“大帥,請看,此處地勢看似寬闊,其實是一個高低落差很大,突厥的騎兵由下向上攻,必定發揮不出騎兵的優勢,而我軍善守,由上往下優勢明顯,再提前安排一支騎兵埋伏於左右兩翼,屆時兩邊殺出,敵人必定大亂,我大軍再掩殺過去,敵方必然大敗。”
“機會終於來了,這次突厥集合重兵想和李靖決戰,如果這次能把他們打敗打疼了,頡利的那些部落首領必然不敢再應戰,我們的死間行動就可以對那些部落首領進行分化離間,到時候,頡利就是隻沒牙的老虎。”
“我覺得這次不但要把突厥人打疼,還儘可能消滅他們的有生力量。”
“仁貴說的沒錯,這次不能只是擊敗,我不想這麼好的機會變成擊潰戰,這樣會把戰爭時間拖延的更長,這樣對唐軍的後勤補給會產生嚴重的負擔,而這些負擔必然會分攤在國內的百姓身上。”
“司令,說吧,我們怎麼打。”
“幽靈,時刻監視突厥動向,我猜測李靖選擇作戰的地方是這裏,峽口山,這裏的地勢平坦,適合大軍鋪開,可是哪裏還有個很少人發現的特點,那就是由東向西是一個坡,在草原上是很難發現的,如果突厥人沒發現這個,那李靖就會藉着這個機會由上往下攻,突厥人的騎兵就發揮不出衝擊的巨大殺傷,到時候,突厥人輸,只是時間的問題了,我們這次做的就是包抄到突厥人的屁股後面,到時候給他們來個前後堵截,來個殲滅戰。”
“高,司令還是你高。”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
“劉仁軌你又想大補是不是?”
李庸又和他的軍官們商量具體的戰術,直至深夜才制定下所有的的戰術,那就是他們迂迴到突厥大軍身後,伺機而動,等待突厥大亂之時就突然發起偷襲,義成公主的心腹使者已經被李庸關進小黑屋裏。黑軍隨着李靖的大軍開始緩緩行動,行至峽口山附近安營紮寨,李庸坐在山上,嘴裏叼着根草,雙腿在空中搖晃着,看着山下忙忙碌碌的人們在佈置帳篷,和佈置哨崗。
“盼望踏上思念路,飛縱千里山。天邊歸雁披殘霞,鄉關在何方。黃沙吹老了歲月,吹不老我的思念……”
李庸嘴上哼着自己最喜歡的歌曲,突然發現身後有動靜,然後拉下自己的面罩。
“黑軍司令,看起來你對這次決戰一點都不擔心啊,還有心情唱哩曲,不過裏面的詞到是不錯。”
李庸頭都不回繼續搖着腿看着下面的人。
“李大帥,你說,這次大戰過後,下面的人有多少人能回到大唐?多少人會埋骨他鄉再也見不到天明的親人?多少家庭失去他們的親人?”
李靖走到李庸身旁也看着下面的人,那些有他的士兵,也有身穿黑甲的黑軍,但他們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是唐人,爲了身後的百姓,用自己的生命抵擋在這茫茫草原上。
“唉,誰都不希望有戰爭,可是這不是由我們所選擇的,因爲我們是軍人,這是我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