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位國公親至?”
杜楚客連忙打起精神問道。
“不是哪位國公,是一羣國公來了。”
衙役趕緊回道。
“一羣國公,快,快去迎接。”
杜楚客聽了都傻眼了,杜楚客撇下朝衡跑着前去迎接,朝衡一聽也緊跟着去了,來了一羣國公,他正好去告狀,程咬金、尉遲恭、李靖、徐世績……杜楚客擡眼一看,果然是一羣國公啊。
“下官京兆府府尹杜楚客見過國公、郡公、郡王……”
杜楚客躬身見禮,心中震動不已,是什麼事竟然驚動了這麼多國公?等他看到李庸的時候,心裏終於明白了,肯定是因爲倭人被殺一事,他不禁在心中感慨,到底是李庸,竟然一下子請來了這麼多國公,不過,他心裏也稍稍有些疑惑,李庸至於請這麼多國公來嗎?不就是打死了個倭國人嗎?杜楚客的心裏也有點疑惑。
“聽京兆府裏有個死的倭人?”
程咬金立即嚷嚷着問道,後面跟着的朝衡聽了心裏不由一陣激動,竟然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國公,看來大唐朝廷很重視此事啊,那什麼華亭侯終究不能一手遮,還沒等杜楚客回話,朝衡立即哭喊道。
“諸位國公大人可要爲我做主啊!我們遠渡重洋不遠萬里來到大唐,帶着一片誠心而來,沒有死在大海的風浪中,沒有葬身魚腹,卻死在了繁華的長安,聽聞大唐皇帝陛下聖明仁慈,大唐朝廷政治清明,還請一定爲我們做主啊!”
尉遲恭眉頭一皺,喝道。
“你誰啊?嚎什麼喪?”
“我,我是倭國遣唐使正使朝衡,拜見諸位國公,各位國公明鑑啊,井田君死的冤枉啊!是那位華亭侯罔顧國法殺死了他,還請諸位國公爲我們做主啊!”
朝衡深深的躬身見禮,就差坐地上哭了,杜楚客並沒有打斷朝衡,反而差點笑出了聲,且不說華亭侯李庸就在這裏,你朝程咬金等人哭訴李庸的有罪,你不是找刺激嗎?
“冤枉個球,你他孃的打死了我們大唐的百姓,還冤枉?沒把你大卸八塊算大度了。”
程咬金爆喝道。
“國公,井田君並非有意殺人,是那老漢年邁有病,井田君罪不至死,更不應該被當街殺死,那位華亭侯魯莽暴虐,已經觸犯了大唐的律法,理應被嚴懲。”
朝衡義正詞嚴道,這個時候身爲武將的大帥,李靖笑着說道。
“我們並非是來查案的,朝正使應該去找聖人辯解,而不是和我們辯解。”
朝衡向衆人拱手道。
“公道自在人心,我是想請諸位國公伸出正義之手,主持公義,嚴懲暴徒,給我們倭國一個公道,也給長安一片朗朗乾坤。”
“我是就華亭侯李庸。”
朝衡頓時愣住了,他以爲這些國公是來審理這個案子的,萬萬沒想到李庸竟然也在這裏,一看就知道這些國公和這位華亭侯的關係非同一般,所以他之前的請求全都白費了,朝衡不禁打量着眼前的華亭侯,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一般,這真的是一槍打死了井田君的暴徒?
“華亭侯爲何如此心狠,井田君罪不該死,華亭侯爲何一槍打死他?”
朝衡一臉悲憤的問道。
“當然是爲了除暴安民。”
李庸一邊掏着耳朵若無其事的笑吟吟道。
李孝恭道。
“女婿,何必跟他囉嗦這些,有本事讓他去聖人掰扯去,杜大人,那倭人屍首在哪兒,帶我們去瞧瞧。”
杜楚客聽了不由愣住了,這麼多國公一起登門就是爲了看倭人屍首?不過你們厲害,你們要看什麼就看什麼唄。
“國公請。”
杜楚客連忙引領道,朝衡聽了不由臉色一變,屍首有什麼好看的?這些國公爲什麼和華亭侯一起來看屍首?莫不是想毀屍滅跡?想到這裏,朝衡連忙跟了上去,仵作早已經驗過屍體,所以屍體就那麼蒙着布孤零零擺在陰冷的屋裏,進去之後陰森森的有些可怖,然而對於是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程咬金等人來這不過是小意思,尉遲恭走上前去,一下子將屍體上的布挑了開來,程咬金等人全都一下圍了上去,全都盯着那猙獰可怖的傷口看,嘶~隨後就是倒吸冷氣的聲音,雖然已經見過火槍打在靶子的效果,但是現在見到火槍打在人身上效果,他們還是忍不住震驚,那邊杜楚客已經別過了頭去,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但他還是覺得可怖,他可不想這些老貨那樣,就在他感慨程咬金等人不愧是沙場悍將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叫好聲。
“好,太好了~”
“好傢伙,這傷口真慘,這一火槍崩上去,能活纔怪了。”
“確實,火槍的威力比我們預料的還要大啊!”
“太猛了,就算不打死要害,這一槍也基本喪失了戰鬥力,在戰場上喪失了戰鬥力那就等着任人宰割吧!”
“李庸,當時只有十七八步的距離,距離還是太近了,如果是七八十步就好了。”
李靖有些遺憾說道,徐世績聽了笑道。
“雖然只有十七八步,但李庸用的是短火槍啊,真要用長火槍威力肯定比這個大多了。”
李靖等人點頭說道。
“那倒也是。”
“就算是十七八步,弓箭也造成不了這麼大的創傷,所以論威力,火槍絕對要強於弓箭。”
李道宗讚許道,旁邊的朝衡都懵了,確切的是氣懵了,還有沒有人性?死者爲大啊!你們太欺負人了,你們這些國公竟然圍着死去的井田君評頭論足,甚至大聲叫好,杜楚客聽到旁邊的叫好聲、議論聲也不禁嘖嘖稱歎,他終於明白爲何這些國公們一起來到京兆府看倭人屍首,原來是爲了查看研究火槍造成的傷口,從而研究火槍的威力,不愧是朝中大將,就是嚴謹啊,不得不說,這火槍的威力可真大啊,瞧瞧這倭人被打的這慘樣,血肉模糊的真是可怖,慘,太慘了,猛,太猛了,過分,太過分了,朝衡深吸一口氣,悲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