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爲何要將白蹄烏賞賜給吳王?爲什麼?”
李承乾暴怒的喝問道,然而卻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敢回答,李承乾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着,臉色尤爲的難看,他一直都在防備着魏王,他那位親愛的同母弟弟,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只有魏王才能威脅到他的儲君之位,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他和魏王是父皇最爲寵愛的兩個兒子,無論何時賞賜都以他們兩人最豐厚,而且他也知道,魏王對儲位一直虎視眈眈,兩人一直在暗中較勁,至於其他皇子,則根本沒有被他放在眼裏,因爲他是嫡出皇長子,地位非凡,因爲他的母親貴爲皇后,而且和父皇十分恩愛,所以,其他的皇子又怎麼會被他放在眼裏呢?但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竟然半路殺出來了個吳王李恪,他心裏很憤懣,魏王和他爭也就罷了,畢竟是一母所出身份尊貴,你吳王李恪算個什麼玩意兒?因爲你母妃是前隋公主嗎?前隋早他麼進土了,說好聽叫公主,說不好聽不就特麼俘虜嗎?當初要不是爲了安撫前隋舊臣,父皇也不會納前隋公主爲妃,李承乾焦躁的走了兩步,喝道。
“去,把他們都給我叫來。”
小太監聽了一溜煙的去了,雖然殿下沒有說明找誰,但他們心裏明白。
長孫衝,侯塞雷,賀蘭楚石等人齊齊趕到了東宮。
“你們聽說了嗎?父皇將白蹄烏賞賜給了吳王,吳王騎着白蹄烏堂而皇之的離開了皇宮,白蹄烏,陪着父皇征戰過,一直爲父皇所鍾愛,雖然父皇有六駿,但是其他的馬已經年老,唯有白蹄烏和青騅還在壯年,如今父皇卻將白蹄烏賜給了吳王,這是爲何?”
李承乾臉色難看的沉聲問道,聽完李承乾所說之後,賀蘭楚石拱手回答道。
“殿下稍安勿躁,臣覺得一匹馬並不能說明什麼,即便那是聖人的愛馬,殿下乃嫡長皇子,又貴爲太子,地位無可撼動。”
然而李承乾聽了之後臉色並沒有好看多少,轉頭問道。
“侯塞雷,你說呢?”
侯塞雷沉吟回答道。
“這事確實蹊蹺,吳王一直不顯山不露水,之前沒有聖眷恩隆的跡象,聖人卻突然將白蹄烏賞賜給了吳王,這確實讓人費解。”
長孫衝卻冷笑道。
“我倒是覺得是殿下想多了,吳王應該要去參加賽馬,所以聖人將白蹄烏賞賜給他,只是爲了讓他別損了皇家的顏面而已。”
賀蘭楚石想了想沉吟道。
“若是爲了賽馬,那豈不是說聖人是想讓吳王在賽馬中大出風頭嗎?畢竟這可不是一次簡單的賽馬,連聖人都親自去觀看,更不用說會有多少朝中大臣前往觀看,吳王騎着陛下的白蹄烏,在賽馬中大出風頭,這……”
“殿下無須驚慌,就算聖人因爲什麼對吳王看重一些,吳王也越不過殿下去,就算吳王能過聖人那一關,他能過皇后娘娘那一關嗎?”
其實長孫衝還有一句話沒說,吳王能過他們長孫家這一關嗎?能過關隴世家這一關嗎?李承乾聽了心裏鎮定了不少,對啊,如果是他和魏王爭,對於母后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反而不好插手,但是如果是吳王李恪覬覦太子之位,那母后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就算他對自己沒信心,也該對母后有信心纔是,吳王李恪怎麼可能過得了母后那一關?當年父皇和隱太子之爭,母后都能在宮裏斡旋,大大減少了父皇的壓力,如今這些對於母后來說只能算是小場面,侯塞雷聽了沉吟說道。
“就怕這是聖人在藉機敲打殿下。”
李承乾聽了臉色再次變了,他突然覺得侯塞雷的這個推斷更加在理,因爲吳王李恪之前沒有任何聖眷恩隆的跡象,長孫衝聽了也不禁點頭,他也不得不承認侯塞雷說的在理,但是他的心裏已經淡定了下來,如果皇帝只是藉機敲打一下太子殿下,那就無礙了,就算太子被廢,那上位的一定是魏王,反正都是表兄弟對他來說都一樣,雖然這麼想有些無恥,但事實確實是這樣,李承乾臉色難看的沉思說道。
“可是父皇爲何要敲打本宮?本宮這些天來循規蹈矩,並未有過出格之舉。”
賀蘭楚石沉思說道。
“是啊,前段的時候,聖人還十分高興還誇讚了殿下呢,最近都發生過什麼大事?”
侯塞雷沉吟說道。
“最近發生的最大的事就是朝廷對高昌國出兵一事,不過這事和殿下也沒什麼關係啊?”
李承乾想着想着,突然臉色一變。
“莫非是因爲李庸?”
侯塞雷詫異的問道。
“李庸?李庸怎麼了?吳王最近和李庸有什麼來往嗎?”
長孫衝搖頭說道。
“不可能,李庸最近一直縮在老巢裏沒出來!”
一邊說着,長孫衝心裏還隱隱作痛,李庸爲什麼一直縮在長安外面沒出來?新婚之後的李庸和長樂公主如膠似漆,所以大多時候都待在西山別院,雖然知道西山別院的人不多,他長孫衝又不知道,只知道李庸一直不怎麼外出,這都是衆人都知道的,李承乾皺眉嘆道。
“你們還記得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的重金懸賞白疊花一事嗎?”
這怎麼可能忘記?不說這事纔過去不久,就算過去十年二十年也不會忘記啊,李承乾繼續說道。
“當時朝野都議論李庸太過豪奢,本宮也曾經不止一次的說過,說的還挺重,沒想到後來才爆出來,李庸之所以重金懸賞白疊花是爲國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