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繼續往裏走了,開始擺攤吧!把牌匾豎起來。”
李庸淡淡的吩咐道。
隨行的侍衛長小牛期期艾艾問道。
“侯爺,真的要擺攤啊?”
“廢話!我牌匾都寫好了,難道還有假?快,把攤擺起來。”
李庸興致勃勃說道,小牛和手下的警衛們很崩潰,哪有朝中縣侯當街擺攤的?這讓皇帝知道了那還了得?朝廷的體面還要不要了?
“怎麼?還嫌丟人啊?”
李庸笑着問道。
“我們當然不嫌丟人,我們是擔心侯爺失了體面,要不,小的們在這裏擺攤,侯爺您去那邊喝茶歇息?”
小牛好心的勸道,李庸卻擺手說道。
“不用,快,把車上的篷布都打開,把攤位支起來。”
小牛隻能無奈照做,李庸徑直下馬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旁邊圍的人越來越多,他們都十分的好奇,華亭侯突然把馬車停了下來,是要幹什麼?這護衛們在揭篷布,篷布里是什麼?肯定是香料啊!人們頓時激動了,終於看到一車一車的香料了嗎?警衛們把篷布都揭了開來,露出了裏面的真面目,原本正激動的瞪大眼睛看着的衆人頓時都傻眼了,這怎麼一個個麻袋?這馬車上到底是糧草還是香料啊!
“這到底是什麼啊?”
“是糧草吧?”
“我覺得也像是糧草。”
“什麼糧草?明明是香料,難道你們沒有聞到濃郁的香料味嗎?”
“不可能,香料怎麼可能用麻袋裝?”
“就是,你家香料用麻袋裝啊?”
“我家沒有香料,不過,我見過我鄰居家的表兄家的香料,磨成細細的粉,裝在精美的細瓷瓶裏,然後放在錦盒中收藏。”
……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李庸的警衛們又豎起了一個牌匾,批發零售各種香料,品質好,貨量足,看到牌匾,人羣中識字的人都讀了起來,讀完之後都禁不住愣住了,不止讀的人愣住了,聽的人也愣住了,寂靜,原本吵吵嚷嚷十分熱鬧的街道突然安靜了下來,這一小段街道上的人都有種懷疑人生的感覺,華亭侯這是在擺攤?長安城中擺攤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大家根本就見怪不怪了,但是堂堂朝廷縣侯擺攤誰見過?別說見過,聽都沒聽說過,更何況擺攤的人竟然是華亭侯,愣過之後,他們再看向馬車就更加無語了,這些麻袋裏裝的竟然真的是香料,那可是香料啊!多麼珍貴啊!怎麼能用麻袋裝?這不是暴殄天物嗎?寂靜過後,這段街道上頓時爆發出了巨大的議論聲。
“而且賣的還是香料。”
“真的是香料啊!好多香料啊!”
“竟然用麻袋裝香料,簡直暴殄天物啊!”
“華亭侯府果然運回了幾十車香料啊!這一下就拉出來了二十車香料。”
……
雖然議論的人越來越多,消息飛快的在東市流傳。
“聽說嗎?華亭侯正在東市的入口處擺攤呢!”
“你瘋了吧?華亭侯擺攤?誰信啊!”
“就是,你編話也得靠譜一點啊!”
“真的,我親眼所見!”
“那你說華亭侯擺攤賣什麼?”
“賣香料啊!整整二十車香料呢!全都用麻袋裝着!”
“噗~哈哈哈,香料用麻袋裝着,你是要笑死我嗎?”
“你不信,好,走,我帶你去看看!”
……
消息飛快的流傳,東市的稅吏聽了都懵了,啥玩意兒?有人在擺攤?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不知道東市不讓擺攤嗎?什麼?是華亭侯在擺攤?這不是扯淡嗎?你他喵怎麼不說皇帝在擺攤?稅吏朝着東市的入口飛奔而去,雄赳赳氣昂昂,終於擠到了人羣中,然後他就懵了,竟然真的是華亭侯在擺攤,稅吏一下子就慫了,真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爲什麼就不信華亭侯會擺攤呢?爲什麼巴巴的跑過來呢?現在掉頭就走是不是太晚了?稅吏硬着頭皮上前,恭敬的見禮道。
“小的見過侯爺,侯爺,擺攤呢?”
“對啊,擺攤呢!”
李庸笑呵呵回答道,知不知道東市不讓擺攤?稅吏很想小聲問一句,然而任他怎麼給自己鼓勁,這句話始終問不出口,不行,必須得說點什麼,稅吏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問道。
“侯爺,要不要小的給您吆喝吆喝?”
李庸笑着擺手說道。
“不用,酒香不怕巷子深,我這香料同樣不怕。”
雖然他擺攤到現在還一斤香料都沒賣出去,但是他卻一點都不慌,因爲香料這東西十分珍貴,又沒啥實際用處,一般人家根本不捨得買,所以李庸也沒想這些圍觀的百姓會買,他是在等,真要擺攤賣,這二十車香料得賣到猴年馬月?所以李庸就沒想着零售,而是批發,稅吏是真想幫忙吆喝吆喝,希望能快點賣完,好讓這位爺快點收攤,畢竟東市不允許擺攤,但是掃了一眼這一長溜的馬車,稅吏就覺得眼前發黑,這麼香料得擺攤賣到什麼時候?不得賣好幾年啊!一想到未來的幾年之內,華亭侯天天來這裏擺攤,他就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李庸笑道。
“行了,別這麼哭喪着臉,怪罪不到你身上的。”
“小的沒有哭喪着臉啊!小的一直在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