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這對你來說是天大的好事,無論如何我都會促成這場聯姻,你先好好養傷,我再求一求老爺。”
馮智信目光幽幽道。
“娘,我覺得最大的阻礙就是李庸!”
雖然因爲李庸,世家大族纔想和他聯姻,但是他卻不會感謝李庸,相反,他仍然恨李庸入骨,林夫人蹙眉道。
“你可不要亂來,他有幾百人在廣州城裏呢!你不但動不了他,反而會惹禍上身!”
馮智信沉默了片刻,點頭道。
“放心吧!娘,我心中有數。有什麼事我會和您一起商量的。”
馮智信說的很誠懇,因爲母親毫無疑問是他在這個世上最信任的人,絕對不會害他,而且母親雖然只是代管馮家後宅,卻經手不知道多少產業,比他的能量大多了,要籌謀的話有母親幫助當然更有成功的把握,書房中,馮盎將世家子弟的來意娓娓道來,馮智戴兄弟三人聽的十分認真,良久,馮智戴感慨道。
“這些世家還真是夠有誠意的,若放在以前,就算咱們上門求親,這些世家大族也不會同意的,而現在,那些世家大族卻主動表示想聯姻,這放在之前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馮盎沉聲道。
“這說明李庸給他們的壓力夠大,不然他們怎麼可能想跟咱們馮家聯姻?”
馮智戣聽了高興道。
“世家大族越有誠意越好,這樣咱們就可以待價而沽了,我就不信,他李庸知道了之後還會獅子大張口?如果他真的獅子大張口,咱們索性就跟世家聯姻!”
馮盎沉吟道。
“和世家聯姻,我們能獲得什麼?我們廣州城能設置市舶司開海嗎?我們和世家大族隔着無數密林,就算聯姻也很難融入到世家大族當中去,所以,站到世家大族那邊,我們獲得的好處有限,而且還會引起朝廷的敵視,就更不可能設置市舶司開海了,我思來想去,覺得開海纔是唯一的出路,不只是我們馮家的機會,也是整個嶺南的機會,所以,聯姻,斷不可取!”
馮智戴聽了笑道。
“爹說的有道理!”
這些世家大族竟然想和馮智信聯姻,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贊同,就算要聯姻,人選也絕不可能是馮智信,馮智彧笑道。
“爹,不管咱們同不同意聯姻,這事都要散播出去,散播的沸沸揚揚,最好讓李庸覺得咱們就要和世家的人聯姻了!”
馮智戴點頭道。
“三弟說的對,而且,咱們也不急着回絕世家大族,也不急着找李庸談判,先晾一晾再說。”
馮盎點頭道。
“就是這個道理!”
在馮家的推波助瀾之下,清河崔氏想要和馮家聯姻的消息就像是風暴一樣傳遍了整個廣州城,到處都在議論,雖然廣州城地處偏遠,但是對五姓七望的名頭還是知道的,雖然馮家在嶺南是第一家族,但是放眼整個天下,卻遠遠比不上世家大族,卻沒想到,世家大族竟然主動和馮家聯姻,要知道,世人皆以和世家大族聯姻爲榮,雖然是馮家和清河崔氏聯姻,但是他們卻同樣引以爲榮,唯一讓他們趕到有些遺憾的是,清河崔氏要聯姻的人選竟然是馮智信,雖然馮智信是大總管寵愛的兒子,卻是個浪蕩子,可惜了清河崔氏的世家小姐,整個廣州城都在馮家的推波助瀾下議論紛紛,更不用說李庸所在的莊園了,裏面的僕從可都是馮家的人呢!李庸和林若溪相攜走在花園裏,傍晚時分,暑氣漸消,花園裏香氣襲人,奇花異草爭奇鬥豔,就連對這些花花草草不怎麼感興趣的林若溪都有些迷醉在這花園的美景之中,花園中,有婆子正在爲奇花異草澆水除草,一邊幹活,一邊議論。
“怎麼沒聽說?如今整個廣州城誰不知道啊!清河崔氏要嫁女給十八公子呢!”
“十八公子可真是好福氣啊!竟然能娶世家女爲妻!”
“那倒是,不過十八公子也不差啊!出身顯赫,而且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配世家女也綽綽有餘啊!”
“你們是不知道啊!是世家清河崔氏主動要將小姐嫁給十八公子呢!”
“我還聽說啊!不止清河崔氏呢!還有其他世家大族都爭着搶着要將小姐嫁給十八公子呢!”
“那是當然,咱們馮家可是嶺南第一大家族呢!老侯爺貴爲國公大總管,那些世家大族當然也高看一眼!”
李庸從旁邊經過,將幾個僕婦的議論聲全都聽在了耳裏,不止李庸聽到了,林若溪也聽了個清楚,雖然馮智信被李庸打的吐血,又被耿國公狠狠的抽了一頓,還被押着來賠罪,但是林若溪還是瞧不上馮智信,此刻聽到清河崔氏要將小姐嫁給馮智信,甚至其他的世家大族都爭着要將小姐嫁給馮智信,林若溪頻頻搖頭。
“真不知道那些世家大族是怎麼想的,馮智信是什麼貨色,只要在廣州城裏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了。這不是將自己家的小姐往火坑裏推嗎?只能說,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
林若溪憤憤不平道,李庸聽了也不禁笑了起來,他對此並不感到意外,既然那些世家子弟跑來了廣州城,若是不弄出點幺蛾子豈不是白跑一趟?所以李庸對此一點都不意外,也一點都不緊張,先是指摘了馮智信的人品,林若溪才突然關切的問道。
“侯爺,您來廣州城不是要和馮家合作嗎?現在馮家要和世家聯姻,那他們還能和您合作嗎?”
李庸笑道。
“只要馮盎不傻,就不可能和世家聯姻,馮盎浮沉了一輩子,經過不知道多少大風大浪,他要是傻的話,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面對林若溪那關切擔憂的眼神,李庸微微笑道。
“你不覺得剛纔那幾個婆子的議論有些太刻意了嗎?”
林若溪聽了有些迷糊的問道。
“刻意?怎麼刻意了?”
李庸笑道。
“能被馮家撥過來的丫鬟婆子,絕對都是懂規矩的人,但是這幾個婆子明明看到我們走了過來,卻依然在那裏議論紛紛,甚至說話的聲音都沒變過,這不是刻意是什麼?”
聽李庸這麼一提醒,林若溪回想了一下,恍然道。
“對哦!她們平常見到我們遠遠就肅然站在一邊見禮了呢!可是她們爲什麼刻意要告訴我們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