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某若是小氣的話,還會讓李庸把夜明珠帶走?還會讓李庸進入高句麗的藏寶閣隨便挑嗎?”
李二沒好氣道,李麗質撒嬌道。
“就知道父皇最好了!”
長孫皇后笑道。
“此次出征,以李庸的功勞爲最,些許珍寶而已,不算什麼,不過,這顆夜明珠也算是李庸的心意,本宮就收下了!”
李二笑道。
“這裏也沒有外人,不必拘着,都坐下吧!”
隨着李庸的插科打諢,大殿裏的氣氛十分融洽,用午膳的時候,長孫皇后更是頻頻勸喫,讓李庸一定要多喫點,好好補一補,皇帝早已經去處理朝政,長孫皇后又留李庸和李麗質留下說話,當李庸和李麗質酒足飯飽的離開皇宮的時候,早已經是日落西山。
“郎君還是坐馬車吧?”
李麗質挑起簾子問道,日落西山寒氣上涌,李庸又喝了不少酒,她怕李庸騎馬會着涼,這醉意朦朧的樣子騎馬確實不好,李庸也沒逞強,果斷翻身下馬,瓔珞連忙從馬車上跳下來想攙着李庸,李庸很無語,他已經醉成這樣了嗎?李庸上了馬車就醉醺醺的倚在了軟塌上,長樂連忙奉上了熱茶,嬌哼道。
“四哥也真是的,一直勸酒,還有雉奴這臭小子也不消停!”
李庸喝了口熱茶壓了壓酒意,笑道。
“難得皇后娘娘高興,多喝幾杯也不妨事,況且我也沒喝醉!”
李麗質有些疑惑道。
“今天入宮我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後來我聽豫章說,父皇回來之後對四哥很是誇獎,對太子哥哥反而有些平淡,而且對四哥的賞賜要遠多於太子哥哥,按理說,這一年來太子哥哥一直監國,縱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父皇對太子哥哥的賞賜怎麼反而少於四哥呢?太子哥哥畢竟是太子啊!一直以來,雖然父皇對四哥也很是寵愛,但是對四哥的賞賜也沒越過太子哥哥去,頂多和太子哥哥的封賞相仿。”
爲什麼?當然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喫唄,李庸笑着解釋道。
“那是因爲你去的遲了,沒有見到太子和魏王接駕的場景。”
是因爲接駕的事?雖然是皇帝和皇后最爲寵愛的公主,但是打小在宮裏長大的李麗質卻對政治仍然天然的敏銳,聽了李庸的話,她立即就精神了,連忙問道。
“接駕發生了什麼事?”
想到那天發生的事,李庸就忍不住嘴角微撇,解釋道。
“太子和魏王帶着朝臣前來接駕,皇帝還沒下馬呢,魏王就哭着撲了上去,抱着聖人的腿嚎啕大哭,哭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聖人十分的感動,聖人當時就很感慨的說了一句我兒瘦了,魏王就說都是因爲想念聖人,聖人當時十分感動差點沒落下淚來,還有朝臣跟着起鬨,說魏王殿下至孝,聖人聽了更是受用,而太子嗎,看起來確實胖了些,面色紅潤有光澤,氣色很好啊!”
“行了,你就不要杞人憂天了!咱們聖人啊!往前數一千年,往後數一千年,那都是能排的上號的,所以啊!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
“真的嗎?”
李麗質問道,李庸笑道。
“你是不信我啊?還是不信你父皇啊?”
李麗質終於放下了愁思,點頭道。
“都信!”
聽了李庸的勸慰,李麗質一下子就變得放鬆了起來,因爲在她的心裏,她最信任的兩個男人,父親和郎君就是這個世上最厲害的兩個人,李庸之所以這麼篤信,是因爲他知道,根本就不需要皇帝最終調和,雖然出征在外,但是李庸對李承乾還是十分上心的,如今歷史的車輪已經發生了改變,但是他確信李承乾還是會謀反,只是他卻不確定李承乾到底什麼時候謀反,所以在出徵之前,他就安排了人暗中盯着李承乾的動靜,萬一李承乾犯了渾趁着皇帝東征的時候發動了兵變呢?他的人也還能提前告訴長樂,也好提前有個應對,所幸,李承乾還沒那麼蠢,這也讓李庸安心了不少,他不怕李承乾謀反,他怕李承乾在他不在長安的時候謀反會波及到他的家人,雖然李承乾沒有謀反,但是在皇帝出征的這段時間裏,李承乾也沒少排除異己安插自己人,而且李承乾在這一年的時間裏,和侯君集的聯繫十分的密切,雖然李庸才回來了兩天,卻已經對此瞭解的十分清楚了,相比家裏的那些賬冊,他最在意的還是李承乾的動靜,在瞭解完這些之後,李庸莫名有種預感,也許李承乾已經有了謀反的念頭,而這次李泰又給了他那麼大的刺激,他還受得了嗎?嘩啦!李承乾一腳將書案踢翻了,墨玉的碧璽,珍貴的硯臺全都碎了一地。
“真氣死了本宮了!這個死胖子最會裝腔作勢!抱着父皇的大腿痛哭流涕,那是因爲想念父皇嗎?人瘦了一圈,那是因爲想念父皇嗎?他李泰若是監國他會痛哭流涕?父皇給他的賞賜竟然比本宮還要重,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這讓羣臣如何想?本宮監國一年,勤於政事,從無懈怠,難道父皇就看不到嗎?”
大殿裏只有李承乾的咆哮聲,旁邊的內侍都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聲,賀蘭楚石和侯塞雷走了進來,看到大殿裏一片狼藉,聽到那震耳的咆哮聲,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侯塞雷連忙道。
“殿下息怒啊!殿下這麼咆哮,唯恐隔牆有耳啊,萬一傳到聖人那裏,只會讓情形更加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