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在忙什麼呢?”
“一些賬目,我正好過過目,怎麼了?看上去有心事啊?過來坐下說。”
長孫皇后笑道,長孫皇后是什麼樣的慧眼,一眼就看出了豫章是有事要說,豫章公主來到長孫皇后身邊坐下,微微低頭,低聲問道。
“聽說母后和父皇正在給女兒商討婚事?”
長孫皇后點頭道。
“是啊,你的婚事始終是陛下和本宮心裏的一樁心事,一定要爲你尋一個文武雙全風流倜儻的好駙馬!”
說完之後,長孫皇后心中一動,莞爾笑着打趣道。
“最近長安城人山人海,圖書館裏也有多少官家子弟和讀書人,莫非豫章是相中了哪家的好兒郎?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豫章不必羞怯,這幸福啊有時候也要自己去爭取,就像是長樂,當初就一口咬定要嫁給李庸,現在過的和和美美,所以,只管告訴母后,只要那少年郎還沒有成親,母后就讓你父皇給你賜婚!”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母后想的和她想的簡直是南轅北轍,豫章公主連忙搖頭道。
長孫皇后聽了嫣然笑道。
“可真是個傻丫頭,盡說傻話,哪能不嫁人呢?你呀就安心就是了,母后一定會爲你尋一個好駙馬的。”
豫章公主認真道。
“母后,我真的不想嫁人!我是一個不祥之人,生母因生我難產而亡,後來照顧我的侍女也病逝了,父皇和母后爲我選了駙馬,可也還未成親就病逝了,所以女兒就是一個不詳之人,不想再拖累別人了。”
長孫皇后聽了微微蹙眉道。
“是不是宮裏有人在亂嚼舌根?真是好大的膽子!豫章,這不過是有些人胡言亂語罷了,你不必介懷,更不必上心,以後若是聽到誰說這樣的話,直接讓貼身侍女賞她幾個大耳刮子,或者直接把人交到立政殿來,本宮倒要看看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敢非議公主。”
豫章公主連忙道。
“母后,並無人非議,其實是我自己這麼覺得,我的確是一個不祥之人,若我成親,只會害死別人,別人何辜?”
長孫皇后微嗔道。
“胡說,這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一道劫數,你親生母親沒有跨過去,那是她的命數,與你何干?這些年來,我待你如親生的女兒,若是真的是不詳之人,那本宮又怎麼會沒事?你父皇又怎麼會沒事?所以啊,你就不要瞎想了。”
豫章公主認真道。
“父皇乃是真龍天下,母后乃是真鳳母儀天下,是世間最尊貴,所以不怕我這不祥之身,可是別人卻不一樣,其實我心裏很自責,是我害死了唐公子,我不想再害死別人!”
聽到這裏,長孫皇后也認真了起來,因爲她已經明白,豫章是真的牴觸成親,這可不是小事!長孫皇后沉吟道。
“哪有不嫁人的姑娘,更何況是公主,我知道你心中有擔憂,不過你也不必擔心,袁道長道術精湛,讓她給你推算一下。”
讓袁天罡給推算一下?豫章公主聽了不由心中一驚,袁天罡可是有活神仙之稱,若是請袁天罡來給她推算,那豈不是意味着她沒法再用不祥之身的藉口,豫章公主連忙解釋道。
“母后,袁道長醉心道術,何必勞煩他?其實我曾偶然聽姐夫說過一件事,姐夫只是靈光一閃偶然提及,但是我卻思慮了良久。”
聽到是李庸的主意,長孫皇后好奇的問道。
“李庸的主意?他說了什麼?”
現在凡是李庸的主意,無論是誰都不得不重視,豫章公主沉吟道。
“姐夫說,這世上窮人的孩子生病看不起病,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孩子因爲看不起喫不起藥而病逝,這些孩子都很無辜,也很可憐,所以,姐夫就想成立一個慈善總會,籌集善款來專門幫助看不起病的孩子,讓窮苦人家的孩子也能看病抓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光是長安、洛陽就有多少富紳,他們揮金如土,若是能說動他們,讓他們捐出些錢來做善事,那每年不知道能救治多少無辜的孩子,姐夫只是偶然提及了這件事,但是以他的身份卻不好去做,這讓他深爲嘆息。我回來之後想了很久,我覺得姐夫的這個主意真的特別的好,而且這是大仁大善之舉,若是沒人去做實在是太可惜了,母后,反正我也是一個不祥之人,我也不想嫁人,不如就去做這件事,籌建慈善總會,幫助那些可憐而又無辜的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