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根本用不着祕密審訊，沙船恨不得把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說出來，以取悅面前的“神使”。
沙船隻覺得自己面前的赫爾斯肯定是哪位神明的追隨者，他了解過一些南方存在的神明部落的傳說，也知道這個世界是有神存在的。
但當自己真的看到神明的雷霆降世，還是無比震撼，心中甚至出現了一種莫名的狂熱，只感覺這纔是人最終的歸宿，以人類的身軀享有神明賜下的力量，這不比之前十幾年拿着這些破銅爛鐵幹一些齷齪勾當來的爽的多嗎。
這一刻他變的虔誠無比，恨不得立刻投入赫爾斯所追隨的神的麾下，但心裏又忐忑不安，因爲他的通風報信導致赫爾斯的同伴死傷了幾個，他怕神明的怒火也將他焚盡，所以他的身子伏的更低，雙手伸的更長，嘴脣幾乎貼到了地面，讓沈明感受他的真誠。
沈明感受到了。
信徒數量+1。
這是頭一回，對方連神名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出現了信徒。得虧他就是恩賜本身，信他等於信神，否則換成是別的傳道者，這個信徒數量+1怕是加不上來。
原來有時候不僅僅是恩賜，怒火也可以吸引信徒，這是沈明沒想到的。
他轉過頭，對跪在地上同樣臉上既有狂熱，又有驚恐的舍利吉幾個安慰道：“你們先起來，我們並不崇尚跪禮。”
然後他又走到牆下中了三槍的那個荒野人面前，探了探鼻息，已經死掉了。有一槍比較靠下，看來是擊中了內臟。
荒野人的命並不值得惋惜，身後的6個荒野老哥甚至都沒有打算來救他，自保是第一生存法則。
“恩...恩賜大人，我們該如何稱呼您？”舍利吉想了半天，終於想起眼前這位“赫爾斯”給自己說過的“恩賜”的神名。
“你們可以繼續叫我赫爾斯，我是恩賜我主的代行者，也是恩賜神名的傳播者，是我主麾下衆多行走中的一員，也可以稱呼我爲行走祭祀。”
“祭祀大人！”舍利吉和一衆荒野人趕忙鞠躬喊道，“請問大人，鄙賤的我們，能否有資格成爲恩賜的追隨者？”
沈明笑了。
“你們都想入我神國？”
“對對對！”
“只要你們每天唸誦我主的名，每日禱告，那麼就算是恩賜我主的信徒了，當你們的信仰足夠的虔誠，我主自然會注視你們，並賜予你們相應的能力，也就是你們在南方瞭解過的，神的追隨者。”
舍利吉幾人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南方的荒野人都是聽說過崇敬神明的部落的，這些部落有神明庇佑，並不懼怕赤潮。
而且部落中的追隨者和圖騰戰士們一個個都身懷神明賜予的強大能力，堪比高段的基因戰士，但是這些土著部落並不喜歡接納荒野人，他們只會保持神明僕人血脈的純正。
當一個荒野人突然有了可以追隨的神明，就相當於沙漠中那渴水的行者遇到了綠洲湖泊，不，應該比這還要強烈一些。
多少年來，荒野人並不是沒想過追隨神明，一來他們不知道有哪些神，二來無處不在的黑暗和侵蝕讓他們胡言亂語招來的神全變成了自殺的禍根，所以在荒野人看來，成爲神的信徒，是最難走的一條路。
而當這一條“通天大道”以事實的樣子擺在面前時，舍利吉和他的老夥伴們毫不猶疑的相信了。
“你們當隨我禱告，恩賜衆生，苦難皆消。”說完，沈明雙手十指交叉，兩隻手的手指呈垂直狀貼在胸口，微微頷首。
“恩賜衆生，苦難皆消。”衆人紛紛照做，臉上一個比一個虔誠，不錯，一個個信仰值都有100多了。
信仰力+7。
？
沈明一愣，回頭一看，只見沙船跪在地上，一樣做了一個虔誠的禱告。好傢伙，沈明將他的信仰值量化一看，居然都到600了，比之前最高的退堂鼓選手還高。
也難怪，荒野老哥們只是看到了沈明雷霆的威力，這位前因後果都知道，還看到了沈明的復活。連死的不能再死的人都能復活，這不就是神的力量嗎。
“說一下沙豹和沙鱷幫的情況。”
“好的好的，祭祀大人。”沙船見赫爾斯的態度柔和了一些，趕忙道：“沙豹是東街幾條巷子的老大，手下加今天來的一共有十幾號人，他們一般都在東街裁縫巷子裏的地下酒吧呆着，酒吧老闆也是他的人。
那個酒吧主要是爲顧客提供類人的服務，您知道的，有些人比較喜歡貓耳狐尾什麼的...”
“說重點。”
“是是是，跟隼將軍交易是沙豹自己打通的關係，隼將軍是從要塞來的運輸車隊的頭兒，他負責大河谷附近這幾個三級城市的物資配給運輸。
每次來荊棘城的配額總會被實際的少一些，其實是被他給剋扣掉暗中賣到別的城市去，沙豹知道了這個消息後，給他送了很多好處，還有幾十個那種改造過的類人女人，就是貓耳狐尾那種，然後就搭上了這條線。”
“他花比其他城市勢力更多的錢買下一些4類基因藥劑自用，或者高價賣到地下，然後又通過隼將軍這條線，搭上了另一個荊棘城的高層，他的手裏有更便宜的劣質基因藥劑，可以直接給類人或者奴隸注射，改造成地下酒吧服務女那種樣子，然後賣到外地去或者提供給有需要的軍團高層。”
“只有4類？”
“只有4類，大人，3類的基因藥劑三級城市並沒有配額，需要到二級城市纔有可能拿到，4類藥劑改造的戰士已經是非常厲害的戰士了，沙豹就給自己注射了一支，他雖然沒有打算告訴別人，但是大家似乎都知道這個事情。”
沙船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趕忙補充道：“當然，在我主的追隨者面前，這些都不值得一提。”
好傢伙，這麼快就開始我主了，沈明好笑的瞪了他一眼，繼續道：“知道這些藥劑被他藏在哪嗎？”
“不知道，酒吧的老闆沙壺應該知道，他是沙豹最信任的人。”
這都什麼花名，沙鱷幫的名字都要帶個沙？
“那這個以後再說，沙鱷幫的老大是什麼人？”
“我們都沒見過沙鱷幫的老大，有人說他是軍團的人，有人說他是類人的3級基因戰士，沒人知道他到底是誰，又在哪，跟我們聯繫的是沙豹頭上的老大沙蠍，他是荊棘城地下有名的軍火販子，跟軍團的槍械庫有關係。”
“沙豹死了，沙鱷幫一般會怎麼安排？”
“沙蠍會找一個他信任的小弟來接手，或者沙豹的手下上交足夠的油水上去，然後自己推一個新老大出來，當然，這要看沙蠍的意願，大人”
沈明摸了摸下巴，思考着現在的對策，似乎拿下沙鱷幫這片地區是最好的，可以組織一幫人手，既能暗地裏發展信徒，又可以打聽有關軍團和奴隸販子的消息。就是如何應對來自沙鱷幫高層的詰問和安排是最關鍵的。
“把隼將軍這條線給沙蠍，有沒有可能讓你們自己推老大上去。”
“尊敬的大人，依我看來恐怕很難。”沙船似乎想努力的表現自己，頓了頓，清了清嗓子說道：“隼將軍之所以答應了沙船，其實是因爲沙船沒什麼名聲，這是他在喝酒的時候罵出來我們才知道的，他抱怨隼將軍看上了他沒有名聲纔敢跟他合作。
畢竟名氣越大的地下勢力暴露的危險就越高，隼將軍是個謹慎的人，恐怕不會答應跟一個軍火販子合作。”
真nm是偷糧的老鼠啊，有響就跑。
“如果把荊棘城本地這條劣質基因藥劑的線交出去呢？”
“這或許有可能，畢竟東街這邊都是些窮哈哈，沒什麼油水，不然一個混血類人，也不可能被分到什麼好地方。我指的是除了大人以外的人。”
“嗯，那就先這樣，信仰我主之後不可再隨意殺戮無辜，等下我將把我主的訓誡分享與你們，你們應時刻注意。”
沈明環顧一週，安排道：“明天帶我去那個地下酒吧，現在先把這些屍體收拾一下，今晚先休息。”
“恩賜衆生，苦難皆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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