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爲恩賜大概是他對自己未來的唯一方向。
雖然他對下一步如何走下去沒有詳細的規劃，成神的慾望也並不迫切，但有一個人來爲你撥開前方的迷霧，顯然是更好的。
於是沈明淡然的笑道：“好久不見，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
前任的影子在遠處漸漸走近，這次他的身軀凝實了一些，但還是沒有實體，更像是素描畫上略微描出了些顏色，而且是黑色。
他沒有迴應沈明，而是自顧自的說着：“你很優秀，發展信徒的速度很快，遠比我當時要快。”
這話讓沈明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是接受了前任所謂的饋贈，纔有了這種效果，說到底，是對面這位大哥幫了自己。
前任似乎看穿了沈明的想法，他又道：“收集信仰力的多少始終取決於你自己，相比於你的努力，我給的幫助微不足道。”
“我也沒咋努力，多虧了玩家們努力！讚美小玩家們！”
沈明內心真誠的讚美了一句。
“相信你已經發現了自身的不同，在收集到足夠的信仰力後，你的意識將連接更多的意識，這會讓你在潛意識的海洋裏更加矚目。”
“矚目？”沈明皺了皺眉頭，對於喜歡隱藏於幕後的他來說，矚目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
然而下一秒，前任就給出瞭解釋。
“我之前說過，恩賜是潛意識海洋中孕育出來的種族，它們賜予候選人更多能力的標準，就是看潛意識海洋中的你，是否能吸引到它們的注意。”
“所以，變成更矚目，並不是壞事。”
沈明眨了眨眼，接受了這一說法。
但他心裏一直有一個疑惑，爲什麼恩賜會選中自己，難道自己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前任似乎再次看穿了他的想法，回答了他。
“恩賜一族沒有繁衍能力，所以它們會在潛意識海洋中隨機挑選新的意識，賦予他候選的資格，讓他在低等世界接受磨練，當候選人連通越來越多的意識，在潛意識海洋中越來越顯眼的時候，就會得到它們的認可，成爲新的族人，被賦予神權，也即是成爲新的‘神’。”
原來自己只是個隨機數......
這倒是無所謂，畢竟自己已經被選中了，被隨機選中也算是一種特殊吧。
但另一件事，讓沈明皺了皺眉，這種一直被看穿的狀態他並不喜歡。
他似乎猜到了爲什麼前任可以看穿他的想法。
大概他在成神的路上，有信徒曾向他祈求過類似的技能，所以他也擁有了這種看穿人心的能力。
於是，沈明問出了他的第一個問題。
“爲什麼只有賜予之後，才能獲得？‘神’不是萬能的嗎？”
前任頓了一會兒，迴應道。
“恩賜在低等世界並不是萬能的，規則限制了它們具現的能力，讓它不能在低等世界隨意創造。”
“但恩賜的候選人往往誕生於低等世界，所以它們想到了一種解決方法。”
說到這，沈明居然覺得前任笑了。
沒錯，雖然對方只是個黑色的輪廓，但他還是感覺到了前任的笑。
“它們卡了規則的bug。”
？
你聽聽，這是什麼話？高等生物卡規則的bug，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玩家在玩遊戲呢。
前任笑道：“規則的存在是爲了保護低等世界不受破壞，它限制了高等物種的無所不能，但也不是把所有的門都關上了。”
“如果高等物種只是微小的改變了一點點低等世界的東西，規則並不會干預，但爲了平衡這個改變，它會催化低等世界做出新的變化。”
臥槽？！原來玩家們的代價是這麼來的？
“恩賜，利用了規則的這個特性。”
“它們僞裝成‘神’，將能力賜予給信徒，本質上是將信徒的想法具現，這種微小的改變不足以破壞低等世界，所以規則無法干預，只能反生出代價來平衡。”
“但當信徒始終堅信‘神’的賜予，是因爲‘神’本身就有這項能力時，意識的錨點已經改換了目標。”
“恩賜們，被擁有了，這項能力。”
“由於這種認知是低等世界的生物產生的，是符合規則的，所以規則無法干預。”
“作爲潛意識海洋的主人，恩賜將這種認知具現在現實中，於是它便有了這項能力。對此，規則只能通過催化出新的變化，即對它附加代價來對抗，並無別的辦法。”
“當然這些能力都很微弱，不足以成爲真正的‘神’，但當恩賜的信徒多起來的時候，各種意識具現能力都會出現，恩賜被擁有的能力也會逐漸疊加到一個恐怖的狀態，足以破壞掉低等世界。”
“於是，神真的出現了。”
“......”
沈明目瞪口呆，腦子嗡嗡作響，努力的消化着前任所說的一切。
恩賜，真的是高等生物嗎？
這操作怎麼看怎麼像自己的玩家們。
費盡心思卡bug，樂此不疲。
正當沈明在捋清自己的思路時，前任又開口了。
“好了，閒聊到此結束，我在這個節點留下影子，是爲了提醒你，現在的你，已經有了恩賜的初級形態，在潛意識海洋裏，你已經成爲了真正的神。”
“你所看到的身體形態的變化便是初級形態的蛻變過程，而這個形態的所擁有的能力，便是可以隨意遊走於潛意識海洋中，並可以以自身的意識替換海洋中任意一點意識存在。”
“簡單來說，你擁有了降臨的能力。”
“之前降臨現實而借用的穹頂通道將不復存在，那只是你當前所擁有的降臨能力的仿製品，你已經可以隨時降臨於任何意識之中。”
“當然，隨意選擇意識座標降臨有可能面臨未知的麻煩，需要謹慎，而信徒的祈求和禱告，則會在潛意識海中定位他們的座標，可以讓你更方便的找到他們。”
沈明再次被前任的話所震撼。
大好人啊！
他就像一份成神說明書一樣，在每每需要解釋的時候出現，把注意事項交代給自己。
看着陷入沉思的沈明，前任的影子微微晃動，似乎即將消散。
沈明注意到了，他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但還沒開口，前任便搖搖頭道。
“無需多問，只需要謹記，恩賜信徒越多，我們將越強大。”
影子漸漸散去，在徹底消失之前，他猶豫的又說出了一句。
“小心規則。”
然後，便化作黑霧，沉到了地面中。
“？？？”
沈明傻了。
你這不前不後的來這麼一句，怎麼想的？
有啥不能說清楚再走？
小心規則，爲什麼小心？
因爲規則保護低等世界，所以跟我們是敵對的？
謎語人是真的煩！
但沈明沒有過度糾結這個問題，這種謎語一般就是到了一定的時候，謎底自然出現。
他現在只想理清自己的能力，然後趕緊把上次推遲的神國集會開了。
因爲他知道最近的情報會很多，這些對自己深耕廢土星都非常重要。
比如說，要塞裏已經結束了的請神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