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做個自我聲明,他現在也算是宇宙城的市民了。
然而稚嫩的玩家,到底是低估了這個城市的險惡。
當他走出銀行的那一瞬間,不知來自哪裏的子彈便洞穿了他的額頭,將整個腦袋掀掉大半。
用衣服包裹起來,塞在褲子裏的鈔票散了一地。
銀行的工作人員見怪不怪,對這些錢視若無睹。
沒一會兒,一輛破爛的吉普開了過來,兩名赤裸着上身的傭兵將屍體擡上車,並開始收集散落的紙幣。
當他們看到紙幣中那張兌換了1萬後的金票時,銀行門口的工作人員乾咳了兩聲。
兩位傭兵很有默契的略過了它,然後拿錢走人。
整個過程不超過5分鐘,狙擊槍響的聲音似乎成了宇宙城午後的鬧鐘,隨着吉普車遠去,銀行門前再次熱鬧起來,富人區的人們,開始了他們下午的生活和工作。
“確定是不是上面下來的?”
“絕對確定,有人看到它從巨坑裏走出來的。”
“嗯,就這樣吧......”
...
恩賜廣場。
月行凝霜氣的正在跺腳。
他已經極盡小心,沒想到竟然在銀行門前着了道。
他進銀行的時候,門口那個藍眼睛小哥可是跟他說,宇宙銀行是最安全的地方,客戶可以放心取錢。
艹,都是大屁眼子。
難得見到月行凝霜在恩賜廣場出現,好多認識他的人開始跟他打招呼,其中就有鋼鐵直鉤。
鉤子哥在新玩家降臨的時候就認識了這位可以轉移仇恨的小兄弟,畢竟自己的技能也可以以仇恨情緒爲基礎,都有仇恨了怎麼可能沒敵意呢。
十幾天不見,卻不知道這位去哪瀟灑了。
“月總哪裏發財啊?”鉤子哥沒正行的攬過他的肩膀,笑嘻嘻的問道。
月行凝霜現在滿腦子都是報仇,再說想要再次快速回到宇宙城,就只能找幾個有傳送技能的玩家幫忙,地圖肯定要更新,索性就不瞞着大家了。
但功虧一簣,實在是可惜。
他板着臉對鉤子哥說:“我要僱傭破曉車隊。”
“哈?”
“我要僱傭破曉車隊!”
看他說的認真,鉤子哥瞬間正經起來。
上次這麼認真的,還是那個恩賜第一憋王——午夜兇0。
“發現新東西了?”
月行凝霜點點頭,他準備先去找退堂鼓談談僱傭費用的問題,用宇宙城的座標換一次幫忙,應該很公平。
畢竟宇宙城到處都是奴隸,破曉車隊也一直想去來着。
“艹,路子挺廣啊,你等着。”
說完,鉤子哥便消失在恩賜廣場中,沒兩分鐘,破曉車隊的幾個老玩家都上來了。
退堂鼓一上來,就笑着衝月行凝霜問道:“宇宙城?”
“我靠,你怎麼知道?”月行凝霜怪叫着跳起來,還以爲破曉車隊哪個新成員會讀心術了。
鉤子哥在一旁嘿嘿的笑,看他的表情便知道,自己又詐對了。
他去找退堂鼓的時候,就想到月行凝霜可能是發現了宇宙城,因爲他曾聽狼哥說,月行凝霜曾讓夸父車隊載過他一程,至於送去了哪兒,狼哥也沒記住,反正靠北邊。
於是他讓退堂鼓先發制人問一嘴,說不定能猜到。
果不其然,沒有人能逃過鉤子哥的眼睛。
“艹,真的假的!?”深情一聽這個就來勁了,最近奴隸販子北歸路線極其猥瑣,找幾天都看不到一支隊伍,黎明城的市民增長速度又慢了下來。
沒想到剛打瞌睡,有人枕頭都送過來了,如果真的是宇宙城位置,那都不能說是枕頭,這是連牀都給你鋪好了。
“嗯,我找到了,在那住了幾天。”
“臥槽!我就不懂,這個狗屁風氣誰帶起來的,都這麼能憋是吧!”
“可以啊兄dei,咋樣,是不是特別的繁華!”
“在哪在哪,哪個位置,老哥座標更新沒?”
退堂鼓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發生啥了,細嗦。”
於是月行凝霜把自己經歷的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破曉車隊的隊員知道他是這樣到達宇宙城的,紛紛向他表達了自己的敬意。
這種方法不是沒人試過,太難堅持了。
這是五感反饋百分百真實的遊戲,在顛簸、病菌污染、令人作嘔的環境裏忍受十幾天是一件很難完成的事情,曾經不少人想依靠着下線等待不用上線受苦的方法熬過這段時間,但是在運送中途,沒有人知道奴隸販子什麼時候會檢查奴隸狀態。
叫不醒的奴隸要麼被殺了,要麼被燒了,很難活到最後。
當然,也有玩家挾持過奴隸販子讓他們帶自己前往宇宙城,退堂鼓他們就這麼搞過,但由於路程過長,即使有玩家願意倒時差來值夜班,中途也有各種各樣的危險以及奴隸販子的反抗,都沒能走到最後。
於是玩家們便覺得,大概是宇宙城還沒做出來,策劃用這種方式拒絕了他們的造訪。
但沒想到,真有人做到了。
“你現實中沒留下點後遺症?我是說厭食,間接性反胃,嗅覺降低啥的?”
月行凝霜臉色一黑,沒說話。
深情看他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起碼說對了一個,嘿嘿笑着不再問了。
“有點意思。”鼓哥和鉤子哥等人瞭解了一切後,開始討論入侵宇宙城的問題,他們一致覺得,血手奴隸市場就是個很好的切入點。
城市勢力跟荒野奴隸販子不同,不能一股腦兒的過去搞破壞,蠶食和傳教纔是正確途徑,這是玩家們共同討論確定的方案,那麼取代哈薩克,現在最底層的奴隸巨坑中尋找一個落腳點,就是一個很和平的開局方式。
“這個哈薩克,怎麼說,有什麼感情沒?”
鼓哥是很顧及玩家情感的,這個遊戲過分真實,當npc與玩家們有羈絆時,他通常會照顧玩家們的感受,畢竟npc在沒有得到恩賜注視時,只有一條命。
就像莫婭,即使熾火族所在的地方已經熱到讓普通人無法忍受的地步了,深情還是隔三差五抽出一段時間過去一趟,幹什麼先不說,說深情不疼人,純屬是放屁。
“沒有......額,留他一條命,我有事情要問他。”
“師父師父,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啊,月總你這解剖的技術,學的咋樣了?”鉤子哥咂咂嘴,調笑道。
月行凝霜瞄了一眼鉤子哥的舌頭,怪笑道:“割舌頭算是入門了。”
鉤子哥瞬間愣住,收斂了笑容,順便把舌頭藏好,尷尬的咳了兩聲。
“我捋一捋,調查死因,找出殺人兇手交由你處置,活捉哈薩克,還有嗎?”
“嗯,沒了。”
“成交,這活兒我們接了。”退堂鼓哈哈大笑着,對着衆人說道,“同志們,半個小時準備時間,目標,宇宙城!”
“牛逼!”
“終於!宇宙城啊!”
“烏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