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去,逼仄的走廊視野瞬間開闊起來,房間非常大,大到他覺得3000恩賜幣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費盡力氣將父親安頓在牀上之後,阿蘇拉將父親的行李隨手一丟,便開始細細打量起下這間完全不曾見過的酒店房間來。
這是一個套間,整個空間被切割了成了三份,有一間完全密閉且通風乾燥的恢復室,他的父親此時正在恢復室的牀上鼾然入眠。
還有一間正常的臥室,臥室中除了貼滿牆壁的服務廣告外,與其他酒店並無不同。
最獨特的部分是房間內靠近壁洞的部分,由於壁洞很大很高,所以站在壁洞的邊緣向外望去,整條河道的大部分場景都能盡歸眼底,尤其他們的房間在7層,算得上是視野絕佳。
這大概算得上是......下水道河景房?
阿蘇拉站在壁洞前看了好久,正在疑惑爲什麼酒店不怕有旅客會從壁洞裏掉下去的時候,來自河道旁散射的燈光便旋轉起來,舞娘們的舞姿也隨着燈光的變幻,進入了另一個階段。
燈光在整個空間內輪轉,當照射到阿蘇拉的面前時,他才發現,壁洞並不是毫無遮擋的。
他的面前居然有一層看不見的透明薄膜。
要不是這薄膜折射的光線有些許扭曲,他甚至都沒注意到。
這一發現讓他很是驚奇,於是他伸出手去輕輕點了一下。
質感很硬,雖然視覺效果上,這像是張薄膜,但摸起來,更像是一堵牆。
一堵與石牆觸感無異的透明牆。
當他的手指長按在透明牆上的時候,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整堵透明牆漸漸的暗淡了下來,從透明變成了不透明,不過三四個呼吸間,壁洞之前便好似生成了一堵真實的牆,將河道內的熱鬧和炫目盡皆擋在了房間之外。
無論是視覺感受,還是觸摸感覺,都跟一堵水泥牆一般無二。
“新材料嗎?要塞材料實驗室的產品?還是黎明城研究院的新作?”
阿蘇拉好奇的又點了一下,實體牆面再次開始變得朦朧,不一會兒就又變回了透明。
如若不是燈光打在上面,幾乎看不到一絲痕跡。
這轉換的過程很是神奇,以至於阿蘇拉童心大起,開始不斷的在薄膜上點來點去。
壁洞的薄膜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如此反覆四五次,正當阿蘇拉玩得開心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誰?”
他被嚇了一跳,猛然轉過身去,房外卻沒有人迴應。
難道是服務生?
阿蘇拉先是把薄膜點回透明,讓室內的光線明亮起來,然後,才疑惑的走向了房門。
可當他推開房門的時候,門外狹窄的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房門前的地毯上,放了一封金黃色的信。
“信?是邀請信嗎?”
邀請信這個東西是荊棘城的服務行業中曾經盛行過的一種酒店服務手段,曾有一位舊民在住店的時候說過,他喜歡一些別具一格的聚會,更喜歡被人邀請參加不知名聚會的這種神祕感。
於是,邀請信這種東西便在荊棘城的大街小巷風靡起來。
阿蘇拉聽說過,但自己收到邀請信,還是第一次。
難道是給父親的?
很有可能,畢竟父親在深研神國曆史方面,還挺出名的。
他撿起了信封,關門回到了房間之後,隨手丟在了桌子上。
可剛踱步到壁洞邊上,阿蘇拉的視線就又被這封信吸引了過去。
好想看一眼......
看着桌上那封精美的黃金信封,他心裏蠢蠢欲動,甚至開始在心中編織起藉口來。
父親使用了神光傳送,後遺症一眼就能看出來,如果邀請信是給他的,也應該在明天送來,而不是現在。
所以......
有沒有可能,這封邀請信,就是給自己的?
越想越對,阿蘇拉興奮的走回桌邊,重新將信封拿了起來。
“就算是給父親的,我也沒什麼不能看的......”
如此嘟囔着,阿蘇拉打開了信封,將裏面的卡片抽了出來。
細長的卡片上畫滿了太陽,正中只有兩行字,寫着:
【以存火之名,濯清歷史】
【今日24:00,水道的盡頭】
“果然是給父親的......”
看到歷史兩字的時候,阿蘇拉便知道,自己的第一封邀請信泡湯了。
他雖然成年了,但並沒有在成年人的世界裏留下一些名聲,根本沒有人認識他,也不會有人邀請他。
看上去像是一場討論會,是黎明城歷史協會舉辦的嗎?
父親今天無法行動,那我是不是可以代替他出席?
想到這裏,他十分興奮的跑到恢復室的房門前,請敲房門道:
“父親,您醒着嗎?”
房間裏傳來了一聲“嗯”,阿蘇拉立刻激動的說道:
“父親,黎明城歷史協會今晚有場討論會,邀請您參加,但他們可能並不知道您使用了神光傳送,所以......”
“你......想去?”
阿蘇拉愣了一下,看着明明還在自己手裏的信,本能的點了點頭。
他的父親好像早就猜到了他的反應,當他剛點完頭後,裏面便又傳來了笑聲。
“哈哈......去吧,我需要......睡個好覺,祝你......玩的愉快......還有......別太晚......”
“一定不會!”
阿蘇拉心裏的歡喜幾乎要溢出來了,他高舉着信封連蹦帶跳的跑回了壁洞之前,然後便開始打量河道的盡頭究竟在哪裏。
但看了半天,都沒看到河道是否有盡頭。
下水道酒店太大了,大到他開始懷疑,這家酒店是不是把整個城東16區的地下都挖空了。
既然找不到,就去問問服務生好了。
於是懷着第一次參加歷史討論會的激動心情,阿蘇拉朝着恢復室輕喊了兩聲“父親,我出門了”,然後便一溜風的跑出了房間。
看着走廊盡頭與進店時相同的豎井,這次他毫不猶豫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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