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繪的!
下面一行小字躍然紙上: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的我在等你回話!
紫荷覺得“轟”的一聲,整個人不知所措。
天天手腳忙亂的無處安放,這不是添亂嗎?
哎呀!這事鬧得!
商標畫的讓紫荷瞠目結舌,甚至品牌名字都已經給她寫好:莫單,衡荷!
紫荷哭笑不得,恨不得今天罷工,好好想一下對策。
可時間不允許,實力不允許,辦執照,註冊品牌,安電話……都需要錢啊!
嗯……對,就說太忙還沒有看。
對,就這麼辦!
意料之中,見怪不怪,又換了髮型的單衡,穿了一套藏青色的西裝,剪裁得體,顯得身材瘦而不弱,挺拔氣質。
紫荷硬着頭皮下了車子,頭也沒有擡把食材單給了單衡,“昨天太忙,都忘了看你畫的商標。”
“紫荷,那個……”單衡以爲她害羞,就鼓起積攢了二十四年的勇氣,準備人生第一次向中意的女孩表白。
“是你嗎?莫紫荷,是不是你?”紫荷熟悉的猶如播音員一樣的聲音,讓她不由得四處張望。
夏穆!
他站在錢二年的辦公室門前,一身高級灰條紋西裝,肯定是北市的大裁縫店做的,做工精湛,頗顯檔次。
夏穆暢快的笑起來,秋天的高陽都自愧不如,晃的紫荷發愣,馬上就反應過來,真是天助我也。
她一把拉住夏穆修長的雙手,“可見到你了,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單衡,錢廠長的祕書。夏穆,我……我的朋友。”
紫荷把“我的朋友”說的有些曖昧,單衡的臉變了變,失望和憂傷輪流閃過慘白的臉龐,不失禮貌的伸出手,“相識就是緣分。”
夏穆剛纔透過玻璃窗已經看的一清二楚,眼前的紫荷瘦了太多,人好看的賽過北市的小姑娘。
觀察了有幾分鐘,在他從半信半疑到確定是紫荷後,就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推動他必須站出來,爲她解圍。
確切說應該是潛意識裏想宣誓主權,自己喜歡的人不能拱手相讓。
當然,他發現自己喜歡的是紫荷的特別,紫荷的與衆不同,還有她堅韌不拔,積極向上的生存精神!
他看慣太多的嬌滴滴的大小姐,矯揉造作,搔首弄姿,要不就是動不動就要暈倒,抑或專橫跋扈,無所不爲!
而紫荷,完全就是這些所謂高貴小姐的典範,是她們的正面教材!
夏穆看都沒看紫荷餘光裏的懇求和暗示,非常有風度的伸出貌似鋼琴家纔有的雙手,握住單衡已經冰冷的右手,“幸會,感謝你對紫荷的照顧。”
紫荷摸了一下眉心,怎麼都不用排練,真擔心穿幫啊。
單衡極力掩飾墜入冰窟的絕望,愛而不得,也不過如此吧!
“紫荷”兩個字叫的這麼愛意濃濃,就是在向他警告,工作是工作,不要有非分之想。
夏穆收回自己溫和有力的雙手,不着痕跡的把右胳膊搭在紫荷地肩膀上,“異地啊,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啊!”
作爲錢二年的祕書,單衡知道這個夏穆背景強大,而且是出國留過學的高材生,這次就是陪着他的y國同學來洽談業務。
紫荷除了自身地條件配夏穆綽綽有餘,可家世確實無法和夏穆相提並論。
想到這裏,單衡深信根深蒂固的“門當戶對”,就是覺得他們也就是談談戀愛,娶進門纔是瓜熟蒂落。
紫荷爲了緩和這緊張又充滿戰爭氣息的詭異氣氛,催促着,“那個,現在可以卸車了嗎?”
單衡這時候也來了精神,不是猛男酷似也行哈,扛起一頭羊,又提着一隻。
他告訴自己,撐住!好好表現,還有機會,我還知道“近水樓臺先得月”呢!
沒想到外表儒雅的這麼一個男人,內心深不可測又強大到無法想象。
紫荷看到單衡反常的行爲,心裏很愧疚,擔心他在折磨自己,發泄自己憤懣的情緒。
夏穆心裏非常得意,紫荷拒絕了這個公子哥,他雖然是救急,可她並沒有排斥他後來親暱的舉動。
不過,紫荷只是覺得演戲要演全套,不能露出馬腳,當然不會給他難堪啊?
當三個人各懷心事,氣氛怪異充滿尷尬時,一個金髮藍眼睛的外國小夥子走了過來,拍了一下夏穆的肩膀,說了一句外語。
紫荷馬上聽明白了:這個漂亮女孩是誰?
夏穆拉了一把外國小夥,用流利的外語回覆:我的女朋友,莫紫荷。
紫荷有點發燒,脖子都紅了,這傢伙給個棒槌就當真了?
情急之下她想辯解,看到單衡從財務室走了出來。
夏穆極合時宜的拉起紫荷雪白粗糙的小手,墨眸如星辰閃亮,溫情脈脈,“給你介紹一下我留學時的同學,好朋友丹尼斯。”
戲還得演下去,紫荷漾起友好的笑容,客氣地打着招呼,“您好。”
丹尼斯聳聳鼻子,竟調皮地學着紫荷,說了句“您好。”
引得大家忍不住哈哈大笑時,丹尼斯握起紫荷的手,喋喋不休着,意思主要是你是我來到你們國家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孩……
說着說着還握住紫荷的手,吩咐隨行祕書給他和紫荷拍張合影。
夏穆知道丹尼斯不拘小節,豁達熱情,可還是酸溜溜的找了個藉口站在了他們中間,順勢握住了紫荷的手。
紫荷心裏叫苦不迭,這真是沒完沒了了,偷偷想掙開夏穆的手,沒想到這傢伙的手看着細皮嫩肉,卻像鉗子一樣。
夏穆忍不住壞笑,不能錯過任何一個可以親近的機會,以後最好一星期回來一次。
單衡氣鼓鼓的看着親暱的兩個人,拍了一張又一張合影,丹尼斯在旁邊像個動作指導,“抱起來,對,再轉個圈圈,好,好……最後來一張,親一下嘛!夏穆——”
紫荷腦袋懵的一下,這可不行,初吻啊!
太離譜了,感覺上了賊船。
大庭廣衆之下,這也太丟臉了,紫荷使出洪荒之力掙脫,誰知夏穆狗皮膏藥一樣就是粘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