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錢的事,那就別囉嗦了。”
小魯練就了城牆角一樣的臉皮,從兜裏掏出有預謀的食品袋,唏哩呼嚕全收到了一個袋子,除了蛋黃酥。
但是,半秒的時間不到,他又開始收蛋黃酥,必須小心翼翼,大酒樓品相太重要。
可一邊裝又一邊偷眼瞄着紫荷,“別過來,過來我全給你呼嚕到袋子裏。”
紫荷實在忍不住,“噗嗤”一笑,“懶得過去。”
小魯放鬆下來,不緊不慢的拾好蛋黃酥,“多少錢,要不要添。”
“不用,”紫荷拿出七張一百,找了四十一塊,“以後要定量了啊!”
“除非你別讓我看見。”
“對!”
小魯後悔地捂住了嘴,怎麼這麼欠!
不過我可知道,不就這幾間屋嗎?小魯哼着小曲左晃右晃的滿載而歸。
紫荷看了下手錶,魯華走了快一個小時了,很快就到冷凍廠啦。
她一路小跑,在小賣部撥通了公共電話,單衡聽到後就明白了,這是故意躲着他啊!
行!
我早晚讓你露面!
紫荷掛掉電話,這單衡挺痛快的答應了,一句廢話都沒有。
反差怪大!
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紫荷大眼睛清澈澄亮,忽忽閃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哈哈,看這傢伙能整出什麼幺蛾子!
預計魯華十二點前可以回來,那就繼續趕做一鍋蛋黃酥,下午還要騰出時間按電話。
這次熟練多了,鹹蛋黃成型的過程中,紫荷把昨晚整好的蔬菜收拾好,芹菜切段,藕,胡蘿蔔切成片,又把自己以前做的腐竹泡了一些。
所有的食材和花生米,豆泡一樣都用寶貝井水煮熟晾晾。
拌一個涼菜,看似平常但不平凡。
配菜都是四季園區採的大蒜,香菜,小米辣,白芝麻,精細的切好後,用橄欖油烹製,加鹽,生抽,陳醋,白糖……
滿屋的香味,百聞不厭,這款料汁堪稱萬能,以後一鍋一鍋的做,反正莊園自帶保鮮。
調好涼菜,她裝在食品袋一碗,這個時間魯華差不多回來了。
不出所料,五分鐘後,魯華滿頭大汗的進門了,三輪車沒有放穩,他有些焦慮的從兜裏拿出食材單,“那個戴眼鏡的小子不給結賬。”
紫荷不動聲色,把涼菜遞給他,“回家喫飯吧,明天七點半到就行,還有一家我自己送,順便問一下包裝袋的事。”
魯華懊惱極了,“我原本想着找老闆,結果出差了,這小子摔上門就開車走了。”
“沒事,跑不了啊,下班吧!”紫荷不疾不徐,“有我呢!”
魯華點點頭,“噗通噗通”的心終於平穩了。
紫荷準備了一些果蔬,和一斤涼菜,去了劉老闆的包裝廠。
還沒進門,文竹冒了出來。
終於等到了!
幾天都沒有過來,急死了!
“呀,嚇人一跳!纔多久不見啊,怎麼胖了?”
“……嗯,病了。”文竹拉着臉嘟着嘴,兜齒愈加明顯了。
“……嗯……”
“上次你倆蹲大缸就告訴你了,無語啦!”
文竹驚恐的擡頭,“你看出來了?”
就是你不說,看這樣子也八九不離十揣上了!
紫荷推起車,“送貨了,什麼都沒看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時候滿城風雨了,再把屎盆子扣在她頭上,這家人真是無可救藥。
“別走,別走,借我一千塊錢吧!”文竹漲紅着臉,低着頭不敢看紫荷,聲音小的像蚊子。
“樹打根頭起,無針不引線,誰造的孽找誰去!”
確實不是莫家人了,也不是蛇蠍心腸,見死不救,如果借給她錢後,萬一出了什麼事,可就難辭其咎了!
文竹哭得滿臉的鼻涕眼淚,眼睛腫的像核桃,“怎麼辦……”
沒腦子,紫荷扔下一句,“孩兒他爹的老闆應該在辦公室,你看看可以預支工資嗎?”
點到即止……
文竹像無頭蒼蠅一樣不知道如何是好,還擔心抹白灰生氣,煎熬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紫荷走進辦公室,劉老闆有些落寞,經歷了上次的錢大年風波,最近老實多了。
哪怕這樣,看到紫荷的那一瞬間,內心還是剋制不住漣漪,也就是看看吧。
今天英姿颯爽,別提多時尚了,一身牛仔,整個臨市見不到同款,得體大方又精神。
“包裝紙打好版了嗎?”
紫荷也不廢話,直接進入主題。
劉老闆有些接不住話,怎麼上來就問這個啊,連個客套話也沒有了。
“……等下,打個電話。”
紫荷把送來的貨搬進辦公室,“這個涼菜送你了,新做的。”
劉老闆掛掉電話,“馬上就拿過來了,看着就美味,也不看看誰做的。”
紫荷沒有迴應,除了工作,其他還是冷處理,“你工廠大門口站着一個女孩,好像找什麼人。”
劉老闆嘴裏銜着一根芹菜,眼睛亮了一下,只是涼菜太好吃了,“吧唧吧唧”吃了幾口,“這小味兒,真棒!剛纔說什麼女孩,找什麼人?”
紫荷搖搖頭,站起來接過車間工人送過來的樣品,仔細的看着。
“我覺得字再大一些,還……”紫荷扭鍋頭來才發現劉老闆不見了。
一個工廠的廠長,沒必要自己出去看吧?
有沒有必要只有他知道,當時聽到“女孩”還是心動了一下,轉念一想,萬一是以前那些來搗亂的就慘了。
以後可不能往廠裏帶了,可不說自己是大老闆,人家又怎麼往上貼呢?
他糾結着,偷偷看了一下大門口,輕鬆了好多——不認識。
於是,劉老闆趾高氣揚地邁着錚亮的大皮鞋,大搖大擺的咳嗽一聲,“幹嘛的?”
文竹失神落魄間被嚇了一哆嗦,慢慢擡起頭,眼前一個大背頭,小鬍子,白西裝的老男人,“大叔,我,我……”
什麼?大叔?劉老闆滿頭大寫加粗的黑線,我才三十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