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裏剛剛伸出一隻白光光細長的纖手,站着的帥哥就攔腰抱在懷裏,像放置珍寶一樣小心地落地後才鬆手。
好久沒有回莫家村的紫荷,一襲修身米色職業套裝,楊柳細腰,身材高挑,婀娜多姿,面如細瓷,長髮及腰,烏黑髮亮,賽過靚麗的風景。
文竹和白雲很快就認出了紫荷,周圍的一堆人還在疑惑,這是誰呀?
白雲嫉妒的眼睛裏充血,恨恨地都想把紫荷撕碎似的。
更要命的是,她傾慕的夢中情人竟然也被紫荷捷足先登,正是拳頭都攥緊的發着“嘎嘎”聲響。
文竹假裝不認識紫荷,眼裏都是毒汁,借點錢都不給,什麼玩意兒啊。
不過,她低着頭不敢顯露,太多祕密在紫荷手裏,好在這傢伙不常回村裏,也不愛亂說,這點讓她才稍稍定心,否則真是夜不能寐。
今天學校放假,文竹早早回來了,身子虛弱的不行,到家就讓莫開敏做了一頓好喫的,喫飽喝足出來顯擺,怎麼着也是中專生。
在後街偶遇白雲,文竹不敢表現的生疏,也不過多親密,不然這個女人嘴巴臭的很,泄露了她和白輝的事,尤其是未婚先孕,那可真是悲催一生。
九十年代的臨市,尤其農村,思想封建,觀念守舊,沒有人可以接受這樣的女孩。
紫荷注意到大家疑惑的目光,主動和他們打着招呼,步子不停,依然和夏穆十指相扣,親密地往村委會方向走去。
“這是紫荷呀?”
“是啊,真是女大十八變啊,又長高了,身材這麼好?”
“啊,看人家男朋友真是萬里挑一啊!”
“聽說做老闆了,咱們村玉凱給她開車呢,天天好喫好喝,工資還挺多,常常發東西。”
“你知道?”
“啊,莫玉凱他媽現在天天誇紫荷,好像要成他家兒媳婦似的,人家現在混得這麼好,她就是做夢。”
“是啊!看人家已經找了這麼好的男人,長得可真俊。”
“可不說嘛,看人家穿得也挺講究,都是名牌。”
“你認識啊?”
“電視上不有啊。”
……
白雲翻了一下眼睛,“玩膩了還不是個扔貨啊!”
“還別說白雲,你這樣的肯定會,紫荷這麼漂亮,捧在手心裏還差不多。”莫三嬸不客氣地給了她幾句。
“這就是你從小長大的村子?”夏穆溫聲細語,極盡呵護。
“是啊,三嬸好,”紫荷揮手打着招呼。
莫三嬸眼睛酸酸的走了過來,“紫荷啊,你可回來了。”
“最近太忙了,這次也是忙裏偷閒。”紫荷從兜裏掏出一百塊錢,“幫我轉交姥姥吧。”
莫三嬸愣了一下,本來想勸她去看看老太太,可是她也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也沒有再說什麼,默默接了過來。
迎面突然遇到媒婆三嬸,後面巧不巧的還跟着侯剛,是這個人,就是更老了。
侯剛見到紫荷眼睛都直了,莫家村還有這麼漂亮的女孩?
“別看了別看了,以前你打不過,現在更是高攀不起。”媒婆三嬸眼睛毒,認出了紫荷,拉着發愣的侯剛。
“你沒看出來啊,這就是上次給你介紹的那個胖閨女。”
侯剛頓時心灰意冷,打了一個寒顫,還真是……
“三嬸兒,這次的……”
“能成就不錯了,別挑了,都老大不小了,啊?”
紫荷甩給媒婆三嬸一個眼刀,壞透了,這次不知道去忽悠誰家閨女。
媒婆三嬸心裏一顫,此紫荷非彼紫荷,得罪不起啊!
“去村委會看看,要回自己的土地和宅基地。”紫荷拉着夏穆的手,此刻覺得她終於有自己真正的安全感和真感情了。
“你是我的媳婦兒,咱家有的是房子,還回來種地蓋房子啊!”夏穆特別不理解,但是紫荷一定有她的打算,“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紫荷嫣然一笑,果然百媚生,夏穆忽然口乾舌燥,喉嚨動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捏着紫荷豐滿的臉蛋,一直不放。
“啊,好痛!”紫荷嗔怪的瞥了一眼夏穆,卻被攔腰抱起,轉了好幾圈。
夏穆平息心情後,把暈乎乎的紫荷放了下來,絲毫沒有注意遠處的春潔,正趾高氣揚的穿着校服轉悠顯擺呢。
猶如驕傲小母雞的春潔看到了紫荷和她的男友舉止親暱甜蜜,一副被寵上天的幸福感。
有什麼了不起,也不想想,人家大城市的有錢人,還這麼俊,會找你?還不是玩玩你,傻帽就是傻帽!
紫荷這時候也看見了黑乎乎的春潔,如在無人之地,繼續和夏穆熱聊,卿卿我我,“以後可以設置一個辦公地點,就算我定居北市,以後咱們回來故地重遊,也可以小住。”
“帶上我們的寶寶,最好夠一個足球隊,我做教練。”夏穆緊緊攬住紫荷的小蠻腰,低頭寵溺一笑。
“……”紫荷無語了,我又不是老母豬,可又不能掃興,“愛情的結晶啊,希望如你意,順其自然啦。”
夏穆越聊越起勁,還琢磨起名字來,一旁的春潔氣鼓鼓,“她孃的,這個傻帽真是蠢,果然屬豬的,生這麼多。”
嘟囔完了心裏別提多酸澀沉痛,這樣的男人,就是爲他死也願意啊!
唉,可惜,爲了前途,她不得不找一個蠢貨還老醜。
當然,這不過是她往上爬的墊腳石,早晚把那傢伙踢了。
春潔眼紅的看着紫荷時髦大方的衣着,真皮的蝴蝶結小皮鞋,別提多窩火了。
有這樣窮的父母,只能常常穿校服和手工縫的大布鞋,真是要多土有多土!
聽說這傻帽現在掙錢了,春潔小眼睛一轉,撒丫子就往家裏跑。
“爹,娘——”春潔嘟着嘴,“看你們這倆窩囊,好不容易養大紫荷這個白癡,現在人家賺錢了,啥都落不到,你說窩囊不窩囊!”
莫三珍一句話也沒有,自從上次號子裏出來,就不敢動紫荷的心思了。
春潔見莫開山擡了擡眼皮,繼續扇風點火,“她還帶了一個有錢的男朋友,就在南頭那邊,還不去整點辛苦費?”
莫開山一聽,心裏一動,他還在爲許給老孃的一千塊發愁呢,再喝起來拼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