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穆徵揉着惺忪的雙眼出來覓食,撞見如癡如醉擁抱親吻的小情侶禁不住失聲。
隨着穆徵就後悔了,捂住嘴巴瞪大眼睛衝着擡頭怒視的夏穆撥浪鼓似的奮力搖頭,“我什麼都沒看見。”
紫荷又紅又熱的臉蛋沁出了汗,趁勢站了起來,跑到院子裏打開自來水洗了一把臉就去了廚房。
“你小子怎麼就不長眼?”夏穆意猶未盡,心裏這個失落。
“差不多就行了,大白天的。”穆徵低着頭嘟嘟囔囔。
夏穆邁開大長腿,有些疲倦的躺在了紫荷的席夢思牀上,貪婪的呼吸着含有紫荷味道的枕巾。
正當他在睡夢中和紫荷快樂嬉戲而不停地呼喊“紫荷,紫荷……”的時候,穆徵走了進來,剛想回他幾句,不由得笑暈了。
這是多喜歡嫂子啊,睡着覺夢話裏都在呼喊,真是沒救了。
雖然夏穆已經沉浸在睡夢中,但多年來的不得已習慣,潛意識裏都在防範着……
沒等穆徵反應過來,夏穆已經掐住了他的喉嚨。
“哥,哥,啊……咳咳”
夏穆鬆開手,有些氣惱,“搗什麼亂?”
“咳咳咳……我,我聽見你在說夢話,以爲你你發燒了。”穆徵慌亂中解釋,哪裏知道夏穆的心底也有自己封閉的荒漠,不得已自我保護防禦,差點沒要了他的小命。
“出去!”夏穆冷着臉不過多解釋原因,否則他媽肯定會擔心。
穆徵一肚子怨氣,不識好人心。
他哪裏知道夏穆的苦衷?
小時候和親媽忍痛分離,獨自一個人留在北市,小小年紀面對家裏的陌生女人和她陸續出生的兩個孩子……
十幾年來,夏穆就像生活在一個季節轉換明顯的家裏,時而被後媽冷待,時而又在親爸面前裝樣子,而這個親爸對他也是不冷不熱,倒是爺爺是真的疼他,可又是他的命令使得穆如夢不得不離開夏家。
夏穆陽光的外表下,隱藏着一片撕心裂肺的憂傷和離愁,沒有人洞悉也沒有人懂……
穆徵揣着兜在院子裏踱來踱去,表哥好奇怪啊!
馬大華和韓大叔端着勞動成果走了出來,美滋滋的有說有笑,被紫荷誇獎後兩個人實在淡定不下來。
“開飯啦?”穆徵的肚子應景的“咕嚕嚕”叫着。
“起得早,早點喫,叫他們三個起來喫飯。”紫荷盡力若無其事的端着兩盤口水雞放在餐桌上,又進了裏屋。
這麼累啊!
紫荷看着夏穆俊朗的側顏,有那麼一瞬的出神。
她剛剛想站起身,夏穆的長臂攬着她纖細的腰肢,把臉貼在了她的後背上。
“……”紫荷有些害羞和怪異,怎麼像個撒嬌的孩子?
“媳婦兒,牆紙在外面的小廂貨裏。”夏穆知道紫荷最惦記的是什麼,一絲一毫也不讓她操心費力。
“你開車來的?”紫荷豁然,難怪這麼累?
“啊,發物流要幾天,反正有車。”夏穆捨不得心愛的女人着急,再說了,她這裏需要汽車。
紫荷的感動和心疼交織,緊緊握住了夏穆修長的雙手,“辛苦了!”
紫荷甩開夏穆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這傢伙真是得寸進尺。
夏穆“噗嗤”笑了,這小樣,還挺個性!喜歡!喜歡死了……
紫荷馬上給田進和劉老闆打了電話,牆紙來了,明天可以過來取。
魯華困得眼睛睜不開,趕緊喫完飯又接着睡了。
沒有人和錢過不去,明天保持充沛精力賺錢買房子!
陸陸續續董大虎,莫玉凱都走了,就剩下穆徵,不緊不慢,有滋有味的可悠閒了。
“我說嫂子,我哥既然來了,明早讓他和我們一起去市場唄,他可是賣東西的好手。”
“……他開車來的,太累了。”
“哦,”穆徵心裏一樂,這嫂子其實還挺心疼表哥,就是嘴硬而已!
“什麼?”夏穆走了出來,聽了個大概,心裏甜滋滋別提多美了。
“喫飯喫飯,”紫荷站起身給夏穆拿了碗筷,又端出單獨留的菜,“喫完回去睡覺吧。”
“回哪裏?”夏穆裝作不知道。
“你不是一直住臨市大酒店嗎?”
“這次沒有訂,就住這裏了!”
穆徵看着紫荷的反應,知道馬上要趕人了。
出乎意料的是,紫荷滿口答應,“行!”
接着,紫荷看了看正屋西邊的臥室,“我住那一間。”
穆徵瞅了一眼喜上眉梢又呆住的夏穆,心想,這就是嫂子!你那兩下子還得修煉修煉。
夏穆敏感的捕捉到穆徵幸災樂禍的目光,終於找到出氣筒,“趕緊睡覺去,不惦記事!”
穆徵脖子一縮,後悔不該擡頭看他,放下筷子麻溜的走了。
“你喫吧!我還有圖紙要畫。”紫荷走進裏屋,準備拿圖紙去對面屋裏。
她轉念一想,還是給他準備一下洗漱用品。
記得牀底下有個新的瓷盆,就是裝樣子一直沒用。
她往外一拿,覺得不對勁!
怎麼好像有水,還泛着騷味?
全部拽出來一看,紫荷驚愕極了!
尿!
這……
對!
劉老闆!
哎呀,真是個神經病!
紫荷左右爲難之際,夏穆走了進來,“媳婦兒,怎麼拿臉盆當尿盆啊,來,我給你倒了。”
紫荷無法解釋,眼巴巴看着夏穆出了屋子,去了廁所。
他孃的,這個劉農!
夏穆知道後還不知道有多生氣,真是找事。
可當時的情況,劉老闆又哪裏敢出來?
夏穆剛走到院子中央,遇到急匆匆來拉牆紙的劉老闆。
劉老闆看到臉盆,着實的一驚。我草,紫荷這麼爽快不會說是我吧!
可夏穆大方的打着招呼,面色沒有任何異樣。
劉老闆放鬆下來,紫荷,夠意思,可是這個夏穆可慘了,竟然爲了深愛的女人給他倒尿盆,這萬一知道真相……
不想了,反正沒有什麼人知道,紫荷的人品他放心!
可誰知道,他應該有自知之明,他自己的毛病讓他後來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