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穆一身凜然正氣,不怒自威,“誰讓你乾的?”
“幹什麼啊?”
“裝傻是吧,”夏穆搖晃着手裏的相機,“我都拍了下來,要不要去照相館加個急?”
“不就是男女搞對象嗎?”
“你手裏拿的東西可是紫荷的員工的配方本,哪裏來的?”
“撿的!”
“韓寶妮已經全說了,再犟下去我可要報警了!”夏穆嚴肅的拿出大哥大準備摁鍵。
“我說,我說,蔡老闆介紹我過去的,說給股份,只要學會紫荷家的東西,一起開個店,我就是二老闆。”
“紫荷,你聽到了沒有?”夏穆覺得紫荷是能幹,但不知道生意場上的陰暗。
“聽到了,錄好了?讓他滾!”
錢師傅一聽,他說的話都錄了音,推着自行車屁滾尿流的收拾行李踏上了去北市的火車。
一身手藝,人挪活樹挪死。
收到電話寫了五十張招聘廣告的穆徵見紫荷還沒有回來,就先在大門外貼了幾張。
“你們老闆在嗎?”
穆徵一看是蔡老闆,懶得搭理,要不是你推薦一個吃裏扒外的錢師傅,我也不至於吭哧吭哧的寫了一堆招聘廣告。
“……不在!”
蔡老闆察覺不對,掃了一眼牆上的招聘信息,“留不住人正常,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就怕攙壞水的兵。”穆徵頭也不回的進了大院,一臉的嫌棄。
難道紫荷知道他和錢師傅的事了?不可能吧,上午錢師傅還痛痛快快打包票一定好好幹,做臨市第一茶餐廳呢,一個字都沒有提露餡的事。
“既然來了,先喝杯咖啡。”蔡老闆給自己一個臺階,走進店裏。
穆徵頭也不擡,問也沒問,就衝了一杯咖啡遞了過去。
蔡老闆拿着勺子攪動着,瞄了一眼穆徵,“這是被老闆批了?”
“纔沒有,老闆好的很,就是接連遇到小偷太晦氣。”
“丟什麼了?”蔡老闆來了興趣,聽說紫荷現在生意做大了,又是買工廠又是買地的,“不會是丟錢了吧!”
“比錢還值錢。”穆徵懶得和他廢話,坐在那裏看書。
“噗——”蔡老闆見聊不下去,喝咖啡吧,沒想到苦的讓他難以下嚥。
“怎麼沒放糖?”
“你也沒說呀。”穆徵頭也不擡,若無其事。
蔡老闆黑着臉,“加糖。”
“你桌子上有哈。”
“紫荷人不錯,怎麼員工這麼夠嗆?”
穆徵白了他一眼“人太好了受氣,我也是從老闆那裏總結的經驗。”
蔡老闆扔下十塊錢走了出來,要是他的員工早就開了!
恰巧紫荷和夏穆回來,蔡老闆馬上表明來意,“我可是來搶佔先機的啊!”
“……”紫荷遲疑了一下,“也許以你的手段完全不用搶。”
蔡老闆覺得紫荷的態度和語氣和過去完全就是差了天上地下,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不會出什麼岔子了吧?
“我媳婦兒也是遇到間諜後才長了這方面的細胞。”夏穆從容淡定,綿裏藏針。
蔡老闆一聽知道出事了,“不能輕易相信別人離間,咱們可是最早的合作伙伴。
我遇到魏廠長,說你要和他兒子合作特色麪館,還有名額嗎?”
紫荷心想,以前說租店給她卻出爾反爾,合作了燒烤店還偷偷在酒樓賣,她沒有撕破臉皮,後來又整了一個錢師傅偷配方,現在還想合作麪館,還是算了吧。
“沒有了。”她不願撕破臉皮,但也不想再有任何合作,以後儘量減少合作。
“生意人不能和錢過不去,多一個店也沒有多大影響。”蔡老闆不甘心,知道紫荷的能力,麪館一定差不了。
“可賺錢也要講究原則,不是嗎?”紫荷不想再說下去,夏穆可不客氣,直接播放了和錢師傅的對話。
蔡老闆一聽,可壞了,“栽贓陷害,忘恩負義啊他這是,當時一再交代他踏踏實實幹,多賺錢娶個媳婦好好過日子,他,真是不識好人心。”
果然是個老狐狸,幾句話就把自己擇清了。
紫荷把韓寶妮和錢師傅都放了,也沒有想徹底和蔡老闆撕破臉,敲打敲打還是有必要,畢竟還有一家燒烤店在合作。
“蔡老闆,我媳婦兒這幾天遇到無德的員工沒有睡好,她要休息休息。”
蔡老闆一聽這是在下逐客令啊,“改天聊。”
一路上,蔡老闆這個氣,混賬東西不像話,自己擔下來就行了,還把我捅出來。
他一口氣咽不下,掉頭去了錢師傅家,結果撲了一個空,鐵將軍把門。
難道這小子跑了?他娘和弟弟去哪了?這不是人的玩意兒,還算聰明,這是跑了啊!
一臉怒氣的蔡老闆回了酒樓,小魯察覺不對勁,好像氣的不輕,這是誰這麼大膽?
小翠可沒注意這麼多,衝着小魯抱怨,“要紫荷姐家熟食的特別多,別家的總是給退單,小魯,你有沒有去聯繫呀!”
“……說沒貨。”小魯也沒有辦法,也感覺紫荷語氣中的疏遠和冷漠。
剛想推門進辦公室的蔡老闆忽的後悔了,人家紫荷坦坦蕩蕩做事,他總是把人當傻子,現在可好,一個個合作眼看着都要取消了。
小魯知道一定有事,今天表叔這個樣子沒準就和紫荷有關。
人家紫荷可是厚道人,憑本事喫飯,表叔許多事做的也太過了。
現在可好,算來算去一場空,沒了紫荷的貨,伴隨着外面一個個新店的崛起,沒準臨市大酒樓就要毀在表叔手裏啦!
想到這裏,小魯卻沒有多難過。
其實,每次去大院,常常聽到那些員工聊天,都說紫荷這個老闆好,大氣人和善,絕不是什麼奸商。
工資尤其的誘人,他想起來心裏就癢癢,聽說上個月他們發了一千多呢,是他的三四倍!
真要酒樓倒閉嘍,他還真想投奔紫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