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媳婦兒,你可以去做化妝師啊!”夏穆滿心歡喜的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分分鐘鍾變成了純粹的鄉野村姑。
“哪個女孩沒有點化妝的本事?”紫荷早早的就坐在了約定的全聚惠酒樓的二樓臨窗的位置。
她看了一下手錶,十二點了,怎麼還沒有來?
環顧四周,一些食客早已經動筷子有說有笑的喫上了。
一個穿着嶄新中山裝的男人,五十多歲的年紀,頭髮花白,不符合年齡的條條皺紋分佈在滄桑的臉上。
他站在樓梯口呆愣片刻,硬着頭皮走到紫荷面前,“你,就是紫荷?”
“啊,”自己的女兒認不出?不是像爹多一點,就是像媽多一點,多少也有點路數啊!
“你是?”紫荷追問了一句,“怎麼不坐?”
這個男人一直站着,一臉的遲疑,“確定是紫荷?”
“難道還有假?”紫荷心生奇怪,從兜裏掏出肚兜,“認識嗎?”
男人瞟了一眼,“認識認識,就是……”怎麼和她們說的不一樣?不是說在做生意很有錢嗎?
“怎麼?”紫荷吸溜吸溜的大眼睛好像富有穿透力,男人低下了頭,自言自語,“有點餓。”
“我從臨市村裏來的,車票都是借的,”紫荷一副窮困潦倒的樣子,可憐巴巴的看着男人,“爸,我也餓了!”
“……其實,也喫不下,看到你就想你媽了,唉……”男人勉強坐了下來,故意轉移話題。
“你媽臨終讓我以後找個人好好過,可是過得也不好,聽說你在臨市做生意?”男人拐彎抹角試探的語氣讓紫荷越來越疑惑。
“就是幫別人賣東西,賺不了幾個錢。”紫荷拽了拽爛掉的袖口,就勢擦了擦鼻子。
男人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偏了偏身子,那倆人在騙我,就不該再相信她們!
“上次我就和你朋友講了,不要再打廣告影響我的生活了,怎麼還打?”
“交了兩年的錢呢,早呢!”紫荷揶揄着他,心裏偷着樂。
“讓他們退錢,我去!”男人眼裏冒着精光,“不少錢吧!”
“當時簽了合同,沒有退那一說。”
“愚蠢!”男人站了起來,又察覺不合適,趕緊坐了下來,“那你和報社打個招呼,錢不要了,廣告終止。”
紫荷越看這個男人越不對勁,“爸,我那個金鎖上刻了四個字,我想問問。”
“……”男人慌了一下,他孃的也沒有告訴我,“你媽當時給你做的,我沒在身邊。”
紫荷突然捂着肚子說,“我去趟廁所。”馬上出門上了夏穆的車,“這個人不是我要找的家人。”
夏穆胸有成竹,“各種判斷都有問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祕密!”
“他一勁兒的讓我停了尋親廣告,還問我不是在做生意嗎?我懷疑有人背後指使,而且這個人很瞭解我。”
“誰?”
紫荷陷入沉思,搖搖頭,“要麼就是不想認我的人,要麼就是見不得我好的人。”
“嗯,這個人並不清楚,我問金鎖上刻了哪四個字,他竟然不知道!”
“那……一定不是你的親生父母,應該是一些不願意你好過的人,可也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的找個人冒充吧?我推測,一定有陰謀!”
紫荷猛然渾身發冷,如墜冰窟,都說有好人就有壞人,可是壞人的存在着實讓人脆弱的一面備受煎熬和打擊。
夏穆看出紫荷的痛苦,輕柔的把紫荷摟進懷裏,左手捧着她髒兮兮的臉蛋,“有我呢,是你永遠的堅強後盾。”
紫荷的眼眸恢復了神采,“夏穆,謝謝你。”
夏穆低下頭吻上紫荷乾涸的脣,剛想進一步溝通,呼機響了:穆哥,我跟着男人去了同樂區同光大道。
這小子,“媳婦兒,有情況。”夏穆發動車子,奔向同光大道,並給小馬打了一個電話,“還在同光大道嗎?”
“現在進了同樂路,拐進了一個衚衕,叫什麼祥和衚衕……七號。”小馬地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掛了電話。
夏穆加快速度,按着小馬說的地址一鼓作氣衝到了衚衕附近,“咱倆看看這個衚衕裏的住戶有沒有後門。”
果然還有後門,夏穆拉着紫荷躲在了門外,隱約聽到兩個人在吵架。
“不是說好的給六百嗎?”
“你完成我要求的任務了嗎?”
“她也沒有你說的那麼有錢,連頓飯都沒撈着。”
“你這一身衣服還是我買的呢,一百多呢,拿着錢走人,真是辦事差勁。”
“不行,必須給六百!”
“那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脫下來,別跑……”
這時小馬的聲音傳來,“原來你是我騙子,別跑!”
被堵住出路的兩個人跑向了後門,開門的瞬間,紫荷驚呆了,“春潔?是你!”
追上來的小馬一把就抓住了春潔,“別跑,沒想到啊!”
夏穆一腳踹倒了男人,摁在了地下,“說,怎麼回事?”
“放開她,都是我做的!”一個婦女歇斯底里的大叫着撞倒了小馬,衝着春潔大吼,“快跑——”
莫三珍!
紫荷驚愕的說不出話來,傷害了她十八年的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
“是我找的這個人,都是我指使的,”莫三珍把所有的事都攬在了自己身上,眼看着春潔跑的無影無蹤才鬆了口氣。
“你爲什麼總是和我過不去!”紫荷顫抖着身體,怒視着莫三珍。
“養了你十八年,一個子兒都吐不出來,忘恩負義。”莫三珍冷漠含毒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所以呢,從小到大因爲我不是你們親生的就一直虐待我?”
“當初就不該撿你回家!”莫三珍假裝後悔的捶胸頓足,“就是不讓你認親,你沒良心。”
“因爲我身上有金鎖金鐲子,不是嗎?”
莫三珍假裝沒聽到,故意胡攪蠻纏,“什麼金鎖金鐲子,都是胡編亂造,你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