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量大的顧客適當送點熟食……我先回去一趟。”
紫荷踩着鑽豹慢悠悠在附近轉來轉去,單家原來就住這附近?
看老爺子人不錯,平易近人又大氣,爲什麼單衡心理這麼陰暗?
難道隔代親太寵了?
時間太緊張,她撥出去一個電話溝通了一下就回大院了。
沒見到夏穆的影子!
人呢?
翠萍從廚房走出來,“找夏穆?他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沒有起牀。”
紫荷隨口應了一句,嬸子也不會亂想,沒別的意思,她知道。
敲了幾下門,沒有迴音兒?
怎麼回事!?
紫荷試着推了一下門,並沒有鎖。
她嘴裏喊着“夏穆”就走了進去,臉一直看向窗外,餘光裏他蒙着被子沉睡。
不對勁啊!
紫荷微微轉身,發現夏穆露在外面的額頭紅紅的,整個人睡得很沉。
她一驚!
真是顧不得許多了,一下子撩起被子露出肚皮,摸了一下夏穆的額頭,滾燙。
她把夏穆搖醒,“燒成這樣了怎麼還捂這麼厚,瘋了!”
夏穆緩慢的睜開浮腫的雙眼,一點精神也沒有,嘴脣都爆皮了。
紫荷慌忙跑出去,打了盆溫水,紅着臉擦了一遍夏穆的前胸後背,接着手心腳心,最後把毛巾放在了夏穆的額頭上。
忽然她想起莊園的寶貝井水,馬上回到裏屋偷偷取了一大碗。
她餵了一杯給夏穆,剩餘的塗在了夏穆臉上,身上。
“下半身也來點兒,”夏穆逐漸精神起來,沙啞的嗓音透着狡黠。
“沒了,”紫荷把碗扣過來,“一滴也沒了。”就是一壞蛋,纔不會上當!
夏穆嘴角撇着,閉上了眼睛,濃密的睫毛一顫一顫讓人無限遐想。
紫荷扭過頭,“我再給你倒一碗溫水,把這一壺喝完,準好。你說這麼壯實的一個人,昨天好好的,怎麼就發燒了?”
“爲了滅火,還不是因爲你!”夏穆恢復了氣力,玩味的目光最後充滿怨艾。
“……”紫荷愣了一下,語塞,趕緊跑了出去。
她交代翠萍照顧好夏穆,就又出門了。
剛剛到熟食店門口,一個電話就過來了,“紫荷老闆,你說的那小子確實從裏面出來了,現在一個新小區裏,叫陽光海城。”
“……”紫荷忽然想起她曾經在陽光海城遇到過單衡,難道他也在那裏買了房子?
“繼續盯着,隨時接我電話。”紫荷掛掉電話,看了一眼門庭若市的熟食店,就去了市中心的百貨大樓。
她要找幾個窗口店,煎餅攤開起來。
“師父,”田進這小子眼睛怪好使,看美女看出經驗了,“什麼風把你出來了?”
“踅摸個窗口店,這附近你熟,有出租的嗎?”
“……好像有,我帶你過去。”田進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後座上,望着紫荷盈盈一握的小腰,伸了伸手,還是抓住了座位上的把手。
走進百貨大樓南邊的衚衕,箱包店旁邊的窗口確實貼着一張出租。
“你對象啊?田老闆?”
“有兩下子啊,這對象不錯啊!”
田進剛想否認,越聽越喜歡,低着頭傻笑。
紫荷喊了聲“徒弟,”提醒周圍的人別誤會,就拿起大哥大撥了過去。
原來這個窗口店後面還有一間屋子,必須一起租下來,一個月要二百塊。
很快,房東就過來了,四十多歲的婦女,一看衣着不俗的紫荷,閃閃發光的大鑽豹,立馬後悔怎麼沒有多說點房租!
一股黴味嗆的紫荷咳咳沒完,真是滿目狼藉,上一家也是幹餐飲了,鍋裏都長毛髮黴乾巴了。
“上一家缺德死了,說手頭緊欠一個月,結果他孃的跑了。”房東嗓門挺大,也不嫌薰得慌,巴拉巴拉沒完,“你這要啊租,就要一年交,續租的話提前半月給我。”
“頭一回聽說必須一年交的啊,老闆娘?”田進不樂意了,“本來我們就像租外面那間窗口,你非得一起租吧,現在又要全年交,不合理吧!”
“三年一交,每月一百五,怎麼樣?”紫荷沒有異議,但月租金給壓了不少。
“啊?”房東這回蒙了,頭一回遇到這麼大氣的女孩子,一點也不扭捏,上來三年吧還“砍一刀”!
“這樣你也省心,我也省心,中間不斷租,其實你也不虧。”
“一百八,”房東心動了,價格不願意降太多。
“你看看周圍,不是箱包就是服裝,根本就沒有一個餐飲行業,要不人家跑什麼?
你說租給別人賣服裝,可地方也就是別人的一半,也就是做個小生意還行。
總不能把衣服包包擺在外面吧?”
紫荷一頓分析利弊,擺事實講道理,房東動搖了,“……行吧行吧,”說着就走進對面一家廣告設計的店面,打印了兩份合同。
紫荷看了看,“押金要三百啊?你這裏面什麼都沒有,我還要請人打掃,一百還差不多。”
“行吧行吧,”房東馬上劃掉修改一下,“怎麼樣?”
“承租期間不能反悔,否則彼此付違約金六百,補一下。”
房東愣了一下,我又不做生意,真是小人之心,改就改!
最後,紫荷和房東杜麗娟達成一致。
“師父,我幫你打掃吧!”田進馬上過來接住房東的鑰匙。
“呦,田老闆都是你徒弟啊!”杜麗娟驚訝的瞪大眼睛,“人不大本事不小。”
“我師父可厲害了,”田進想着自己鼓囊囊的錢包,眉開眼笑。
要不是賀正春攔着,他早就辭職了。
一個月工資頂不上店裏兩三天的,費那勁呢!
“他開玩笑呢,小買賣,”紫荷淡淡迴應着,從兜裏掏出一百塊錢,“田進,找幾個人打掃,工錢給他們分分。”
“嗬,這麼大方,”杜麗娟真想說“我來打掃”,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我師父人可好了,你租給她可是找對人了。”
紫荷淺笑不語,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