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說清楚啊?”穆徵慌得一批,不知道怎麼是好,可又不懂翠萍的意思。
“那個浩子!是你爹在外面的野種!”翠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脫口而出。
“什麼?”穆徵雕塑一樣,過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娘,你今天是不是?”
“我能亂說!”翠萍看穆徵那個半信半疑的樣子,這心裏堵的慪火。
穆徵看着親孃冒火的眼睛滿是憤恨,回憶着僅有的一次見過浩子的情景,漸漸有了數。
怪不得,和爹好像啊!而且浩子受傷時,爹特別的緊張,完全超越了師徒的情感。
“娘……”穆徵不知道說什麼好,“你和我爹挑明瞭?”
“我打聽了,浩子是他以前吹的那個對象的孩子,去年蓋了五間紅磚大瓦房,今年裝修的可闊氣了。
你說,一個寡婦,哪裏來這麼多錢!怪不得這幾年你爹沒有往回交錢,原來是給相好和死孩子蓋房了。”
“孃的!”穆徵火氣撞腦門,自家還是破房子,他可到是爲別人服務了,他拿起案板上的菜刀就要出門。
“你放下,”翠萍摁住兒子的肩膀,“你爹這個沒良心的,他不仁別怪我不義,好好工作,走出那個破爛不堪的家,咱要在市裏買樓房!”
穆徵噴火的雙眼漸漸緩和,可心裏不是個滋味,“那咱們就白白讓人家住新房子,好幾萬吧!”
“總有他後悔的一天,新賬舊賬一起算,你現在就是要好好工作,不出三年,咱倆的工資也能買一套小一點的三居室。
回去上班吧,藍嵐真的喜歡你,也不在乎你天天有沒有守着她,工作要緊啊。”
穆徵緊閉着嘴點點頭,轉身就走出了大院。
“嗨,穆徵,你怎麼回來了?”在火車站又租了一個窗口店的紫荷見穆徵表情不對,“誰惹你了?”
“沒,沒人,”穆徵迅速調整好情緒,騎上自行車就走了。
真是,家醜不可外揚,再說夏穆和他爹又是親舅外甥的關係,捯飭不清了。
紫荷察覺出一些東西,知道紙裏包不住火,一定是家裏那點事,肯定不是工作引起,穆徵多靈透。
她放好鑽豹就去了廚房,翠萍正低頭揉麪,心情確實沉重。
“嬸子,事實已經形成,就想着怎麼面對和解決吧,難受也沒什麼用。”
“我知道,你放心吧,紫荷。”翠萍擠出一抹微笑,“夏穆退燒了,喫完午飯又去周邊城市點點冷凍廠拉業務了。”
紫荷忍不住的心疼,這傢伙和她有一拼,工作起來真是不要命。
她知道寶貝井水的效力,也沒有再擔心什麼,吃了午飯又去火車站的窗口店打掃衛生。
這個窗口店一點點也要一百二十塊,是萬盛賓館在門右手隔出來一塊地方,也就攤煎餅賣涼皮什麼的合適。
上一家說是蒸小籠包了,實在轉悠不開,蒸鍋放在門口吧又總讓城管批評,只好找了一間大的門面。
索性比較乾淨,紫荷不到一小時就打掃乾淨了。
對,就是他去金店問賣金鎖的人來着!
紫荷扔下笤帚就追了出去,可機車男拎着揹包上了一輛黑色小轎車,很快就消失在了視線裏。
他一定去臨市金店!
紫荷顧不得洗手,返回店裏,騎上車蹬了一腳鑽豹就去了金店。
門口一輛汽車也沒有,只有幾輛二八自行車。
她不死心,跑進了店裏,售貨員在聊天,一個顧客都沒有。
紫荷客氣的問了一下提着黑色揹包的機車男有沒有來過,被冷冷的甩下一句“沒看到”。
“這樣吧,如果再來,可以把我的聯繫方式給他嗎?”
售貨員一臉不耐煩,一天沒開張,來個囉嗦找人的,還這麼麻煩。
紫荷從兜裏掏出十塊錢,“我來的匆忙,兩位自己買點零嘴吧。”
其中一個年紀輕的臉色緩和下來,“你說什麼機車男,提着一個黑色揹包,這也不太好認吧!”
“大高個,差不多一米八,不胖不瘦,頭髮又黑又亮,比較白,不是本地口音,主要是問他在這裏買到的金鎖的賣家。
對了,金鎖上面有字。”
“聽你說起來,這個外地人還挺帥的哈,你是不是就是想追人家。”年輕的售貨員笑嘻嘻的,心裏也充滿了希冀。
“不是,真的有事,麻煩兩位。”紫荷把錢塞到對方手裏,就尋思着機車男可能去的地方。
忽的她一跺腳,人家剛剛下火車,肯定住賓館了啊!
她見機車男穿着不俗,舉止言談都很得體,於是去了臨市最大的賓館——臨榮大酒店。
前臺一看是紫荷,越來越精神,就像電視裏的大明星一樣,別提心裏多酸了。
找了個那麼好的男朋友,沒少沾光吧,一身衣服沒有幾百塊下不來。
“你好,我想問一下半小時前有沒有一個拎着黑色揹包的高個子男人過來入住?”
前臺冷冷的回了一句,“剛交班,不知道!”
“你們不是下午兩點交班嗎?這都過了三個小時了。”
“你是我們酒店的?比我還清楚?”
“常規都是這樣,這個我清楚,而且我還是你們酒店的供應商。”
前臺自顧忙着其他,最後甩了一句,“我們不能隨便回答陌生人的問題泄露顧客隱私。”
“你的意思是已經有這樣一個人入住酒店了?”
“我可沒說!”
紫荷見前臺滿滿的惡意,只好坐在大堂的沙發上,馬上晚飯時間,機車男肯定會下來喫晚飯。
一連三個小時過去,夏穆的電話打了過來,“媳婦兒,一連搞定三個冷凍廠,在一塊吃了晚飯纔回來,你在哪裏,都幾點了?”
夏穆抑制不住興奮彙報戰績,隱約感到了紫荷落寞裏的焦躁,“在外面,有事,先掛了。”
“我過去?”夏穆不放心紫荷,小心的試探。
“……”紫荷剛想說“不用了”,突然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電話沒掛就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