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走到一個狹窄衚衕中間時,隱隱約約有霍巧玲的聲音傳來。
紫荷按捺住內心的驚喜,準備再確認一下時,大哥大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她慌忙摁掉,可已經被屋裏的人發覺,粗野的男聲吼道,“誰?”
紫荷一想,人一定在裏邊,乾脆敲門當面好好談談。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回撥了小馬的電話,輕輕的把地址報過去後就反覆不停地敲門。
打開門的是一個禿頭矮粗胖,一臉的大麻子,光滑的地方又黑又亮,“找誰?”
“霍巧玲在吧!”
“不認識,”黑麻子順勢擋住了門,“趕緊走,私闖民宅犯法。”
“我……是她女兒,來看她了,”紫荷從兜裏掏出一沓鈔票,“上次她讓我帶她去買首飾,結果人走了。”
“哦?”黑麻子看到紫荷手裏接近萬元的鈔票,又上下打量着紫荷,霍巧玲竟然有這麼闊氣漂亮的女兒啊!
藏的可夠深!
那今天怎麼還苦兮兮的把新買的衣服賣掉,在他面前裝窮。
黑麻子越想越氣,忍不住嘶吼着,“他媽的巧玲,你不是沒錢嗎?有這麼富得流油的閨女,還藏着掖着?”
屋裏沒有人迴應,黑麻子又嗷嗷叫了幾聲,“人呢,出來!快點啊!巧玲——”
紫荷感覺到不對勁,一把拽開黑麻子,屋裏陰暗潮溼,一股的黴味,一個人都沒有,後牆有個小窗戶開着。
她幾步跨過去,兩手一摁窗臺腦袋伸出去一看,是一個小院子,院門敞開着,應該是已經從那裏逃跑了。
這個女人真夠精的啊,怎麼和傻乎乎的黑麻子在一起?一物降一物?
也許是在報信,所以從後窗戶逃走了!
紫荷懊惱的掃了一眼黑麻子,一副疑惑惋惜的樣子,應該不知道霍巧玲冒充的事。
她掏出五十塊錢塞在黑麻子手裏,“我媽的電話知道嗎?呼機也行。”
黑麻子屁顛屁顛的跑回屋寫了呼機號碼,“還有要問的嗎?”他不錯眼珠的看着紫荷鼓鼓囊囊的衣兜。
“這是我名片,”紫荷覺得這個人應該有用,於是留了一個心眼。
“行,她要是回來了我給你打電話。”黑麻子見利忘義,有奶就是孃的一副樣子。
“你和我媽什麼關係?難道不想問一下她爲什麼跑掉嗎?”紫荷試探了一下。
“我們是朋友,普通朋友,普通的,母女吵架難免,真不要弄僵了,有這麼個有錢的閨女也不知道享福。”黑麻子言辭閃爍言語裏充滿了諂媚。
“你有我名片的事最好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媽看到一定會撕掉。”
她敢,有把柄在我手上,只有聽話的份!
“嗯,”黑麻子點點頭,盤算着霍巧玲雖然窮,這閨女一看穿戴就有錢,出手就上萬,我黑麻子的好日子終於來了。
紫荷失落的出了衚衕,走到了主街上聯繫了小馬,“霍巧玲跑了,真遺憾!”
小馬這次開車來的,不一會兒就停在紫荷身邊,“嫂子,圖片我給兩個兄弟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早晚抓得住她。”
“報警通緝一下呢?”
“夏穆想留着她這條線找到幕後主使,真要抓起來了,她再被封了口,別的壞人可就逍遙了。”
“你說這種人這麼守自己道上的規矩,幹嘛不好好做一個人?”小馬疑惑不解,眼睛看着前方。
“一念之差,或者是自小的環境有問題,當然有時候基因問題也存在。”
“我哥說送你回去,怪我扔下你一個人,到處不熟悉,再遇到壞人,還不廢了我?”小馬越說越委屈,又無比羨慕兩個人的感情。
想到自己曾經被單琳算計,還是夏穆解的圍,不受控制的嘆了一口氣。
“年輕輕嘆什麼氣啊?小馬。”紫荷看着小馬稚嫩的圓臉,忍住笑起來。
“你是不知道嫂子,”小馬欲言又止,“我哥沒有和你說我的事?”
“什麼?”紫荷當然不知道,夏穆也挺有分寸,“說你精明能幹又勤快。”
“……”小馬尋思了一會兒,心裏已經把紫荷當做了很親的人,最後吞吞吐吐的講了單琳算計他的事。
“多虧了我哥,你們在我心裏可是和父母一樣親的人。”小馬把車停在路邊,抹了把眼淚。
“知人知面不知心,小馬,好女孩多了,可不要被表面迷惑,你說的那個女孩叫單琳,臨市來的?”
“嗯,”小馬平復下來心情,繼續趕路。
紫荷記得臨市單家就是單衡那一個家族,那個單琳很有問題啊!
“見過她的身份證嗎?”
“只知道她是高中畢業,”小馬有些後悔,沒有強制要她的身份證,哪怕複印件也行。
“人呢?”
“後來走了,有一次看到她竟然和莫春潔在一起,都不是什麼好人。”
“莫春潔?”紫荷覺得問題嚴重了,兩個人湊一塊幹不出好事來。
“嗯,這倆女的都夠壞的,莫春潔她媽替她包攬了所有的罪,我覺得她不會改邪歸正。”
“這兩個女人有工作嗎?”
“誰知道啊!有一回我看到夏家集團的邵嶺嶺和那兩個在一起,總感覺不對勁。”
華燈初上,夜色朦朧,紫荷看着穿梭而過的夜景,大腦在飛速的旋轉。
“夏穆知道嗎?”
“我彙報了,他心裏有數。”
“嗯,他應該是在等,時機還沒有到。只是這個單琳如果是臨市來的話,問題就會越來越複雜。”
“嫂子?”小馬不明所以的看了紫荷一眼。
“靜觀其變,現在還不是很明朗。回頭我和夏穆再把單琳的事說說,”紫荷猛的想起穆如夢來,應該逛累了回家了吧?於是,她迫不及待地聯繫了夏穆。
“阿姨回家了嗎?”
“我打個電話問問。”夏穆還在公司查閱審批文件。
“你快點吧,啊?”紫荷太想從穆如夢那裏瞭解她說的故人到底是誰了。
十幾分鍾後,聽到夏穆的回覆,紫荷恨不得插上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