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味道挺好,沒想到!鄭誠沒有不耐煩,又舉起了杯子,“不好意思,藍祕書,我……”再來一杯。
他說話的功夫,兜裏的手提電話響了起來,“是我,莫三珍,你別說話,記號碼就行……”
鄭誠激動的扔下咖啡杯,藍嵐差點失手,怎麼這麼毛躁。
他從兜裏掏出筆和電話簿,迅速記下來一個電話號碼。
一定是妹妹的電話,鄭誠按捺不住內心的澎湃和興奮,走出了大院,先回酒店和妹妹好好聊聊。
天都黑了,紫荷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回來。
他當然也不會知道,紫荷是故意拖延時間,根本不想見他這個人了。
莫春潔做的事不值得原諒,屢次在她傷口上撒鹽,壞事做盡,恨不得幾個大耳瓜子抽上去,再送進去好好改造。
更加憤憤不平的是,爲什麼這麼壞的人在養父母家都比她喫香,像親閨女一樣對待,而她呢,卻天天被欺負,真是想不通心好累。
鄭誠這邊滿心歡喜的回了自己的房間,晚飯也不想吃了,馬上撥通了莫春潔的電話。
久等電話的莫春潔早就急了,沒想到她媽還是有點腦子,爲了她有好日子,給她找了這麼一個美好的機會,真是天上掉了一個大餡餅。
鄭誠一接通就趕緊喊了一聲,“妹妹,是你媽?春潔?”
“……嗚嗚……”莫春潔哭哭啼啼的說着,“是,是我……哥——”
一句撕心裂肺的“哥”喊得鄭誠心都要碎了,淚水盈滿眼眶,“你在哪裏,過得還好吧?”
“……不好……都怪我……”
“不能怪你,如果你沒有被人抱走,就不會有現在的麻煩,別哭了,別哭了。你在什麼地方,小潔,我去接你。”
“我……有人抓我,我……害怕……嗚嗚……”
“不要怕,有哥哥在!我會擺平這些麻煩,帶你去海外找媽媽,她想死你了。”
“……嗯……”莫春潔一聽差點沒有笑暈過去,天哪,想什麼來什麼,還真有海外的父母啦!
“說一下地址吧,我一早就過去接你。”
“我……我在水州市……沒有住的地方,有時候在橋洞,有時候在售票廳裏坐着。”
鄭誠急了,“這麼冷的天氣,怎麼會這樣?我馬上去買票,如果能馬上出發最好。”
正中下懷,莫春潔馬上整理好行李,給邵安安留了一張紙條,就急匆匆去了火車站。
她要營造一種落魄可憐的感覺,讓這個哥哥內疚,心疼,對她好!
一到火車站莫春潔就給鄭誠打了個電話,“我換了地方,就在這個公用電話旁守着了,一直等你回來。”
鄭誠的心火燒一樣,想到妹妹太可憐了,大冬天的在外面受凍捱餓,幸虧老天有眼,在這麼冷的天氣找到了她。
“我預計明天中午十二點半出火車站,你不要在外面死守,找個旅店去睡一覺。”
“不了……就幾塊錢。”
鄭誠急眼了,你把電話給老闆,我和他說幾句話。
“不用,不用,這點苦怕什麼,我從小到大受的苦多了。”
“嗚嗚……哥——”
鄭誠安慰了好久,“我馬上出門了,別哭了,等我啊。”
莫春潔懂事的掛了電話後,帶着行李就住進了火車站附近的庭苑賓館,我可沒有那麼傻,做人要懂得享受,不是嗎?
邵安安這時候應該回家了,她決定打個電話安撫一下,現在還不是甩了他的時候。
邵安安正在看莫春潔的紙條,說好像被發現了,讓他先穩定下來,有了好工作儘快換個住的地方,她先躲躲。
電話鈴聲喚醒了愣神的邵安安,誰啊?
他不由得也害怕起來,如果找上門來,他也成了共犯。
電話停了又響,反覆幾次,邵安安看着陌生的本市號碼,摁了接聽鍵,一句話也沒有說。
“親愛的——是我呀。”
邵安安一下子來了精神,“你在哪裏啊?確定有情況?”
“我也是感覺,你一定要找個好工作,穩定下來換個住處我就不用躲貓貓了。”
“現在也可以啊,”邵安安一臉的不高興,“今晚還想着和你大戰三百回合呢。”
“咱還不熟,我也沒有確定,租金那麼多不能浪費。”
“……行吧。”邵安安的心一下子空落落的,他也是爲了這個女人才辭職跟了過來,沒想到又剩下他一個人。
一覺睡到中午十一點半,莫春潔臉也沒洗,找了最髒的衣服褲子穿上,把頭髮抓得像雞窩,提着行李就去了火車站。
她蹲在昨晚的公用電話亭旁邊,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總是瘦弱的身板現在派上了用場,營養不良的樣子一定會讓這個有錢的哥哥心痛的要死!
終於十二點半了,莫春潔又打響了鄭誠的電話,“哥……”聲音好像三天沒有喫飯,讓人以爲她要暈過去似的。
“馬上出站,你堅持住。”
“左拐第一個有公用電話的小店,我在這裏等你。”
鄭誠加快了腳步,行李箱拉得飛快,心跳快得都要控制不住了。
他遠遠看到了一個商店,角落裏蜷曲着一個小女孩,髒兮兮的樣子讓人心疼。
“你……春潔?”
莫春潔的演技不是蓋的,眨巴着無神地小眼睛,想站起來又跌坐在地上,還是鄭誠一把扶起了她,“跟哥走,先帶你找個休息地地方。”
鄭誠把莫春潔的行李包放在了行李箱上,騰出一隻手拉着這個朝思暮想的妹妹,“你不知道,咱媽有多想你!”
“我也是……咳咳……”
“感冒了?”鄭誠摸了一下妹妹的額頭,“先找個住的地方,洗個熱水澡,把衣服換了。”說着就拉着她走向庭苑賓館。
“我不去……昨天我路過這個賓館,聽別人說態度不好,還,還不乾淨……”
鄭誠一聽,直接招手打了一輛出租,“上車,師傅,去最近的最好的酒店。”
莫春潔一聽,哈哈,幸福來得真快,好日子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