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的桑塔納迎着路人的注目禮慢慢停了下來,氣質卓然的紫荷不卑不亢的走進了派出所的辦公室。
鄭郝沒有在,一個不認識的同志正坐在那裏各種教育火鍋二店的服務員。
“才十五六歲就出來打工是犯法的不知道嗎?你爹孃知道嗎?”
服務員低着頭,稚嫩的臉龐充滿一種怪異的不安,看着腳尖一句話也不說。
“我是紫荷,是你們說我的店錄用童工?”
“接到羣衆舉報,你招的人沒有成年,按照規定罰款五百元。”
“當時錄用的時候都需要檢驗身份證,你的名字到底是不是陸月紅?!”
紫荷充滿震懾的質問嚇了服務員一跳,不敢擡頭看人,“……不是,是藍祕書讓我換一張可以上班的身份證,我就拿了我姐的身份證,其實我是陸月玲。”
“你說的是真的?”
陸月玲堅定的點點頭,“是真的,我也不懂,誰知道會……”
“紫荷老闆,你也看到了,都是你們的人弄虛作假,違法亂紀,還有什麼可說的啊?”
“我不相信我的祕書會做這樣的事,這可是我千挑萬選出來的人。陸月玲,你等着,我把藍嵐叫過來,你們當面把這事說明白。”
陸月玲緊閉着嘴脣,越來越緊張,額頭冒出了細微的汗珠,“……啊,行啊!”
“誣陷別人也要付出代價,你懂?”紫荷盯着陸月玲,“也要拘留罰款,知道嗎?”
“當然知道!”陸月玲回答的挺快,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藍嵐收到紫荷的電話,被穆徵騎着鑽豹送了過來,怎麼有這麼缺德的女孩子,紅口白牙的冤枉人?
“進去吧,我等你,別怕!”
藍嵐憤慨的心平復些許,可還是不痛快。
她看到陸月玲後情緒特別的激動,差點過去抓一頓先解解氣,莫名被誣陷,可真是夠倒黴晦氣。
“我的祕書來了,同志!”
工作人員嚴肅的把陸月玲和藍嵐叫了過去,“你是藍嵐?陸月玲是你招進店裏的嗎?”
藍嵐也沒有否認,“不是啊,我招的是陸月紅!”
“她纔不到十六歲,你知道嗎?”
“不知道,當時她說十八了,叫陸月紅,給我的身份證也看了,已經是成年人了。”
“你說的是真的?”工作人員懷疑的看着藍嵐,“她可說是你教她冒用別人身份證的啊?”
“胡說八道!”藍嵐情緒激動起來,胸脯一起一伏要把陸月玲喫掉似的,“你怎麼這樣?我就是和你很熟,也不至於違法吧?”
陸月玲一勁兒嘟囔,就是不鬆口,“就是你教的啊,怎麼不承認了,就是你……”
“行了行了,不管是不是你藍嵐,非法招聘童工,都要處罰五百塊。紫荷,你交罰款吧!”
“明明是她冒用別人的身份證,怎麼就我們交罰款?”藍嵐說什麼也要據理力爭。
“人家說是你教的,而且你們有審覈不嚴的情況,玩忽職守知道嗎?不管怎樣都要罰款處理。
小不忍亂大謀,紫荷掏出五百塊錢後就帶着藍嵐出了大門,“冒用身份證是她的錯,審覈不嚴我們也有責任,對付惡人就得用法律,別生氣了。”
“……沒想到這個陸月玲人不大能這麼壞!”
“有人背後教唆,你好好想想,陸月玲應聘的時候有沒有別人在場。”
“……她是來大院應聘的,在院子裏,其實翠萍嬸子和商俊紅都在。”
“有沒有別人,自家的員工做不了證啊!”
“沒有,當時她一個人過來的。”
紫荷看着出了派出所的陸月玲,想了想,“穆徵,我帶藍嵐回去,你跟着陸月玲,別讓她發現你。回去後我讓魯華去找你,盯幾天,一定要小心。”
穆徵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看到嫂子被罰了五百,女朋友又被誣陷,馬上就按照紫荷的意思跟上了陸月玲。
一直跟了一個多小時,陸月玲回了陸寨村,回了自己的家。
他拿着紫荷留給她的手提電話彙報了情況,叮囑魯華帶一件綠大衣,北方冬天的夜真是刺骨的冷。
藍嵐聽到穆徵說話凍得哆哆嗦嗦的樣子,眼淚都冒出來了,“老闆,我……那五百塊錢從我工資里扣吧!”
“自然有人還給我,彆着急,魯華,你也穿厚實別凍着,這幾天辛苦你們了。估計也就一兩天的事。”
“老闆,公司的事就是我們大家的事,齊心協力一定可以把壞人抓住。”
紫荷安排藍嵐和翠萍一個屋去休息,想起了值班的莫三嬸,她打通了店裏的座機,嚇了莫三嬸一大跳。
“紫荷啊?”莫三嬸呼拉着胸口,這個心跳的厲害。
“晚上你們輪流值班,不能不睡覺啊!”
“好嘞好嘞,到現在沒有什麼動靜……這麼大店真有些害怕,哈哈哈……”
“我不是給你們一人一瓶防狼噴霧嗎?假使遇到壞人,可勁兒噴就行,別客氣。”
“行啊行啊,你也睡吧,都半夜一點多了。”
紫荷掛了電話,拍了拍腦袋,想起夏穆說的事,今天太忙沒有再聯繫他,明天吧,還有好多貨要安排。
天還沒有亮,二楞敲門了,一宿沒睡覺的紫荷打開了大門,“這麼早,房東沒有搞定?”
“沒有啊,姐……房東說把剩餘的房租退給我,就是不讓我租了。”
“你彆着急,有我在呢,怕什麼?合同帶來了嗎?”
“嗯,真是受不了他天天在店裏搗亂。”
“報警就行,等你開門了我過去,別哭啊。”
二楞盤算着再幹上兩年就買個房子娶媳婦呢,這房東一鬧,他上吊的心都有了。
“創業的路不可能一帆風順,面對困難,看成一種磨鍊,我們的心態應該越來越好,意志力也要越來越強,知道嗎?”
“知道了,姐,胖哥不知道處理好沒有,昨天看他也氣得夠嗆。”
“有我呢,一切都會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