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她弟弟那裏受了刺激,轉性了?
“是……我,”夏川越來越激動,嗓音顫抖着不知道再說什麼。
“知道是你,”穆如夢說完後悔了,反覆強調自己盡力溫柔一點,“明天有空嗎?”
“……”穆如夢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說話,呀?”
“有的是,現在退休了,呵呵呵……”
“來我這喫飯吧,給你做最喜歡的韭菜豬肉餃子,怎麼樣?”
“啊?和夏穆?”夏川以爲聽錯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你一個人,”穆如夢壓根兒沒有提她的寶貝兒子。
“哦哦……”夏川越琢磨越不對勁,什麼意思啊?
“來不來,啊——”
“真的?”
“那還有假?嗎——”
“……中午是吧?”夏川還挺想去,任她虐待千百遍,仍然待她如初戀。
“當然,啊——”
“行,行……”夏川莫名的激動起來,兩隻手都出汗了,磕磕巴巴的不知道什麼好,萬一說錯沒得喫可麻煩了。
“就這麼定了,啊——”
“嗯嗯好。”
夏川掛了電話,站在那裏愣怔好一會兒,夏穆聽出是他媽,“爸?怎麼回事?”
夏穆看出不對勁,以爲他爸捱罵了呢。
“……你媽叫我一個人去她那裏喫餃子,韭菜豬肉的。”
“哦?”夏穆白皙修長的手指來回彈着桌子,事情太反常,“你答應了?”
“啊,”夏川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被穆如夢折騰的這個樣子,竟然還去湊合,真是沒出息死了。
“小,心,陷,阱!”
“去你的,哪有那麼玄乎,你小子怎麼這麼說你媽?”
“隨你隨你……”看自己爸爸一副護妻的樣子,夏穆覺得他好可憐,也可笑。
“晚上喫什麼?紫荷還在睡覺,中午喝得有點多啊!”夏川趕緊轉移話題,“晚上喝點麪湯好了,我去做。”
“行吧……”夏穆擺弄着呼機,這個點應該是小馬彙報情況的時候。
可他的手提電話卻響了起來,原來是夏老爺子的管家。
“夏穆,你爺爺生病了,咳嗽的厲害!”
“看醫生了嗎?”
“可能是肺炎,他說什麼也不吃藥,一定要你和你爸回來再說。”
“……”夏穆一下子整得沒話了,這不就是故意叫他們回去嗎?
“喂,喂?”
“知道了知道了,”夏穆知道爺爺的脾氣,倔的不行,“一會開喫回去,讓他先吃藥。”
夏穆走到廚房把管家的話講了一遍,“走吧,爺爺這脾氣……”
夏川洗乾淨手把圍裙摘了下來,“這又是整哪一齣啊?”心裏這個煩啊,明天的韭菜餃子喫不上了。
“還不知道他呀?都把飯店給他安排好了,不去就會送飯給他,就是嫌我們不在他身邊了唄。”
倆人和翠萍打了個招呼,紫荷在睡覺就不打擾她了。
“帶些東西回去,等下,”紫荷開門走了出來,搬着一箱蜂蜜,一箱純露,“這倆泡水給爺爺喝就行,馬上就不咳嗽了。”
“哎呀,紫荷,你太客氣了,”夏川沒想到紫荷這麼大方,後備箱都塞不下了。
這時紫荷掏出五千塊錢遞給夏川,“叔叔,過年也沒有給你買拜年的禮物,你自己看着買吧!”
哎呀這兒媳婦真豪氣,夏川連連擺手,“你們早點結婚就好,呵呵呵……”
紫荷一下子臉紅了,把錢塞給了夏穆,“早着呢。”
“我可等着抱孫子呢,天天閒的沒事幹,多生幾個我就有盼頭了。”
紫荷沒有接話,叮囑翠萍和穆徵幫忙搬東西就回了屋裏,她明年還要參加成人高考,真不想考慮結婚和生孩子的事。
夏川一臉的猶豫和失望,“你說這紫荷拖拖拉拉的怎麼就沒個痛快話呢?”
“女孩子哪裏好意思,一步步來,實在不行,這回從北市回來我和她把婚訂了。”
“……看來只能這樣了,回北市了我去幫你們買訂婚的戒指,再準備一套婚房。”
“房子我買了,爸。”
“怎麼也得買,把以前的那個賣了,待着鬧心。”
“人家都有了新的對象了,你也別老是琢磨過去的事了,容易生病。”
“呵呵呵,這種女人真是,可憐兩個孩子,哈哈哈……”
“嗯,原生家庭問題太大,真是一代傳一代……對了,我覺得爺爺一定有什麼事瞞着我。”
“嗯,老……了嗎,”夏川差點說出老狐狸三個字,不自然的咳嗽起來,“剛纔出門也沒說給你媽打個電話,明天早上打給她又吵到她睡覺。”
“我懷疑她今晚可能會失眠呢!”
果然,穆如夢一夜沒有閤眼,不甘心自己的兒子被這樣一個強勢沒文化的土包子搶走,又沒有什麼背景,真的是煩的徹夜難眠。
一早,她就起來準備和麪,恨不得加一包瀉藥,想想還不是爲了自己,也只能想想。
客廳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大早上的,誰呀?
“如夢……”
“怎麼顯示是北市的號碼?你不會是回去了吧?”穆如夢又急又氣,一看就是外地的號碼。
“呵呵,真聰明,”夏川諂媚的奉承,擔心穆如夢發飆。
“你是故意的對吧,放我鴿子報復我,啊?”
“……哪裏啊!”夏川蹙緊了眉頭,“突然家裏有事,沒辦法,老……老有事。”老爺子幾個字沒有說出口,太敏感了。
穆如夢扔下面盆,坐在那裏生悶氣,估計就是紫荷這個丫頭片子搗亂,故意支走夏川,讓我難堪。
她就沒安好心,兒子孤立我,老傢伙也被她整得孤立我,真是越想越氣。
單琳對她可是唯命是從,就是人品確實不咋地,怎麼就遇不到一個像樣的呢?
穆如夢覺得自己擡隱忍了,讓紫荷覺得太好欺負,白白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怎麼就這麼容易對她服服帖帖,憑什麼?
狐狸精!
她把圍裙摔到桌子上,氣沖沖的騎上自行車去了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