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趾高氣昂的男人,一瞬間便看到了端坐在了馬車內的秦漠州。
“啪”男人面色鉅變,手中一軟,佩劍就這麼掉在了地上。
“小、小的見過淮王殿下”這男人在京中當差許久了,自然是見過秦漠州的,當然了,每一次都沒能夠湊得太近。
但是遠遠地看上了一眼,就夠這個男人吹噓好幾年的了。
所以秦漠州的長相,男人是最爲熟悉的
他面色極爲難看,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他沒想到隨便攔下來的馬車當中,居然坐着秦漠州
這還真的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
“這位大人,剛纔不是還要捉我下去嗎怎麼現在就成這樣了”蘇漓勾了勾脣,面帶嘲諷。
就一副典型的公子哥兒想要找麻煩的模樣。
其實她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也虧得這個男人是個蠢的,上來就這麼鬧了一出。
今日的這個事情,應該可以揭過去了。
否則,這京城可是天子腳下,一下子出了這樣的命案,這在秦夜寒登基之後,都是沒有過的,今日他們想要走,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小的不敢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公子開恩啊”那男人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對着蘇漓是又叩又拜的。
“發生了何事”周圍來往的人極多,這個穿着官服跪在了馬車底下的人實在是太顯眼了一些,一瞬間便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蘇漓一擡眼,就看見一個穿着官袍的人走了過來。
“宋大人”秦漠州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了過來,蘇漓斂眸,不着痕跡地掃了順天府尹宋擇一眼,便將自己的身形讓開,露出了裏面端坐着的秦漠州來。
“王爺”宋擇看見秦漠州,也有些意外。
他幾步走到了馬車面前,對着秦漠州行了一禮。
“宋大人這幾年官是越做越大了,都不把本王看在眼裏了”秦漠州上來就一頓問責,連緣由都沒有多說。
宋擇微怔,隨後看了那跪着的男人一眼,面色變了變,道:“下官不敢,底下的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眼下這個情況,不用多想就能夠知道是爲什麼了。
宋擇看了秦漠州一眼,又在蘇漓的身上掃了一圈,秦漠州坐在了馬車內,看起來面色如常,並沒有什麼異樣,至於這蘇漓麼,就更加和那個兇犯的模樣相差甚遠了。
“罷了,本王沒空跟你一般見識,趕緊的,讓人順開道兒,本王還有事情要做呢”
“是、是”宋擇聞言,雖然頓了一下,卻還是滿口答應了下來。
這跪着的男人不認識這輛馬車,他確實認識的。
這不是剛剛晉升爲吏部尚書的蘇泰蘇家的馬車嗎
馬車上面還掛着蘇家的牌子
宋擇心底對於蘇漓的身份也有了一個猜測,所以這秦漠州一說要走,他立馬就答應了下來,沒有半分猶豫。
“來福”蘇漓輕聲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