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寒看着蘇漓,蘇漓卻看着眼前的地板,就這麼,相對無言。
“還生朕的氣”瞧着她一直不開口,又是以這種姿態衝進來的,秦夜寒頓了一瞬,率先開了口。
無論如何,他在她的面前,到底是有所不同的。
“不敢。”然而,此時的蘇漓在聽到了秦夜寒的話之後,卻只是勾了勾脣,扯出了一抹無比諷刺嘲弄的笑容來,輕聲道。
她的情緒不對。
從她一進門,秦夜寒就察覺到了。
見她用這種幾乎是冷漠無情的口吻,和自己說着話,秦夜寒的眼眸,便是一沉。
“那天的事”他頓了一瞬,想要自己親自解釋一句,然而話纔剛剛出了口,便被她給打斷了。
“皇上,臣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教皇上。”蘇漓的聲音冷冰冰的,不帶任何的溫度,而她的冰冷,和秦夜寒的冰冷不同。
她是將秦夜寒,一下子排距在了自己的心外了。
秦夜寒面色發沉,看着她,冷聲道:“何事”
蘇漓卻忽地一下子擡起頭來,她眼眸中一片深沉,竟然連一絲亮光都看不見,就好像是一片死海一般。
秦夜寒見狀,眉頭一下子皺了下來。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蘇漓。
“敢問皇上,當年第一次見到臣的時候,可是在周神醫的院子之外”蘇漓冷下了嗓子,輕聲問道。
秦夜寒皺眉,脣角卻一下子拉了下去,一張面上,滿是冷酷之色。
她擡眸看着他,眼神如劍。
“那敢問皇上,和周神醫是什麼關係,又怎麼會在登基沒多久的時候,跑到了偏僻的黃山村去”
秦夜寒在聽到了她這一句話之後,心中的某些想法得到了證實,一時間,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是第一次,蘇漓在秦夜寒的面上,看到了這樣生動的表情。
可她沒有感覺到一絲絲的感動或者是慶幸,有的,只是說不出的嘲諷。
“皇上可能不清楚吧,臣在周神醫的身邊,也待了一段時間,他對臣不錯,離開之前,把他畢生所學的醫書,都交給了臣。”
“這醫書當中,記載了一味毒藥,無色無味,卻能夠殺人於無形,形狀和燕窩一模一樣卻蘊涵劇毒,每次跟人服一點點,只需一月,便能讓人成癮,一月之後,中毒之人的身體,會忽然垮掉。”
“怎麼個垮掉法呢”蘇漓自問自答一般,面上始終掛着一抹冰冷刺骨的笑容。
“中毒之人,先是四肢潰爛,然後喪失味覺、聽覺一直到五感消失,最後七竅流血而死”
她說到了這裏,忽地上前了一步,一瞬不瞬地盯着秦夜寒看着,道:
“而這種毒藥,尋常的大夫,根本就察覺不出來只以爲是生了什麼怪病呵”蘇漓一時間大笑出聲,甚至笑出了眼淚來。
她模樣有些癲狂,而秦夜寒,卻一反常態的,什麼都沒說,只是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