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冉打斷她,“謝謝您的好意。只是我家裏兩個孩子最近快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我想多陪陪他們,工作的事情,暫時就不打算考慮了。”
.....攖.
那段錄音,不知劉莉是怎麼放給維塔聽的。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外面又下起了新一輪的大雨。
季冉躺在牀上準備入睡時收到了維塔的短信。
季季,你絕情的時候真是懂得如何才能讓人最疼啊。
疼嗎
季冉握着手機,關了牀頭的燈償。
那她一遍一遍對顧邵庭說那些話時,他是不是也會疼
只是她一直下意識的都在忽略他的感受罷了,所以感覺不到。
......
心裏裝着事情的時候,季冉總是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結果起牀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八九點鐘的光景了。
外面的天空經過暴雨一夜的洗禮,變得格外的澄澈,陽光耀眼明媚。
季冉赤着腳下牀,伸了個懶腰,把窗簾全部拉開。
只是此刻她還不知道,暴風雨過後的晴天,其實還醞釀了一場更大的風暴在後面。
......
今天是週末,白叔一早就帶着兩個孩子去附近的遊樂場玩了。
季冉練了半個小時的瑜伽,出了一身汗,乾脆上樓洗了個澡。
換好衣服下來的時候,剛想給白叔打個電話,問問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手機倒先響起來了,正是白叔打過來的。
“喂,白叔---”
“季小姐您好,我是童星遊樂場的工作人員,我們這邊有一位白老先生剛剛因爲中暑而昏倒了,我們在他手機裏找到了您的號碼,他身邊還帶着兩個孩子,您現在方便過來一趟嗎”
白叔的身體狀況在爺爺去世之後就大不如前了,小病小痛的時常有。
季冉沒多想,在聽電話裏那位所謂的遊樂場工作人員說完之後,說了聲她馬上就到,拿着車鑰匙就匆忙出門了。
開車過去也就七八分鐘的距離。
今天是週末的緣故,遊樂場人特別多。
大多數都是家長帶着孩子。
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
季冉好不容易找了位置停好車。
剛剛轉身,就見一個穿着制服帶着帽子的年輕男人朝她大步走過來,臉上揚着笑,“季小姐,白老先生現在正在我們的員工休息室裏休息,我帶您過去。”
說着徑直在前面帶路,往一條幽靜的小道上走去。
季冉
覺得奇怪,這個人是怎麼認出她的
那人見季冉走了幾步就不走了,不由停了腳步,聲音略帶催促,“季小姐,我們趕緊走吧。”
“你怎麼那麼篤定我就是你等的那個季小姐”
先前季冉因爲擔心白叔而忽略了一些細節。
現在冷靜下來想想,如果白叔真的如眼前這個人所說中暑了,那麼小寶和小貝一定會在他身邊陪着。
可是他拿白叔的手機給她打電話的時候,除了他自己的聲音,四周圍安安靜靜的。
季冉沒有聽到小寶和小貝的聲音。
心中,陡然的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預感。
季冉定定地看着站在面前幾步遠的男人,他的眼睛......
“你不是這裏的工作人員。”
她說的很篤定。
他的眼睛,很像......
驀然,季冉後背突然起了一層冷汗,“你是陳聲的弟弟”
是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陳聲當初那個還在上大學的弟弟,陳權。
季冉大約是因爲當時對陳聲無感的同時,也對他抱了一絲同情。
撇開好色這一點,陳聲自身的才華還是蠻讓他在那個圈子裏喫得開的。
只可惜,“色”字誤人,空有一身才華,最後還是栽在了一個“色”字上面。
季冉之所以對陳聲印象深刻,除了當時被他“訛詐”了幾百萬之外,就是那時候他的眼睛裏,沒有一個即將赴死刑的犯人所有的害怕和緊張。
他從頭到尾都是很鎮定的。
那雙不怎麼好看的眼睛裏,季冉唯一能看出來的,有一點點的憂愁,還有一點點的不捨。
能讓陳聲這樣的人覺得不捨的,大概也只有眼前這個年輕人了吧,他唯一的親弟弟。
眼前的年輕人,那一雙眼睛和陳聲酷似,五官也有三兩的分相似。
冰涼的槍口對準她的額頭正中,陳權乾脆摘下頭上的帽子,笑了,“季小姐,哦不,顧太太,怪不得我二哥說,你是個聰明的女人。”
......
這裏是停車場,根本沒有其他人。
季冉眼珠子轉了一圈,只看見遠處的樹蔭下坐着一個清潔工,拿着紙扇在扇涼。
陳權笑了一聲,“顧太太,你的兩個孩子現在在我手上,我勸你,還是別輕舉妄動的好。”
一句話,成功掐滅了季冉所有的歪腦筋。
頭上被槍頂着,小寶和小貝也在對方手裏,季冉不敢亂動。
現在想想,還真是因果報應啊。
當年顧邵庭爲了陸臻兒毀了陳聲的大好前途,不惜給他灌上殺人的罪名。
如今,他的孩子也落到了別人的手裏,是死是活,會有什麼下場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