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之內,寧一闌欬行的身影比閃電還要快上數分似的, 將營裏值班的士兵, 每個都精神翼翼的守着自己的崗位,時刻留意着是否有不妥之處, 但是,誰也沒看清他的動作。
一種莫名熟悉的力量。
讓他忍不住想靠近, 想看個清楚。
放着寧一闌衣物的營帳的簾子一掦一閉,在這個空檔間, 他也閃身而入。
夜已深, 營帳裏沒有掌燈, 因此裏面的視線不太清楚, 寧一闌打了一個響記,帳內頓時變得燈火通明。
沒錯,就在這裏。
這不是他的錯覺。
剛剛確實有股力量在這裏出現過。
在帳裏一邊踱着步,一邊仔細端祥着營帳裏的物品, 尋找着蛛絲馬跡。
一會兒後,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垂眸細思。
帳內殘餘的力量已經少得不能再少,但是還是讓他敏銳的捕捉到了。
這是一股讓他感到莫名的想要親近的力量, 就像是血液裏也叫囂着要去接近的那種。
這是屬於誰的法力
爲什麼會讓他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腦子裏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想出來。
無意間,眼角瞥到一個小箱子, 這麼一看就再也移不開目光, 好像有股神奇的吸引力, 讓他不自覺地靜靜的盯着它看。
走上前去,微微蹲下身來,看着面前這個平平無奇的小箱子。
上面掛着一個由法力凝成的鎖。
指尖化刃。
“嘣”鎖開了。
不明所以的伸手將它拿下,放在一旁,接着指尖使力,將這個箱子推開。
箱子裏什麼都沒有。
他伸手在裏面輕輕來回撫摸。
這箱子沒有任何的暗處,確如眼前所見。
突然有種感覺,好像失去了點什麼似的。
“主子,大晚上的,你在裏面做什麼啊”簾子外面傳來應諾的聲音。
寧一闌連忙走到簾邊,用空着的那隻手把他一把拽了進來 。
“主子,你幹嘛啊”應諾笑着問道。
對於寧一闌這種沒事亂跑的舉動,應諾已是見怪不怪。
還能怎麼辦,配合他唄。
寧一闌的目光緊鎖在這個箱子的底層,他問道:“應諾,這箱子裏原來有放東西嗎”
聞言,他瞥了一眼這箱子,臉上盡是恍然大悟的神情,不知道主子想要幹嘛,他撓撓頭,須臾,他又笑着說:“主子,你這人真是壞壞啊,居然深夜跑來這裏緬懷自己的一夜風流。”
一夜風流,他在說什麼
他是不是誤會了些什麼
心裏有點不耐煩,寧一闌繞回正題,他認真的問:“這箱子本來就是空的嗎曾經有放過東西嗎”
應諾輕咳一聲,他說:“主子,我說了你可別罵我啊”
“快說。”
應諾轉過身來,聲音越說越小:“那天你不是讓我把你那些衣服扔了吧 ,我想着這既然是主子第一次時穿的衣服,實在是太有紀念價值,那我自然得替你好好珍藏,於是,我把你的褻衣放在這個箱子裏面,至於外衣、褻褲那些,也分別找了些箱子保留着,看,其他的就在那裏。”
全部都在。
臉上閃過一絲凝重。
那就是說,只有褻衣不見了
得出這個結果,應諾比寧一闌還要驚訝,他說:“主子,你這是跟誰結怨了嗎是誰這麼變i 態,平白無故偷你這個了啊”
寧一闌反了個白眼送他,回:“我怎麼知道。”
“嗖”一道冰刃不合時宜的從應諾的鬢邊刷過,下一瞬,便被寧一闌夾在指間。
於此同時,冰刃消融,露出一個小冰球。
冰球裏寫着一句話。
“主子啊,這上面寫了什麼”應諾悄咪咪的伸着脖子來看。
寧一闌迅速將其握在手心,並把冰球揉踤,他說:“這麼無聊的事情,也只有那個人才能做得出來。”
“主子,你知道是誰了嗎”
下一瞬,回答應諾的只有寧一闌騰身而起時,空氣中的細微氣流。
顧意覺得自己不是一丁半點慘。
不久前纔剛剛被釋放出來,乖巧的等待寧一闌再次將她穿回身上,讓她可以繼續修練,成爲天下第二,擁有用不盡的財富、抱不盡的美男......
命運總是喜歡給人當頭一棒。
當她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裏時,突然感到一陣涼風拂來,凍得她打了個寒顫。
乞嗤。
接着,她只感到眼前一黑,醒來後,就被不知何方神聖,捉到了一個快要凍死菇的地方。
心疼的抱住瘦瘦的自己。
唉,寧一闌,你能不能長點心。
你家褻衣又被偷了。
 
環顧四周,全都是以冰製成的東西,就連困着她的這個圓球,也是由冰製成的。
冰洞裏面,冰桌、冰椅、冰牀等東西都沒有好什麼稀奇的,唯一讓顧意看得目不轉睛的,是放在不遠處的五個冰雕像。
五個冰雕像按着它們的大小依次而立,最小的那個最矮,明顯看出肯定是個小孩子的身體。
看得出來,這些雕像雕的應該是一個人在成長的過程上的變化。
或者這些雕像裏的年紀,都有着一個不爲人知的故事。
而排在最後的冰雕的身軀,已經跟一般成年男子無異。
精心雕刻的冰雕宛如天成,通體晶瑩剔透,它們的體內透着淡光,爲這藝術品再添幾分韻味。
顧意自認對藝術沒什麼造詣,除了覺得這很好看之外,委實想不出別的詞來形容。
憑她那眼,能看出這雕的是個男孩和男人就可以說是很不錯了,至於臉
這冰雕連頭都沒有,還指問她能看出這是誰
開玩笑嗎
又打了個冷顫。
她躺在冰球的底部,心裏慨嘆,果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她真是倒楣透頂了。
“蹦”的一聲,用以困着她的冰球猛然碎裂,緊接着的是大小不一的碎片砸到她的身上。
疼死了。
又搞什麼事情啊
能不能消停消停
顧意本還想多抱怨幾句,只不過下一瞬一陣涼氣自她的胸前穿過,速度似箭,直沒入到心臟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