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早已計劃好一切,突然, 他瞥了一旁的應諾一眼, 問道:“你怎麼還在”
應諾作慘情狀的盯着寧一闌。
主子,我也想洗。
後者一無所動,臉上明顯寫着:“滾”。
最終應諾還是灰溜溜的走了,他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找了根樹枝, 畫着圈圈等着。
仔細觀察四周的環境, 在泉水不遠處, 長着一棵約有兩人高的大樹,枝椏繁茂, 寧一闌對其甚是滿意。
走到泉水邊緣,一手捉起嚕嚕精準無比的往暗處應諾的頭上砸去。
跟一團毛洗鴛鴦浴,他纔不要。
“啊”
“咕嚕嚕”
很好。
邊把身上的衣服褪去, 他想起剛剛看到的那棵大樹,他覺得它的樹幹粗細適中, 是不應該浪費它的“天賦”。
待會用來晾衣服就再好不過。
但是他肚子裏的話顧意全然不知, 她還沉醉在寧一闌要給她輸內力的美好幻想之中。
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的手
快,快把那結給扯了。
啊, 這人脫衣服怎麼這麼慢呢, 不就幾根帶子, 用點力扯好不好
一件件的脫多費時間啊怎麼不一次脫個精光
寧一闌,你快一點嘛,急得我都想把你給扒光了
要急要快
顧意覺得快被這人給折磨死了,他是不是覺得今夜氣氛太好,動作也得應應景 ,得慢慢來,得優雅呢
這可是在賣弄風情
氣死她了。
不過,好歹是脫完了。
正當顧意睜大眼睛,打算一飽眼福時,寧一闌卻飛快的下了水,還濺了她一身水花,待她睜眼望去,只能看到露出水面上的精壯胸腔。
不過沒關係,這樣也不錯。
總比沒有的好。
真好看啊,如果能摸摸又更好了。
寧一闌喜歡徒手揉搓衣服,一件件的衣服疊得整齊,放在岸邊。
顧意平時話本看得巨多,她覺得現在的她跟這些衣服都像後宮妃嬪一樣,在等着寧一闌這個皇上逐一寵幸。
唉啊,不好意思,由於自己也是其中一個,還有點小緊張呢。
不過一會兒,寧一闌便把顧意前面的衣服們都洗得乾淨
下一個就是她了。
皇上,快來嘛,臣妾等你好久了
顧意彷佛看到數百年的修爲在向她招手呢
人生太美好了。
正當顧意滿懷期待的看着寧一闌的手時,他卻突然停下了動作,收回了手。
這人想幹嘛
掌心朝上,縷縷真氣在掌間溢出,除還沒洗好的褻衣褻褲外,其他所有的衣服跟之前那次一般升騰而起,顧意羨慕的盯着它們,眼睛彷佛有星星似的。
真浪費內力啊,把這些都給她就好了。
寧一闌用內力將外袍烘乾
顧意的星星又亮了一分。
須臾,寧一闌看了一眼那棵樹,會心一笑。
有人歡喜,有人愁。
等等,這是什麼情況
下一瞬,顧意愁了,她眼裏星星黯淡了,世界好像也黑暗了。
“滴答滴答”在耳邊響起,下一瞬她被連同那條褻褲一般被寧一闌拉進水裏,用力搓揉。
身子被不斷扭曲,擠壓,一時在水裏,一時被拉出水面扭幹,顧意整個人好像失去了生氣似的。
滿腔憤怒似要噴薄而出。
這人居然懶得只弄乾了外衣,然後把剩下的,都掛到樹上自然風乾
越想越生氣,她還真想痛斥他這種懶惰的行爲
她顧意可是千年大冬菇,怎麼可能跟那些衣服一樣滴着水,像臘肉一樣風乾呢
半柱香後。
顧意深深的感受到這句話的真諦:所謂沒有最慘,只有更慘。
寧一闌,你居然還真敢把姑奶奶我掛在這破樹上自然風乾
只見她整個人呈十字狀,本應空洞洞的袖管被一根樹枝穿過,懸在半空之中,輕薄的身子跟着風的節奏忽高忽低。
她並不是沒有同伴的,她的身後就掛着一條褻褲。
而且那條破褲子還常常撞到她的身上
你說煩不煩。
“咕咕嚕咕咕嚕”
垂眸望去,樹下,那隻嚕嚕興奮的上竄下跳,想要撲到她的身上來。
不滿的盯着那個嚕嚕,這傢伙不是扔給應諾,跑她這來幹嘛
她喊道:“你走開”
還真走了。
還不待顧意反應,耳邊傳來“嘩啦”一聲,冒着熱氣的泉水中,一個人慢慢站了起來,往岸邊走去,這個人除了寧一闌之外,還能有誰呢
隨着他的動作,一寸寸的肌膚得以“重見天日”。
該看的,不該看的,她好像,都看到了。
腦袋裏炸開了一陣煙火似的。
噼嚦啪啦,糊了糊了。
暗自嚥了咽口水,企圖平復內心的波濤洶涌。
顧意微微舉高了一點點雙手,即是她的袖口,作無辜狀
寧一闌,不怪我,是你自己乾的。
是你給我這個“地利”的優勢,可不是我存心的。
是你逼我看的
記住,是你逼的
人家還是純情小冬菇一枚
將來可別找我算賬,我是不會承認的。
至於你屁股上的那顆痣,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此番變故和顧意的小心思,寧一闌可以說是毫不知情。
誰會想到自己最貼身的衣服上居然附了一個魂,而且還在光明正大的看自己
沉醉在剛沐浴完畢的寧一闌隨意的找了塊石頭靠着,披着唯一烘好的外衣,右腳屈膝而坐,半溼的頭髮落在身後,髮梢還滴着水。
活生生的美男出浴圖。
目光被全然吸引過去,顧意忽然覺得,身後那條破褲子沒有那麼礙眼了。
一種莫名熟悉的力量。
讓他忍不住想靠近,想看個清楚。
放着寧一闌衣物的營帳的簾子一掦一閉,在這個空檔間,他也閃身而入。
夜已深,營帳裏沒有掌燈,因此裏面的視線不太清楚,寧一闌打了一個響記,帳內頓時變得燈火通明。
沒錯,就在這裏。
這不是他的錯覺。
剛剛確實有股力量在這裏出現過。
在帳裏一邊踱着步,一邊仔細端祥着營帳裏的物品,尋找着蛛絲馬跡。
一會兒後,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垂眸細思。
帳內殘餘的力量已經少得不能再少,但是還是讓他敏銳的捕捉到了。
這是一股讓他感到莫名的想要親近的力量,就像是血液裏也叫囂着要去接近的那種。
這是屬於誰的法力
爲什麼會讓他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腦子裏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想出來。
無意間,眼角瞥到一個小箱子,這麼一看就再也移不開目光,好像有股神奇的吸引力,讓他不自覺地靜靜的盯着它看。
走上前去,微微蹲下身來,看着面前這個平平無奇的小箱子。
上面掛着一個由法力凝成的鎖。
指尖化刃。
“嘣”鎖開了。
不明所以的伸手將它拿下,放在一旁,接着指尖使力,將這個箱子推開。
箱子裏什麼都沒有。
他伸手在裏面輕輕來回撫摸。
這箱子沒有任何的暗處,確如眼前所見。
突然有種感覺,好像失去了點什麼似的。
“主子,大晚上的,你在裏面做什麼啊”簾子外面傳來應諾的聲音。
寧一闌連忙走到簾邊,用空着的那隻手把他一把拽了進來 。
“主子,你幹嘛啊”應諾笑着問道。
對於寧一闌這種沒事亂跑的舉動,應諾已是見怪不怪。
還能怎麼辦,配合他唄。
寧一闌的目光緊鎖在這個箱子的底層,他問道:“應諾,這箱子裏原來有放東西嗎”
聞言,他瞥了一眼這箱子,臉上盡是恍然大悟的神情,不知道主子想要幹嘛,他撓撓頭,須臾,他又笑着說:“主子,你這人真是壞壞啊,居然深夜跑來這裏緬懷自己的一夜風流。”
一夜風流,他在說什麼
他是不是誤會了些什麼
心裏有點不耐煩,寧一闌繞回正題,他認真的問:“這箱子本來就是空的嗎曾經有放過東西嗎”
應諾輕咳一聲,他說:“主子,我說了你可別罵我啊”
“快說。”
應諾轉過身來,聲音越說越小:“那天你不是讓我把你那些衣服扔了吧 ,我想着這既然是主子第一次時穿的衣服,實在是太有紀念價值,那我自然得替你好好珍藏,於是,我把你的褻衣放在這個箱子裏面,至於外衣、褻褲那些,也分別找了些箱子保留着,看,其他的就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