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你都能想到的咱們那位殿下想不到?”二長老臉上帶着譏諷的笑:“跑不遠有跑不遠的辦法,咱們這位殿下不能小瞧啊!”
張鳴的笑凝固在了臉上:“二哥,你是說蒼山軍營?”
“還不笨!走吧,大人那裏的事還沒解決呢。這次是我們輸了一籌,回去聽聽大人以後該怎麼辦吧。”
“那,二長老,這裏?”同行的人指了指一片廢墟的訓練營。
哼!二長老揮了揮手,一團火焰瞬間落在了營帳上,霎時,整個營地化爲一片火海,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
宛如惡魔。
“顧重山的屍體怎麼辦?”
“既然他與那頭蠢老虎那麼有緣,那就讓他去它肚子裏團聚去吧!等我騰開手,再來扒了它的皮!”
一行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趕回覆命去了。
……
夜色中,燃燒着的軍營照出的火光打到了顧重山蒼白的臉上。
晦暗難明。
大概是剛剛有太多強大的玄力波動出現在這裏,嚇得玄獸一時半會兒不敢來這裏覓食,倒是顧重山的幸運。
至於二長老說的虎王,實在是高看它了,爲了避免被剝了虎皮,這一會兒功夫,它已經跑到蒼山東面去了。
隨着火光越來越弱,死去的顧重山的手卻突然動了動。
下一刻,他悶哼一聲,竟然緩緩的坐了起來。
“該死,還好我早年得到一顆假死丹,要不然今天真就栽了。”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顧重山的眼神越來越陰沉。
“玄燁?那不是八皇子嗎?既然你們這麼無情無義,那就別怪我了!”
艱難的撐起渾身帶血的身體,確定好方向,顧重山踉踉蹌蹌的向遠處走去。
……
蒼山軍營。
點點的燈火在漆黑的夜裏顯得格外的顯眼。
蒼山南面的茂密叢林中,一座龐大的軍營屹立在此地。
相比之前的假軍營來說,這裏纔是真正的軍事重地。
五步一哨,十步一崗,防守嚴密。
怪不得磊叔會一眼認出那座不是編制裏的軍營,光這樣嚴密的防守就不是他們能夠相比的。
王玄看着遠處防備嚴整的軍營,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是大漢實力的象徵。
這座蒼山軍營不僅負責着皇室狩獵場的安全,還肩負着守衛皇城後方的艱鉅任務,因此裏面的強者數不勝數,這也是他敢於來這裏的原因。
“站住,什麼人?”
離軍營還有好遠的距離,兩道人影就不知從何處冒出來,擋在了王玄等人的面前。
許磊眯着眼看了看眼前的兩人,低聲說道:“公子,是暗哨,隱藏功夫不錯,就連我也是剛剛發現。”
王玄點點頭,絲毫不感到驚訝,探手在腰間一抹,一枚令牌就出現在了手中,令牌背面是張牙舞爪的不知名玄獸,而正面則刻着八皇子玄燁的字樣。
爲了掩人耳目,王玄一早就把令牌放到了腰間的儲物袋裏。
兩名暗哨接過令牌,眼裏皆有着凝重,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不敢耽擱,匆匆跑回了營帳。
不多時,軍營裏騰起一道藍光,在如墨一般的夜空十分的顯眼。
“蒼山守將餘則成見過八皇子殿下!”
人未至,聲先來。一道溫和的聲音自空中傳來,讓人不禁生有好感。
這位將軍一定是一位儒將!
王玄擡起頭,眯着眼,想要看看到底是怎樣一位濁世公子做了那沙場宿將。
隨着藍光越來越近,直到聽到“轟”的一聲,人影穩穩落地,藍光逐漸散去,衆人這纔看清來人的模樣。
絡腮鬍,黑皮膚,身穿一套閃着特殊光澤的硬鎧,怎麼說呢,李逵啥樣他啥樣。
王玄咂咂嘴,草率了。
有着先入爲主的概念,現在看這位餘將軍咋看咋不得勁。
見眼前這位皇子半晌不說話,餘則成狐疑的眨了眨眼,開口道:“殿下,不知深夜來這軍營,所謂何事?”
大漢八位皇子,現在只有未成年的七皇子和眼前的八皇子還待在皇宮,按理說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纔對。
“我在蒼山裏救了一些小孩,想着暫時在這軍營裏住一晚,明天一早。你親自派人把他們各自送回到家裏。”王玄頓了頓,再一次強調:“記住,是你親自,我希望他們每個人都能安全回家。”
按照之前的猜測,這軍營中也一定有着對方的人馬,要不然當天刺客不可能進入到皇室狩獵場。
而之所以強調讓餘則成親自辦這件事,不是他有多相信餘則成,而是要賭一把,賭這個蒼山軍營的最高負責人不是敵人的棋子。
餘則成面露難色,無軍令軍營守將擅自調動這個罪名可是不小。
見餘則成長時間無迴應,王玄略微一想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笑罵道:“放心,父皇那裏若是問責下來,我自會解決,你只管按我說的去辦!”
不愧叫餘則成的男人,就是謹慎!
“嘿嘿,殿下英明”餘則成訕笑一聲,回頭瞥了一眼身後長長的隊伍,“殿下,不知您是在哪救出這麼多孩子的?”
“你很好奇?”
王玄沒有回頭,但任誰都能聽出他語氣裏的不滿。
“不敢不敢,臣只是好奇,畢竟蒼山裏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孩子。”餘則成趕忙解釋,長滿鬍子的黑臉上寫滿了惶恐。
單憑這一點,判斷不出來他是不是敵人的棋子,看來只能等日後再找機會試他一試了……
王玄抿着嘴,沒再說什麼,徑直朝餘則成準備好的營帳走去。
寒兒和許磊也拒絕了餘則成的安排,同王玄待在了一起。
這一夜,三人都沒打算睡覺,這樣敵我不明的情況下,在哪裏都不可掉以輕心。
蒼山裏神祕訓練營……軍營裏的內奸……那位神祕的大人……
這幾個關鍵詞一直徘徊在王玄的腦海中,今晚,他要做一個覆盤,看看究竟有沒有遺漏些什麼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