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漢八皇子 >第27章 花園對弈
    有這麼個規矩,這倒是讓王玄懂得了這裏的人爲什麼看起來這麼少了。

    山上雖美,但也就是那樣了,尋常人在這裏待上十年,怕是早已看厭了這一方世界,人在山內,心卻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

    等到期限已滿,不急着離開纔怪。

    “哎,那你在這裏待了多少年了,怎麼不走啊?”

    不知怎得,王玄就突然想起了這麼個問題,於是便脫口而出。

    這個問題似乎把慕容軒儀這個假裝高傲的漂亮娘們問住了,愣了一下,這才目光聚集到其他地方,表情冷漠的說:

    “不關你的事!”

    有故事就是了,王玄咂咂嘴,把心裏面的八卦之火按滅,總歸還是個外人,沒必要太過上心,現如今還是辦好答應人之事爲妙。

    這龍虎閣內看似平靜,實則有如波濤洶涌的大海一般,平靜的表面下是一股股的亂流……

    ……

    皇宮。

    御花園。

    暖春的園內已經有了許多鮮豔的色彩,再不復冬日的蕭條,來自大陸各地的奇珍花卉爭奇鬥豔,讓整個偌大的御花園生機盎然了許多。

    御花園中心的重檐八角攢尖亭裏,鎮北王許虎和漢皇相對而坐,二人的面前,是一副圍棋棋盤。

    “自古執黑先行,許虎,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哈!”

    漢皇伸手捻起一枚黑子,沒去看許虎的表情,略微沉吟,擡手便落下一子。

    二人下了圍棋這麼多年,哪一次不是漢皇搶着執黑,因此許虎只是平靜的點點頭,同時捻起一枚白子,等待着他的黑子。

    啪的一聲,許虎擡眼掠去,嗯,還是當初他常下的位置,挺好,棋術還是一如既往的臭……

    不動聲色的跟上一子,許虎看了一眼身後柔柔的坐在那裏看着二人對弈的藥美人,後者心領神會,自儲物戒取出了一個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本本賬目。

    賬目上面,是一個小房子樣式的東西,上面光暈流轉,異彩紛呈。

    “這二十年來半數國庫中的財富都在這裏,除此之外,還有許獅動用的一部分資源所賺回的一些東西,而今盡數交回了。”

    許虎淡淡的說着,這些足以讓另外兩大皇國無數強者眼紅的資源似乎並不能讓他放在心上。

    漢皇沒搭理他,自顧自的捏着下巴,想着該怎麼下,纔能有一點“大國手”的意思,思考了半天,終於還是放棄了。

    “這他孃的,是誰說有逼格的人謀劃點東西的時候就得下棋啊,不下是活不成了?”罵罵咧咧的把黑子砸回棋盤,乾脆不去看了。

    把握這小小的黑子哪有操縱人心來的痛快,就算是個臭棋簍子又怎麼樣,還不照樣和那些老狐狸鬥了這麼些年?

    漢皇撂挑子不玩了,許虎翻了個白眼,懶得說話,同樣的情景他這幾十年來見了不知多少次,這麼個臭棋簍子,又菜又有癮。

    每次下的自己惱了,就砸棋子,掀棋盤,這次還算好哩,只是砸了下棋子,就坐在那裏自己進入聖賢模式了。

    約莫是應了那個說法,老天爺給他的太多了,於是就想收回些什麼,思來想去,就把棋術這一項無關痛癢的給收回來了。

    漢皇捏了捏眉心,這就是他對許虎獨自一人收拾殘局最大的反應,前那麼幾十年都是如此,沒道理現在改變。

    收拾的差不多了,這位傳奇的帝王才從愣神中醒轉過來,許虎不愧爲儒將,就連收拾棋盤都是慢條斯理,有條不紊,頗具美感。

    怪不得能把藥美人迷成那樣,這位遺世而獨立的絕世美人,尋尋覓覓了這麼多年,等的就是這般人物。

    儒雅而又不失氣概,溫潤內斂,絕世無雙!

    便是此時,她所有的目光也都在許虎身上,雖是在他身後,但漢皇能肯定,她一定看的是許虎的眉眼。

    眼裏的愛意和溫暖,雖不會騙人的。

    瑪德,看的朕都想去找瑾軒了,四妹這是陷入漩渦了呀……心裏嘟囔了一句,終於想起了那被安排去遠方的兒子,咳嗽兩聲,問道:

    “玄燁那小子怎麼樣了,這幾天倒是沒什麼消息傳回來。”

    許虎捻着棋子的手指一頓,嘴角不可察覺的抽了抽,但又馬上恢復正常,繼續忙着手裏的活,

    “還行,前天動用了我之前給他的召喚符,狐假虎威了一氣,估摸着暫時不會有人爲老不尊,對他這個小傢伙動手。”

    “也就是說,你來之前,有人不守規矩了?”漢皇直起了身子,從抱胸作壁上觀改成了單手放在桌上,一根手指有節奏的敲擊着。

    許虎不用看,光聽語氣就知道這位老大有些小情緒了。

    “就是個名不副實的金衣長老,被人當了槍使,不出意外的話,玄兒很快就能報了仇,要是他忘了,等我有空過去,多動一下手指的事。”

    許虎笑了,收回敲擊着桌面的手,衝他擠了擠眼睛,“哎,不怕四妹不讓你小子上牀啊,那是她手底下的人,搞不好你小子還得獨守空閨嘞。”

    “老大你在胡說些什麼啊!我派玄兒去,不已經表明了小妹的態度了嗎?”

    藥美人紅了臉頰,連帶着粉嫩的耳垂都是晶瑩剔透的,一下子不敢再盯着許虎看,垂下腦袋,不安的扣弄着手裏端着的盒子。

    相比之下,許虎就淡定了許多,停下手裏的動作,擡眼盯着漢皇,依舊是淡淡的說道:“放心好了,我不像你,這麼熟悉,一定沒少經歷過吧。”

    漢皇一下子愣住了,怎麼敢想,一個常年懟他不還嘴的男人,一出口就直往人心裏插刀子啊?

    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漢皇尷尬的摸了摸額頭,“什麼話,二弟別造謠哈。”

    “這個時候,我是你大舅哥,咱們各論各的,我叫你大哥,你叫我大舅哥,至於這些,是瑾萱寫信偶爾提到的,要不我去跟她確認一下?”

    許虎直接王炸,炸的漢皇兩眼冒金星。

    各論各的?也沒聽過有這種叫法啊!

    漢皇悲憤極了,頭一次被許虎給嘲諷到沒有還手之力,瑾萱也真是的,怎麼啥都往外說啊!

    兩人遙遙對峙,卻又沒有一絲火藥味,有的,只是漢皇濃濃的悲憤以及許虎淡淡的愉悅。

    不,不只是淡淡的愉悅,從嘴角揚起的角度來看,許虎很高興,心情不錯。

    當然了,坐在他身後的藥美人也心情相當好,有些時候,表明心意也不用直來直去不是,這樣護着她,也挺好……

    漢皇瞪了半天,覺得自己待不下去了,總感覺周圍有一股子戀愛的酸臭味,狠狠的甩了甩袖子,起身離去。

    末了,留下一句,“別忘了再想辦法給那小子點手段,出門在外,總不好沒人撐腰不是?”

    “放心,你以爲納蘭走之前給他留下的那些陣盤是幹什麼用的。”許虎轉頭牽住藥美人的手,復而眼神複雜的又問:

    “你要怎樣對他?”

    這個他,當然不是王玄,漢皇頓了頓,爽朗的聲音自遠處傳來,“小孩子嘛,咱們兄妹四個,除了四妹,就他最小,我這個大哥還能打他不成,就是貪玩了些,不礙事。”

    許虎的眼神軟了幾分,握着藥箐芸的手鬆了幾分,起身離開,腳步也輕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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