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使”的“空間投影”與地上的狄拉克之海通道同時消失。
見到這一幕，葛城美里呼叫何洛，“你幹掉‘夜天使’啦？‘二號機’呢？”
何洛尷尬地回答道：“不，讓祂跑了……‘二號機’也困在狄拉克之海出不來了……”
與此同時，狄拉克之海里，何洛的分身也在努力地想辦法。
他首先想到的是空間之道，只要能夠跳躍到“夜天使”的前方，擋住對方就行了。
但是當他嘗試使用“異次元之門”時，卻失敗了。
狄拉克之海不同於正物質世界，不支持這個技能。
何洛又嘗試“時空之門”，看看能不能先返回NERV總部再說。
同樣失敗……
他明白，自己的空間之道還不夠強，還停留在初級層次。
面對反物質世界，他這點道行明顯不夠用。
此時此刻，“空天使”正在漸漸遠離“二號機”。
速度雖然不快，但移動得很堅定。
就像祂的身上有什麼動力裝置一樣。
何洛心裏突然涌起一個疑問，“夜天使”是如何在狄拉克之海移動的？
肯定有什麼技巧纔對。
反物質動力裝置？
不可能！
如果“夜天使”在體內存在反物質的話，祂就會像“空天使”那樣變成一顆炸彈自爆。
問題是這傢伙就是一顆黑白相間的球體，根本看不出哪裏有動力裝置存在。
但是看不見不等於沒有。
使徒作爲宇宙高等文明產物，一切行爲都應該合乎科學規律。
於是何洛靜下心來，仔細觀察。
很快地，通過超高的大腦使用率，他發現“夜天使”的直徑正在微不可察地縮小。
大約是每秒鐘縮小1毫米直徑。
如果是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這種微不足道的變化。
也就是何洛非比尋常的大腦，才能看出這種變化。
他靈光一閃，瞬間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體積縮小，意味着質量消失。
“夜天使”不斷地從自己的身體上剝落正物質。
這些正物質離開AT力場的保護之後，與狄拉克之海的反物質發生湮滅。
湮滅所釋放的能量產生了推進力！
偷師成功！
何洛舉起高頻振動粒子刀，對着“二號機”的大腿就是一刀。
既然你不能跑，留你何用！
這條腿脫離“二號機”的瞬間，失去了AT力場的保護。
正反物質湮滅！
爆發出來的巨大能量將“二號機”猛地一推。
“二號機”瞬間追上“夜天使”，一刀斬向對方的身體。
雙方的AT力場開始碰撞並消耗。
沒有戰鬥力的“夜天使”無可避免地被破開一個口子。
反物質涌入祂的身體。
湮滅！
幾乎是在一瞬間，“夜天使”便像落入油鍋的黃油一樣，消失不見，釋放出大量的能量。
巨大的能量推動“二號機”，飛向狄拉克之海的深處。
整個過程只是一瞬間，狄拉克之海又一次迴歸永恆不變的平靜。
這種規模的戰鬥，翻不起任何的風浪。
儘管戰鬥取得了勝利，但是“夜天使”打開的那條狄拉克之海通道夜已經關閉，“二號機”回不來了。
這下子，“二號機”與何洛的分身被永遠地流放在狄拉克之海中。
不，並不是永遠，一旦“二號機”的能量耗盡，早晚也會步上“夜天使”的後塵。
何洛不由得慶幸，自己沒有冒冒失失地用本體出擊，不然就是同歸於盡的下場。
雖然“二號機”與分身都回不來了，但是他並不意外，更不失望。
相反的，他準備藉此機會，好好探一探狄拉克之海，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敘事的奇點座標。
隨着“二號機”在“夜天使”湮滅產生的能量推動下，漸漸飄向狄拉克之海的深處，何洛也沒有閒着。
他的分身不停地東張西望，舉目四望。
很快地，他就找到了一個白色的亮點。
這個亮點仔細看的話，是沒有尺寸的，何洛看到的只是它發出來的光。
他可以感受到，這個亮點正在不停地吸收狄拉克之海里遊離的能量，彷彿一個無底洞一般。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就是一個奇點了。
由於奇點的吸力，何洛甚至不需要調整“二號機”的運動軌跡，它還是不斷向其靠近。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二號機”的能量即將耗盡之際，它終於抵達奇點位置。
然後，它被吸了進去。
下一個瞬間，“二號機”又被噴了出來，但已經不在狄拉克之海。
何洛的眼前出現一個閃耀着無數星光的宇宙！
但也僅僅是一眼。
在被奇點噴出來的瞬間，“二號機”連同何洛的分身就被巨大的能量粉碎了，化爲基本粒子，射向那片宇宙。
何洛的本體在精神世界裏，用百倍的時間流速，總算能夠捕捉住剛纔那瞬間的畫面。
這就是宇宙的輪迴，敘事的輪迴。
毀滅的世界墜入狄拉克之海，正物質與反物質湮滅釋放巨大能量。
這些能量在狄拉克之海遊離一段時間之後，被附近的奇點吸收，並投入另一個宇宙。
能量被重新轉化爲物質。
正物質歸於宇宙，反物質歸於狄拉克之海。
質能守恆！
這是大道的終點……嗎？
何洛不知道。
但對於一個世界或者一個敘事來說，奇點就是它的起點也是終點。
誕生-膨脹-崩壞-墜落！
無數的敘事往復循環……
何洛拯救第13號“使徒世界”，也僅僅是暫時阻止其崩壞。
但是總有一天，這個世界還是會走向墜落，消失於狄拉克之海。
不過從宇宙尺度來講，那就是數十億甚至數百億年之後的事情了。
何洛不需要操心那麼久遠的未來。
他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
如果他能夠打通狄拉克之海的通道，找到通往上層敘事的彼岸，不知道會看到什麼樣的風景？
與“夜天使”的一戰，雖然既沒有撈到盲盒，也沒有獲得血液，但是對他的啓發很大。
他感覺自己的空間之道前方延伸出一條寬闊的大道，正等待他去探索。
他的目標是跨敘事傳送！